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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名師大將莫自牢

  燕國南境軍,自鑾潭山以西駐軍邊防線,全軍兵馬共計九萬,老褚帥接的是羨問途重組的家底,營營巍峨,招展萬千旗。


  先鋒軍營,又稱帥營,是南境軍主將之子褚玉屏統領的兩萬步卒。


  褚玉屏此人生了一副好麵孔,庭飽滿俊朗不凡,隻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行兵作戰草包一個,欺壓良善卻做囂張跋扈,自恃身份軍營藏嬌,不過而立之年娶了九房妾,鑾潭山一線兩座邊防城百姓恨之入骨,私下孩童有謠:剛愎自用大軍帥,囂張跋扈草包。


  卻那軍營飲樂,褚玉屏與手下偏將擺的一張大賭桌,黃金翡翠玉手鐲,金盔寶甲糧草契來者不拒。


  “少帥,可要開盤了!”


  一位偏將把手中的籌碼已經輸的差不多,滿麵奉承討好做的好狗一條,沒有半點軍人氣概。


  “大!大!大!”


  褚玉屏麵前已經堆起了一山金銀財寶,賭博興頭正在高漲。


  “報!褚帥有令,今日先鋒軍巡營!”


  傳令官手持銀牌令箭傳達老褚帥的軍令。


  “好,本將知道了!”


  褚玉屏隨意接過軍令,將令牌隨意丟在金銀財寶上,繼續開盤賭博。


  十五年得相安無事讓南境軍已經失簾年的銳氣,留在軍營內的將領全是些阿諛奉承之輩,不見當年羨家軍軍勢。


  “踏踏踏踏!”


  山崩般的雷鳴之聲驟時響起,震顫桌麵散落了一地金銀財寶,有些經驗的老偏將反應過來高聲大呼。


  “敵軍襲營!敵軍襲營!”


  十五年後,燕國南境軍防線再次被叩關。


  蒼煙裹白兔,柳絮遍野生。


  馬兒一聲嘶鳴,地平線上飛揚塵土萬千,東海國特育的高腳馬可負五百斤重甲馳騁下。


  萬千白袍重甲鐵騎如落神般飛躍鑾潭山,如虹的氣勢當稱絕世。勾甲鐵蒺藜並行馬間,舉盾長纓槍明晃衝眼,謂之東海白袍軍。


  再觀衝鋒前列,三騎並駕。


  左手者,腰佩波浪旋文刀,雙手扛一杆行軍大纛,招展沈帥之威,木訥雙眼兩側暴起血紋路一直延續到雙耳處。謂之誰也,東海晉文侯龍阿政。


  右手者,手持射日弓,背負穿雲箭,一雙鷹隼目直視褚字旗,片刻張弓搭箭,一箭斷敵旗。謂之誰也,白袍軍主帥義子陳玄屠。


  中間者,手持一杆盤龍紅纓槍,身著白衣帥字甲,領導身後萬千騎兵麵色從容,眉宇之間生的好一副傲骨,不似平常將領那般魁梧,卻做蒼海沉浮氣。謂之誰也?東海兵馬大元帥,白袍城襄公沈紅英。


  普之下的宿將名帥提起沈紅英三個字不得不道一聲佩服,一生沙場征戰,白衣身先士卒,除了後起之秀霍南道能勉強做到這一點之外,其餘名將皆望塵莫及。


  “殺!”


  一杆盤龍紅纓槍挑翻了營前士卒,大喝一聲將兵卒屍身懸於槍尖,座下名駒蕩山渾白虎四蹄踏燕飛渡尖木障直入軍營。


  身後馬匹紛紛跳躍木障殺入軍營,直逼中軍帥帳。


  沈紅英善奇襲下共知,僅僅是這換防的半時辰白袍軍已到了燕國南境軍營鄭

  “刃!”


  一位燕國偏將雙手持刀斬向沈紅英,沈紅英提馬側躲。


  “嘶!”


  鋒利的大長刀破不了沈紅英坐騎的重甲胄,而那位偏將被陳玄屠一箭射穿胸膛而亡,馬蹄移動踏過成了一灘肉泥。


  重甲騎兵的衝鋒勢不可擋,步卒接連倒地,踐踏之中血肉模糊,直到側翼燕國騎兵殺入。


  五千多燕國輕騎自側翼包抄,欲要利用速度優勢打迂回之戰,誰知白袍軍反應迅速,左翼換前鋒直接正麵衝擊燕國騎兵。


  這等反應速度比大將傳令還來得快,全是多年來戰場廝殺磨煉出來的,一支聞名下的重甲騎要經曆何等磨難,這些燕國騎兵根本想不到。


  “哐!”


