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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姐妹弟兄情可純

  雲遙不假思索地對身邊死纏爛打的和尚說:“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我不需要思索什麽!是你硬要讓我再想想。現在我已經想好了!我不需要!你走吧!”


  和尚滿臉堆著笑勸說道:“施主不必這麽急著回答!再想想!這是我的地址,如有需要,隨時恭候!”他把自己的地址化成一個小木牒交到雲遙手上後往木牒上的地址走去。


  他沒想到這個臭小子居然這麽冥頑不靈!他雖然一直讓雲遙再想想,可他心裏希望的卻是雲遙想都不用想就答應他!目前這個樣子的話,他隻能讓雲遙自己想到答應的那天。他相信雲遙總有一天會答應!


  因為他明明聽說這個臭小子和現任的代理魔王感情不合,而且這個臭小子以前是魔王的最佳人選,現在卻什麽都不是了。這跟他的經曆何其相似!憑什麽他勸服不了他?

  看起來無比惡心的和尚走後,雲遙終於鬆了一口氣。因為那惡和尚說話的時候,他便用力屏住呼吸,不讓自己往惡和尚說的那方麵去想。因為他不想輕易就斬斷與雁寒的所有關係!

  他從魔界出來後想了很久。他覺得,雁寒心裏還是有他的,隻是一不小心說錯了話。至於魔界裏和魔界外的人稱呼雁寒為大王那也沒什麽不對。事實就是他什麽都不是,而雁寒是魔王,所以他沒什麽好抱怨的。


  他看了看手裏的木牒,又想了想那個並不像有太大本事的和尚,準備舉起手中的木牒扔出去。


  就在這時,雁寒在他身後喊道:“雲,原來你跑這裏來啦?害我到處找你!”雲遙一聽到聲音,連忙把木牒放到腰間,轉身對雁寒說:“你不好好做魔王跑到這裏來做什麽?”他突然發現,連自己都一口一個“魔王”的,別人叫雁寒再多遍“魔王”都很正常!

  但為什麽他的心裏會那麽難受?他自認為不是追名逐利的人,為什麽會在失去了“魔王”這個資格後如此失落?也許,他要的並不是當魔王的光環,而是父親的認同。從小,他都是向著讓父親認同的目標去努力的。


  可是,為什麽他的努力在父親看來卻總像可有可無的一片雲?如果是雲倒也還好,可以在廣闊的天空下自由地飄蕩。他覺得曾經的自己就像被禁錮在一個花瓶裏的魚,沒有自由,沒有光明,他隻能努力地生長,好讓外麵的人看見他的不一樣。


  但外麵的人始終看不到。有一天,外麵的人不小心把花瓶碰翻了,花瓶裏的水都流幹了,而他依然出不了那個花瓶。他拚命地呼叫,呐喊,就是沒人能夠發現他的心傷。他掙紮,彷徨,就是沒人能夠給他溫暖和力量。


  雖然他還有母親的疼愛,可他最在乎的還是父親的目光。他不知不覺想了很多,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剛才分明問了雁寒問題,可是雁寒怎麽答的他一句也沒聽進去。他唯一知道的是:雁寒真的不能這麽不負責任地當魔王!


  他不想像早上一樣引發不必要的爭吵,卻還是對雁寒說:“寒弟,你知道當魔王最重要的是什麽嗎?”雁寒知道雲遙又要開始說他沒把魔王當好了。他剛才明明已經說過一遍他不喜歡當魔王,不想當魔王了,雲遙怎麽還這樣喋喋不休?


  於是,他假裝嚴肅地開玩笑說:“當魔王自由啊!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比如說現在,我是大王,我命令你馬上回魔界,如果中途延誤或是抗旨不尊,賞皮鞭一百,逐出魔界,再不準回!”他知道雲遙是重感情的人,故意加了“再不準回”四個字。


  一個是開玩笑,一個卻當了真。雁寒說完後嘻嘻笑著的臉,在雲遙看來就像是一個高姿態的施舍者在給自己喂養的獵物添加食物。這仿佛在告訴他:他在魔界能夠站立,都是靠雁寒給他施舍那麽一方土地!他在魔界想要呼吸,都是靠雁寒給他施舍那麽一絲空氣!

  他快要被自己的這個想法憋得無法呼吸了!他到底該不該回去?為什麽一想到回去他就會不由自主想到這些?他對雁寒說:“我不想回去!”


  雁寒立即循循善誘地說:“你不回去可不行哦!剛才我可是看見了你和魔族之外的人交頭接耳,從實招來!”他其實隻是想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麽,雲遙到底會不會去找那個癩和尚。他怕的是雲遙上當!

