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牛牛丟了
陳虹沒想到寇溪給出的主意這麼好,整整一大盆的山丁子糖水一整個中午就賣完了。她與寇溪一起騎車回家,興奮地一路上都沒合上嘴巴。
「真是厲害了,連這玩意都有人買!」高大娘佩服的稱讚寇溪:「你這孩子,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怎麼一猜一個準兒呢!」
寇溪謙虛道:「就是一個新鮮玩意兒罷了。現在天氣熱,有人願意喝點酸甜的開開胃解解暑氣。吃涼皮的跟喜歡買一牙西瓜的都是一樣的人!」
高大娘自己也沒想到原來真的有人會分塊兒買西瓜。尋常人家都是買一整個西瓜,賣瓜的在西瓜上切一個三角形,用刀尖扎出來給客人看是不是又紅又甜又起沙。
高大娘直接將西瓜切成幾瓣兒,賣的便宜又清涼解渴。天氣越熱,高大娘的生意越好。這幾天中午都是連開幾個西瓜,老太太興奮地下午都不願意回家了。要不是牛牛下午要睡覺,她可真不願意放棄這個賺錢的機會。
轉眼就到了八月中旬,老百姓們開始發起愁來。因為入了夏除了下了幾次毛毛雨之外,就再也沒有下過大雨。田地里的莊稼都要旱死了,各家的菜地要不是有人勤澆水也都要乾枯了。
「這幾天悶熱悶熱的,怕是要有場大雨呢!」陳虹用手擦了一把汗涔涔的脖子:「我這糖水都熱乎乎的了,你說這可咋賣啊!」
陳虹每天將一盆山丁子糖水放在一個水桶裡面冰鎮著。時不時的要從供銷社後門的壓水井裡打一桶涼水換一換。高大娘也一樣,現在都是一口氣買三五個西瓜,頭一天晚上就泡在井水裡頭。第二天中午拿出來兩個放在市場里,一個切開賣一個冰在水桶裡面。
「天熱了,寇溪那的麻辣串賣的也不太好了。」高大娘背著寇溪對陳虹咬耳朵:「以前她上午得準備那麼多東西,現在連一半兒都不如。」
陳虹小聲道:「涼皮賣的越來越多了,你沒瞧見現在她靠著涼皮一天就能掙不少么。」
「說的也是!」高大娘有些眼紅:「那涼皮比麻辣串成本還低,她基本上就跟搶錢一樣。現在炸大果子那兩口子不在這幹了,想在外頭吃一口的人都在她這買。」
陳虹提醒高大娘:「那不正好,反正都在你這買饅頭吃。你也跟著借力了!」
八月的天就跟小孩兒的臉似的,說兩句話的功夫就變了個樣兒。烏雲一片片的壓下來,悶悶的連一陣風都沒有。就像是打開了蒸籠蓋,一股子熱氣撲出來讓人難受的慌。
「這怕是要下大雷雨呢!」高大娘仰頭看著天,又看了眼自己筐里的饅頭:「要不咱們早點回家?」
陳虹捨不得自己大半盆的山丁子糖水:「等颳了風咱們再走也趕趟。這天不得悶到晚上再下啊?」
寇溪忙活完兩碗涼皮,走過來聽見這兩人說的話。也頗擔心道:「悶了這麼多天,肯定要下場大雨了。地里的莊稼就指望著這場雨了。」她看向高大娘:「要不咱們早點回家,把雞趕到雞舍里,準備點蔬菜乾糧。這要是連著下兩天,咱們不用出屋,舒舒服服的睡兩天。」
高大娘好笑道:「你這個孩子,真是個會享福的。」
寇溪坦然接受這個評價:「我幹了這麼多天也真是累了。自己做買賣跟給公家賣就是不一樣。我這成本在裡頭,總想著多掙點錢。」
「他們年年九月份要出去訓練,一呆就兩個來月。你是在這呆還是要回家?」高大娘記得寇溪說過她八月下旬就要走了,那個時候可不就是年年拉練的季節。
「我這兩天也琢磨呢,賣完了我就不幹了。在家歇兩天,好好拾到拾到我這張被曬的黑黢黢的臉。」寇溪摸著自己的臉笑著說道:「我都晒成黑土豆了!」
「你還黑?」高大娘撇著嘴瞪眼看著寇溪:「你天天戴著個口罩,腦瓜頂都離不開那帽子。你看看我們黑成啥樣了,你那天天抹擦臉油還能黑?」
寇溪笑而不語,她感覺心裡頭怪怪的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也許是因為單超鬧過來一次,寇溪現在變得異常敏感。她四下看了一圈,覺得少了些什麼但就是想不起來。
「牛牛呢?」寇溪發現身邊看不見這孩子了,心裡咯噔一下:「他跑哪兒去了?」
這麼一問高大娘也想起來,自己的大孫子不見了。陳虹插嘴道:「剛才還在後面跟小趙她家閨女玩呢,可能是進屋裡頭了吧!」
高大娘忍不住高聲喊道:「牛牛啊,牛牛?」
沒有人回應,她又連著喊了兩嗓子,依舊沒有人回應。這下高大娘坐不住了,站起來跑到供銷社裡頭探頭探腦。看見小趙的閨女黃莎莎在裡面玩著皮球,上前拉著她:「莎莎,我家牛牛呢?」
莎莎抬起頭看著高大娘,笑嘻嘻:「牛牛出去撒尿去了。」
高大娘有些急了:「上哪撒尿去了?」
售貨員小趙笑道:「你去後院看看,是不是上衚衕里撒尿去了。這麼多人看著,丟不了!」
一說丟不了,高大娘想起了之前大架子水庫丟孩子的事兒。嚇得魂都要要丟了,一拍大腿:「壞了,是不是讓拍花子的抱走了。」
小趙聽了不以為然:「不能啊!我閨女天天在這玩,你看啥時候丟了。」
高大娘急了:「我那是孫子,是個帶把的。你這是個丫頭片子不值錢!」
小趙聽了心裡有氣,她最聽不得這樣話。她家裡的婆婆跟此時的高大娘說話的語氣一模一樣。說自己的閨女是丫頭片子不值錢,憑什麼不值錢,這可是她的心肝寶貝。
高大娘懶得跟小趙扯皮,慌慌張張的在房前屋後到處找。後面的公廁里沒有人,問了看門老頭也說沒跑進後院。周圍跟牛牛在一起玩的小孩兒也都說沒看見,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這孩子就不見了。
寇溪跟陳虹一聽牛牛不見了,也都跟著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