第237章 不逢
“有什麽不明白的。”孟旬煩躁的撓了撓頭發，“為何未央會變化這麽大，以前的她絕對不會如此的，眼下倒是讓我有些陌生了。”
風溟道，“也許是少城主過往不夠了解未央姑娘，從屬下等認識未央姑娘開始，未央姑娘便是如此。”
說來風溟也覺得驚奇，沒想到林未央居然一路跟著淩景淮從京城到邊城，隻是眼下的困境就連風溟都沒有什麽信心，那種從未見過的毒，折磨淩景淮至此，若非親眼所見，風溟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毒藥。
大堂內安靜下來，林未央看著跪在地上的小順子道，“你也看見了，淩天野對你的態度，我不相信這件事和他一點關係也無，若是你願意作為證人，我可以保證讓你活著回到京城。”
“姑娘不必挑撥我和王爺的關係。”小順子笑了笑，“這件事本就和王爺無關，所以王爺才會如此快的下定決心，是奴才對不起王爺的信任。”
見小順子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林未央就知曉淩天野的路還未走到盡頭，但小順子若是離開淩天野對淩天野必然是打擊，這和一開始的設想也沒有什麽不同。
“好了，現在我們便好好談談毒藥到底是從何而來吧。”林未央開口。
一旁的月清卻是直接把小順子從地上拎起來，小順子看著月清，眼睛裏麵是流進去的血，他全身被捆著也沒有辦法擦拭，雖然狼狽卻又讓人覺得可憐可恨。
“你接近我便是為此？”月清道。
“不然呢。”小順子反問，“月清大哥是覺得自己有什麽過人之處值得別人托心相交麽？但在奴才的眼中，月清大哥驕傲自大自以為是，如何會有人願意接近你，若非你還有些本事隻怕淩景淮也不會把你留在身邊。”
“你……”月清怒極，想到和小順子相處的那段日子便麵色青紅，小順子卻不在意他的狀態，繼續道，“月清大哥還真以為有人願意和你做朋友，有人會安慰你那些沒必要的心思，就算是我都看得出未央姑娘是淩景淮的助力，隻有你認為她是禍害。”
“夠了。”沒想到到這個時候小順子還在挑撥，小順子當真是把人心看得很透，更是明了月清是什麽樣的人，縱然他話中有正確的部分，但月清絕非他口中這樣的人，若月清當真如此差勁，淩景淮也不會重用他。
“抱歉。”月清收了手，卻是大受打擊，林未央道，“不必如此，他在挑撥，若是你當真聽進去了，才是對不起王爺這麽多年的栽培，你之前的事情王爺一直不曾怪罪，便是知曉你心中始終是善良的，不過是受人蠱惑，改正便好。”
月清怔然，“姑娘不會怪罪之前我的失禮麽？”
“若是我當真怪罪，你的玉佩我也不會親手替你修補。”林未央道，“況且軍中的確不適合有女子，這一點是無錯的，景淮行事一向清白，多了我的確對他的名聲不好，我知道你在維護什麽，也明白你在關心景淮。”
“哈哈哈哈。”小順子突然笑道，“奴才突然覺得可惜，也許奴才最該對付的人是姑娘才是，但因為姑娘的一點善意，奴才便不忍心對你下手。”
林未央皺眉看著眼前的小順子，知曉小順子所說的殺心乃是真的，小順子此人的確比自己雙目所見更加複雜。
“到底是何人下毒。”
“那人名叫元水堯。”小順子開口，“姑娘也應該認識才對，想來此人對九王爺掛念，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九王爺下手。”
“竟然是她。”林未央皺眉，還想再問什麽的時候，月清已經發覺了小順子的不對勁，人竟然平白倒在地上，口中吐出大量的鮮血。
林未央立刻上前，診過脈之後麵色凝重，“你服毒了。”
“是啊。”小順子看著林未央，徒然的伸出手，“我阿姐若是活著，當比姑娘年紀要大個幾歲，她沒有姑娘這般本事，隻是一個本分的人，可惜她死的早。”
林未央一直都知曉小順子有個姐姐，但不知具體是怎麽去世的，小順子的手落下，聲音也越來越小，“還是多謝你。”
“你……為何非要如此。”林未央隻覺得無奈又悲哀，眼下小順子承認了一切本就是必死無疑，但他事先服毒應該就是怕這件事不會就此結束，他一直想的都是用自己的性命解決這一切，無論如何，對淩天野小順子是絕對的忠誠。
月清站在一旁麵色難看，就算心中對此人責怪，但沒想到生與死的分別居然來的這麽快，他遲疑著，看著小順子在林未央的懷中失去了呼吸。
林未央把人平放著，起身看著深厚的月清，“人死事消，畢竟這事背後必然不是小順子一個人，你不必太自責。”
“未央姑娘。”月清沒有抬頭看林未央，仍舊看著地上的屍體，“其實小順子說的很對，也許我當真不適合留在軍營之中。”
“若你真的離開了，便是他挑撥離間成功了。”林未央看著他，“我在軍中尋到一個適合暫時代替你位置的人，若是你真的想離開我也不攔著你。”
月清沒說話，林未央卻繼續說了下去，“若你對自己的信心便隻是如此，那就當王爺是錯看你了。”
“可是……”月清突然跪了下來，“王爺的毒要如何解除。”
“還有慕容大哥在，一定會有辦法的。”林未央也是強裝鎮定，就算知曉是何人下毒但也並無用處，既然和元水堯有關係，隻怕這其中牽扯的東西更多，元水堯隻怕便是不願和淩景淮正麵對抗，所以才鑽空子私下給淩景淮下毒。
哪想到陰差陽錯的，居然真的讓她成功了。
月清道，“屬下不會離開的，畢竟誓死護衛王爺安全。”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林未央點頭，縱然心亂如麻也不敢輕易暴露人前。
月清看著林未央道，“未央姑娘籌謀幾日必然勞心勞力，屍體交給我處置，姑娘去休息吧。”
林未央一直不敢去看淩景淮，眼下卻又不能逃避，她頓了頓，突然外麵有人奔進來，是趙瓊身邊的一個小兵，“未央姑娘不好了，靖北國陳兵二十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