  但雲遙又從雁寒的話裏聽出了弦外之音。他以為雁寒是在提防他泄露魔界機密。他沒好氣地說:“我是交頭接耳的話你是什麽?”他所指的,又是依依!他就是覺得雁寒跟依依在一起很不妥。他不是嫉妒!真的一點也不羨慕!

  雁寒不明白雲遙說的是什麽意思,因為他根本不把依依當外人!他左想右想隻想到了剛才那個老道拿書給他的情景。


  難道雲遙也看見了什麽?他答應過老道不把事情說出去的!若是雲遙知道了,那老道會不會以為是他告訴的?他緊張兮兮地對雲遙說:“你的事我不會說出去!我的事你也不能說出去!”


  他們的對話越來越錯綜複雜,起初他們隻是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麽,現在說得連自己在說什麽都不知道了。他們在懷疑著自己的話是否真說對了。最後,他們默契地相視,異口同聲地說:“走吧!一起回去!”


  他們以為自己是在笑著,以為能讓對方明白為對方好的心。但他們的心裏,疑惑正在慢慢凝結。他們努力想讓兩人的關係回到從前,卻怎麽也無法做到。


  也許,情感的破裂隻需一瞬間,縫補卻要若許年。


  對於呆在魔界的鵲妖和紅衣仙人,他們如果能安靜地呆在雁寒房間倒也還好。隻是現在的紅衣仙人根本就不是個容易消停的人。她在不顧鵲妖阻止的情況下把雁寒的屋子折騰得好比剛戰鬥過的戰場。


  可憐的鵲妖一直可憐兮兮地跟在他身後收拾殘局,卻還是應接不暇。這還不算!趁他還在整理落在地上的書本時,紅衣仙人卻開門跑了。他顧不得手裏正在做什麽,把書一扔就追了出去。


  他早已經幫紅衣仙人隱藏了法力,雖然這樣可以減少些麻煩,但對於猶如孩童的紅衣仙人依然很危險。他一路跟著仙人奔跑,完全沒有注意該怎麽返回雁寒的屋子。


  當紅衣仙人停下來,鵲妖發現,這已經是另外一個庭院。屋子前麵種著幾株桂花。若是換在秋季,這個院子裏肯定會溢滿清香吧?住在這裏的一定是個很懂修身養性的人!

  鵲妖隻顧自己這麽想著,裏麵的人聽到外麵有響動打開門來。這一對視,鵲妖和開門的女子都驚呆了!真是冤家路窄!為什麽紅衣仙人偏偏好像輕車熟路地就跑到了這裏來?

  鵲妖連忙奔過去抓住紅衣仙人說:“快走!”他怕這個瘋女人突然又趕他們走!他心裏的瘋女人並不是他現在拉著的人,而是還愣在門邊的淩公主。


  淩公主看到他們要走,立即叫住說:“慢著,你們要去哪裏?”鵲妖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麽回去了!這麽瞎轉指不定又會轉到哪個冤家那裏。他回過頭來對著暫時還沒“發瘋”的女人說:“我不知道雁寒那裏該往哪裏走了!”


  淩公主想了想,大度地說:“你們就別去他那裏了!他事情多,沒時間照顧你們。就留在我這裏吧!”她想趁此機會好好了解一下事情是不是她想的那樣。既然人家都已經進來了,又是她的兒子帶進來的,她沒有理由再把他們趕走。


  “瘋女人”怎麽會突然這麽好心?鵲妖心裏不安地盤算著是否該逃跑。因為書上都說,一個人的情緒急劇轉變往往意味著他的思維也進行了轉換。尤其是女人。


  紅衣仙人卻像是聽懂了一般跑到淩公主麵前,拉著她來到桂花樹下。曾幾何時,有一個漂亮的人類女子也是這麽拉著她走到院子裏說:“這裏太寂寞了!我們來種點什麽把它填滿吧!”她們一起選擇了桂花。


  因為桂花開花的時候香味很濃,芬芳的味道可以在整個院子裏慢慢飄散,最終形成一種薄幕般的感覺,似有若無,似香亦苦。那種感覺,一旦烙進腦海,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那個和淩公主一起種桂花的女孩子就是現在呆傻的紅衣仙人。淩公主還記得那時的點點滴滴,紅衣仙人想必也還記得吧?那時的她們都年輕漂亮,現在卻都改了模樣。


  那時的淩公主很快樂,因為有那麽好的朋友陪伴。又很憂傷,因為她害這個女子客死異鄉。她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女子這些年都經曆了些什麽,怎麽會變得如此讓人心疼?她也不知道這個曾經那麽好的朋友是否會恨她。


  被拉著的淩公主看著那幾株桂花,難過地流下淚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一直在錯。她想了很多如果。可是,在她想如果的時候,紅衣仙人拉起自己的衣袖遞了過來。


  鵲妖隱隱覺得她們之間有著某種他所不知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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