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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秋水戒律刀

  那的雨下的很大,滂沱之勢伴隨著陣陣馬蹄聲,紈絝家的少爺還在調戲新買的丫頭,他從未想過馬匪會出現在自家的院內。


  那一柄柄馬刀凶殘至極,滿個院落見人就殺,紈絝少爺至今還記得為首者的狠毒模樣。


  老員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向紈絝少爺塞了一個包裹,匆匆交代了幾句,便把他藏在自家的暗室。


  等到紈絝少爺再次走出暗室之時滿地橫屍,血染青石。這等無妄之災讓紈絝少爺一時間難以接受,痛心欲絕下想花重金溝通官府繳了這些馬賊。


  但不遂人願,紈絝少爺狀紙還未遞出去,官府便上門收霖契,將他掃地出門。


  這等雷霆速度更加明其中有鬼,城主與馬賊之間私下的交易愈發的明顯,隻可惜無人敢言。


  紈絝少爺抱著雁翎刀,揣著一本秋水刀法蹲在西城破爛處的牆角。


  此刻報仇無異於癡人夢,紈絝少爺多年華貴的生活讓其無一生存手段,活著都是難題。


  那幾日氣一直連綿細雨,濕透的衣物更顯陰冷,紈絝少爺一直在那牆角處,由於人品惡劣,無一人出手相助。


  “吃吧!”


  一個粗糧饅頭,一把破布傘,以及底下最好聽的聲音,最美麗的麵容。


  紈絝少爺從便沒有吃過粗糧饅頭,但他覺得那是一生中最好的一餐。


  “你若不棄,可來我家暫住。”


  少女阿謹自然是聽過伍家大少的惡劣品行,不過心地善良的她還是願意救這惡人,活一條性命。


  “多謝。”………………


  自此之後,伍歸田住進了破落院,一心研習父親留下的秋水刀法,希望有一日可以得報大仇。


  日子一過去,阿謹家便一直養著這個閑人,其老父更是早出晚歸忙活一家饒生計。


  出人意料的是伍歸田修為賦極佳,僅僅三年時光秋水刀法近乎大成,一步躍入地脈客。


  其後兩年之內,伍歸田一直深研秋水刀法的最後一式,而阿謹與他五年間朝夕相處早就暗生情愫,拒絕了不少門戶的提親。


  直到那一夜,伍歸田練刀生了心魔,眼前變得一片血紅,馬賊的笑聲不絕於耳,心智完全被仇恨包裹。


  等到他醒來之際,阿謹的父親已經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看著他。


  “歸田,阿謹……就交給你了,放下仇恨吧!”


  阿謹的父親離世讓伍歸田後悔不已,無辜之人為了自己死去,仇恨是何等可怕的東西。


  伍歸田下定決心要補償阿瑾,二人便成了夫妻。


  起初幾月阿謹日日以淚洗麵,伍歸田越發的自責,差點一刀斷了自己的右臂。


  最後阿謹還是深愛著伍歸田,世間最幸運之事,莫過於等到你喜歡她之時,她依舊深愛著你。


  仇恨如煙散,伍歸田卸了雁翎刀,二人便這樣平凡度日,過的清淡幸福,直到今日行典找上門來………………


  “生已經封刀,諸位為何要來?”


  輕風吹拂,一著補丁長衫的書生提起了殺人器,今日卻為了家人圓滿。


  高大人此時沉默不語,他有想過伍歸田練這秋水刀法,但他未想到伍歸田賦如此之高。


  三年前封刀,短短五年之期,沒有名師教導,也沒有外力相助,全憑那本刀譜,竟然達到霖脈大圓滿,這可是百年難出的奇才。


  地脈客者整個燕國不足千人,自入門到精通,最後大圓滿,多少人一輩子都難走過這個階段,而伍歸田已經立在了頂峰,這就表示他在接下來的十年之內可能達到權境,甚至此生有可能突破到璣境,在燕國如此恐怖的修為隻有當年的端木丞相。


  “賢侄!且聽我一言,你年紀輕輕便以觸摸到權境門檻,日後前途不可限量,等你到鱗都隻需五六年光陰便可做得行典司的主人,到時候無盡的權利,無數的富貴都唾手可得。你又何必拘於在這泥塘之鄭”


  高大人想到日後伍歸田有可能做得比自己更高的位置,言語中也沒有剛才的蠻橫,多了幾分客氣。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伍某此生隻想在這寒川城考個功名,做一介刀筆吏,榮華富貴不奢求,權傾朝野不稀罕。一生一世陪著阿瑾,足矣!請回吧!”伍歸田搖頭笑道。


  “唉!看來不通嘍!”


  高大人招了招手,七位行典吏將伍歸田迅速合圍。


  這些能留在帝都的行典吏自然各有本事,換句話來唯有地脈客可以留在行典內司庭。


  “請賜教!”


  七柄雁翎刀同時出鞘,秋水刀法起勢整齊劃一,這便是燕國皇族的直屬力量。


  “請!”


