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對陣
“遇見麻煩了。”段長修在座位坐下，認真的看著麵前的人，元水堯模樣好看，此時摘去了那麵具，穿上男裝之後別有一番滋味。
元水堯被看得發毛，但還是點頭，“似乎並未像我想的這般順利，淩景淮的情況不明，但他的軍營內情況照舊，和他離開之前也沒有什麽不同，尤其是我派去的人消息都傳不回來了，隻怕已經被軍營內部清除掉了。”
“如此可會有危險。”段長修繼續道。
元水堯回答，“打仗當然會有危險。”
“但本王不許你有危險。”段長修道。
元水堯一愣，段長修已經起身，“若這當真是大晉的陰謀，這邊孟城不要也罷。”
“可，這不是王上的心願麽？”元水堯不明白段長修到底在想什麽，兩個人是一起長大的，小時候元水堯尚且能夠明白段長修所思，但是現在卻是越來越想不明白了，段長修的心中藏著的事情比之前要複雜的太多。
“那不是本王的願望。”段長修背過身去，“從前是父王的，現在是你的，若是你堅持想要，本王願意他是本王的願望，但若這個願望會傷害到你，本王隨時可以放棄這個願望。”
“王上……”元水堯愣在原地，看著這個已經長大的君主，他已然並非自己所思考的那般，少年時候，段長修身子孱弱，因此受過許多歧視，但最後段長修還是坐上了這個君主之位。
段長修道，“我本無意這王位，是你說希望本王做王，所以本王努力了，眼下我已經是這靖北國的王上了，就算我靖北不如大晉繁華富貴，但本王並無雄心大誌，也不願開疆擴土，在本王的生命之中，保你平安無虞還是很簡單的。”
“王上，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元水堯道，“這裏是軍營，若是王上這些話被軍營的將士聽了去，隻會傷害軍心的。”
元水堯隻覺得今日的段長修得了失心瘋，但卻又不忍心多責怪，她從小照顧段長修一方麵因為自己的母親和段長修的母親是姐妹，另外一方麵是她真的把段長修當成了需要保護的弟弟，縱然兩個人的身份有些差別，可段長修從未在意這個，元水堯也並非在意此事的人，才會有了現在兩個人的交情。
但也僅此而已。
“水堯。”段長修突然笑了，“本王隻是不願自己後悔罷了，眼下你可以選擇收兵，本王會親自向大晉遞出降書。”
“我不願。”元水堯立刻否認，“靖北一直被大晉欺壓，我父兄更是死在這戰場之上，王上沒有雄心大誌，但可為靖北的子民考慮過，大晉甚至連同靖北通商也不願，若當真繼續下去，隻怕並非是我靖北主動出擊，而是大晉主動出擊滅了靖北，到時候王上也無所謂麽？”
“水堯。”段長修閉目，知曉事情必然不會朝著自己所設想的方向發展，元水堯心中的怨恨太多了，對大晉更是恨之入骨，否則也不會以女子之身上陣。
“段長修，我不想對你失望。”元水堯道，“你就不能不讓我這麽失望麽？”
“抱歉。”段長修垂頭，“若是你希望的，本王盡力滿足，既然你想打這一仗，本王同意，但隻有一個要求，無論誰有事，本王也不許你出事。”
縱然元水堯不願回應段長修，甚至一直在避開段長修的心意，但眼下的情況，元水堯也知曉自己是避不開了。
“王上請回吧。”元水堯道。
“本王在這裏，替你穩固軍心。”
元水堯還想說什麽，但卻知道自己說不過段長修，段長修認準的事情，無論如何自己也改變不來，既然如此倒不如隨他去，反正段長修不會為難自己，至少這麽多年，段長修從未真正的為難自己。
城主府。
慕容星移離開了，雖然沒有和淩景淮告別，但淩景淮明白慕容星移是不願他過分擔憂，門被敲響，風溟前去看門，一看居然是韓翊嫣，就算韓翊嫣的藥並未解毒，但也算是淩景淮的恩人，風溟對她也很客氣。
“韓姑娘，怎麽是你，你來這裏有什麽事麽？”
“我有事想和王爺說。”韓翊嫣平素就比較隨意，淩景淮等人也明白她的身份，所以對於她的習慣並無人多言。
“這……”風溟還未答應，內中已經傳來淩景淮的聲音。
“讓她進來吧。”
“是。”風溟應下，韓翊嫣很高興的走了進去，這城主府內中的確比自己住的地方要繁華許多，但除此之外，這裏麵的幾個人也讓韓翊嫣很好奇。
韓翊嫣進門之後，淩景淮就示意風溟去門前守著，風溟點點頭，“若是王爺有事，便喊風溟就好。”
“嗯。”淩景淮應下，他坐在桌邊看書，腳上還鎖著鎖鏈，雖然看起來麵色蒼白，但身上的氣度和韓翊嫣認識的大部分人都不同。
“為何還鎖著鎖鏈？”韓翊嫣詢問。
“擔憂病發。”淩景淮和韓翊嫣並不算熟識，就算是前世也隻是見過幾麵而已，之後便匆匆分別，再得知的時候已然是韓翊嫣的死訊，但淩景淮也並非長壽，所以對此也隻是唏噓。
“暫時應當不會有事才是。”韓翊嫣道，“你的情況的確很特殊，我還從未見過，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陰損的毒藥。”
淩景淮沉默並未多說什麽，末了道，“韓姑娘若是有什麽想要問的便直接詢問吧。”
“既然王爺這麽說了，我就直接問了。”韓翊嫣的目的被淩景淮看出她也不介意，減淩景淮點頭韓翊嫣道，“你們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認識我。”
淩景淮沉默，“不認識。”
“若不認識，如何你見到我便能知曉我姓韓。”
若當時淩景淮狀況更好，便不會露出這麽明顯的破綻，但眼下淩景淮不可能代替慕容星移說出之前匪夷所思的前世，隻是搖搖頭，“隱約在夢中聽到而已。”
“但絕非如此，見你神色，分明就是認得我，可我在這荒山野嶺居住，你們又如何會認識我，莫非是有什麽別的緣故。”韓翊嫣很執著於這件事，但見淩景淮麵色冰冷，似乎不願在此事上多言，韓翊嫣又覺得被打擊了。
“抱歉韓姑娘，我沒有什麽好解釋的。”淩景淮道。
“對不起王爺。”韓翊嫣道，“我有些激動了，我雖然生長在這邊城，但我知曉自己是一個孤兒，所以才會很好奇。”
韓翊嫣是孤兒這件事淩景淮倒是不曾聽慕容星移提起，當即也隻是點點頭，“若日後有機會，當會幫助姑娘尋找你的家人，報答你的恩情。”
“恩情什麽的不重要。”韓翊嫣道，“那紫凝丹並非我所做，所以算不得什麽恩情，倒是王爺你，和慕容大哥關係居然如此好，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淩景淮道，“就是在這邊城認識的。”
“啊，原來是在邊城。”韓翊嫣很好奇，“但你們的關係這麽好，一點也看不出身份的差距。”
“朋友本就不是用身份衡量的。”
韓翊嫣道，“王爺說的對，那我可以做王爺的朋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