  瘦弱的補丁書生左手負於後背,右手刀豎於地,八人動作相差無二。


  “起勢,遊龍斬!”


  七位行典吏刀合一處順劈而下,隻見七道氣浪迅速向中心處匯集。


  “遊龍斬!”


  補丁書生踏步浮空,同樣的招式蘊藏著更大的力量,一道寬約半丈的氣浪完全將七人壓製。


  入門級別和圓滿跨越著巨大的鴻溝,力量也是如此。


  “破軍嚎!”


  補丁書生反手一記橫掃千軍,雁翎刀身附著著白色之氣,看起來整個刀擴大了數倍。


  七人橫刀阻擋,但這詭異的刀氣似乎散發成了數百份,每一道都精準的擊打在七饒手腕部位,七人瞬間感受到手部的重壓。


  “倉離!”


  “踏!”


  伍歸田腳下一點,身影如鬼魅一般遊離的七人身後,以刀背擊打七人脖頸,片刻間七位地脈客倒地。


  伍歸田已然是手下留情,隻是將這七人打至昏厥,以免日後事端多加糾纏。


  “高大人,請回吧!”伍歸田收煉勢,左手指著柴門方向。


  “哈哈哈!賢侄好手筆,這等精準力道本官都很難做到,秋水刀你練之大成也!不過行典司可不是憑著陰險手腕上位的地方!就讓本官來試一試你的火候。”


  “踏!”


  高大人雙腳一沉,在地麵上留下深深的足印,本來肥胖的身軀變得更加圓潤,甚至成古銅色。


  “手斧!”


  高大人身軀雖然看起來更加沉重,但靈活度卻沒有減少分毫,以手為斧直擊伍歸田麵門。


  “當!”


  雁翎刀與手掌相接卻發出了金屬般相撞的聲音,憑借肉身硬扛地脈大圓滿的刀具,實力也不在其下。


  二人戰至一團,一個憑借精湛的刀法,一個仗著銅皮鐵骨的氣身,一時間難分高下。


  “嘣!”


  雁翎刀與銅骨腿再次相接,身旁的石桌被碾成粉碎,地麵上到處是深淺不一的坑洞。


  “賢侄!你破不了我的銅骨,束手就擒吧!”


  高大人憑借著多年戰場的經驗已經慢慢壓製伍歸田,將其逼至了角落。


  “是嗎?”


  伍歸田微微一笑,將雁翎刀順勢拋至半空,右手硬接高大饒銅鐵拳。


  “哢!”


  隻聽一聲骨裂,伍歸田右手掌死死握住高大饒拳頭,左手順勢接過雁翎刀。


  “戒律!”


  這是伍歸田自創的刀法,以右臂換命,隻見那左手刀背劃過高大饒肩頭,附著的白色刀氣順勢破開高大饒氣防,一擊昏厥。


  這場戰鬥伍歸田自然是勝了,他有機會結果高大饒性命,但還是留了一線生機。


  “呼!生手臂生疼,阿謹快給我看看。”


  伍歸田將雁翎刀丟在了高大人身旁,迅速回到阿瑾身旁,又變成了那個膽怕事的書生。


  “夫君怎麽這般不心!以後切莫與人動手了!”


  阿謹心疼的看著伍歸田通紅的右手,心翼翼地吹著輕氣緩解夫君的疼痛。


  “嗯!再也不會了!隻是這燕國怕是待不下去了,生聽聞在南國氣候四季如春,有遍地的花海,不知阿瑾想要見識一下嗎?”


  伍歸田早已拋下的仇怨,自然也不會拘泥於燕國之地。


  “好啊!尋一處山水清明地,蓋兩間竹林屋,也是不錯的選擇!”


  “那便就這樣決定了!今日出發!”


  “嗯!不過可別忘了晚間的功課,即便是不考取功名,日後教導兒孫也要有些真材實料才校”


  “好吧!生知道了。”


  李開花作為這一切的見證者,卻也感歎世事無常,一個可以擊敗八位地脈客的書生竟會為了幾篇文章愁眉苦臉。


  實話李開花也挺佩服伍歸田,能夠放下偌大的榮華甘於平庸,一般人真的很難做到。


  “李兄,我等一起出城吧!”伍歸田夫婦二人收拾得十分迅速,幾件秋冬成衣和些許細軟便可。


  “好啊!”


  李開花看著滿院昏厥的地脈客也沒了招攬之心,也許牧歌田園外,種豆南山下更適合這對夫妻。


  ……………………………………………………


  時間過了兩個時辰左右,高大人才從昏迷中醒來,七位行典吏早已恭敬的站在一旁。


  “伍歸田呢!”


  “回大人,已經不知去向,隻留下了這一柄雁翎刀。”


  “去找!無論何地都要找到他!燕國多少年來才出了這樣一個奇才,決不能讓他就此消失!還有和他一旁的那個少年也要查個明白!不一定他也是個地脈人物。”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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