  長刀對長槍,馬匹衝馬匹,片刻時間便可見軍隊素養高下,被衝翻的燕國騎兵比比皆是,而白袍重甲無一裙地。


  在東海人人皆知,白袍軍編製一共兩萬八千六百四十一人,東海軍人最高的榮耀便是進入這支軍隊,要想進入這支軍隊必須先從府兵做起,再到邊防曆練幾年,最後在京都防衛軍中選拔而出,全軍皆是百戰老卒,東海國兵甲中的精銳。東海國君曾過,若是城襄公願意帶十萬白袍軍,下何愁不平?

  力量型的壓倒演變成單方麵的屠殺,九萬南境邊防軍被兩萬白袍軍殺得丟盔卸甲,這是當年羨老將軍手下的敗將沈紅英。


  敗軍之將東征西討磨練戰力,而得勝之軍生了驕心,懈怠軍訓害了江山。


  “攻入中軍帳,斬殺主帥!”


  先鋒軍營已經盡數陷落,沈字旗飄揚當空。


  “得令!”


  “呼!哈!”


  整齊的聲音震耳欲聾,染血的紅纓槍越發鋒利,誓要撕破這燕國疆土。


  再觀中軍大帳內的老褚帥。


  “報!!敵軍已經攻破先鋒轅門,正向主營殺來!”


  “今日是何人巡營,給本帥提了他的人頭,以正軍紀!”


  老褚帥暗歎了一生倒黴,沈紅英來得真不是時候,若是再等上一兩年便好,等自己卸了任回老家做個富貴公,隨他怎麽攻打都與自己無關,現在倒好邊疆失守可是要掉腦袋的。


  “回大帥,是少帥的先鋒營。”


  “這逆子!退!退回邊防城,據城而守。”


  老褚帥不比童家兄弟有謀略,資質平庸的他實在想不出好的應對方法,隻能寄希望於邊防城一線固守。


  主將生了怯心,手下也沒有可用之才,南境殘餘軍部隻得向邊防城後撤。


  士氣低落的三萬大軍退了鑾潭山,過十八裏台山溪。


  正值此時,迎麵又殺來了八千白袍軍,原來沈紅英正麵強攻之時已經料到老褚帥會逃回邊防城,所以分兵八千在此伏擊。


  “嗖!”


  一杆同樣製式的盤龍紅纓槍從而降,於數百米外一白騎首當其衝,座下的馬兒也是蕩山渾白虎的後代。


  觀其形貌是一員女將,臉上半遮著一個山鬼麵具。


  “喝!”


  提槍起風,英姿颯爽,一記回馬槍洞穿身側兩名攻來的士卒。與此同時,白袍軍大部也掩殺了上去。


  八千白袍軍在女將的帶領下如入無人之境,左右阻擋者紛紛陷落馬蹄下,直到女將一槍刺殺列軍大帥。


  敵帥一死士兵四散而逃,成了白袍軍的魚肉,無情的屠殺一直延續到他們跪地投降。


  “沈姐兒威武!”


  八千名白袍軍同時舉起長槍為女將喝彩,此虎女便是沈紅英之女沈旌旗。


  “轉攻邊防城!與大帥匯合。”


  沈旌旗一刀提了老褚帥的項上人頭懸掛在馬後,要強的性格不容她輸給任何人。


  常言道兵敗如山倒,老褚帥被斬,南境軍降了近五萬,沈紅英入主邊防城,東海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


  邊防城鄭

  沈紅英坐在主帥之位上閉目靜聽此次戰果與傷亡。


  “當!”


  染血的紅布裹著一顆頭顱被扔到地上,沈旌旗前來複命。


  “末將沈旌旗斬列帥頭顱,請公爺一觀!”


  沈旌旗是沈家獨女,從隨父在軍中長大,承襲沈家槍法,早入地脈境。


  “嗯!”


  沈紅英應了一聲,也沒個誇獎之語,軍中無父女做的是相當絕情。


  “末將告退!”


  沈旌旗也習慣了父親這般語氣,沒有女兒心態直接轉身離去。


  等到沈旌旗出了軍帳,龍阿政才誇了幾句侄女。


  “公爺,我這侄女很有當年公爺的風範!假以時日定當可以做這白袍軍主帥!”


  龍阿政半生追隨沈紅英,在白袍軍中自然有話語權。


  “你這笨拙嘴還會誇人?哈哈!本帥隻希望旌旗能尋一個好人家,若是夫家有領兵才能,沈某的白袍軍交給他也無妨。”


  沈紅英是個典型的東海男子,千年來東海一直貫穿重男輕女的思想,女子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出現在東海朝堂之上,所以沈紅英將希望寄予沈旌旗的夫家。


  “公爺,這些年來大侄女的努力有目共睹,軍中威信早已建立,又何必執著於將白袍軍交給外人,我們這些年沙場廝殺不就是為了子孫後代嘛!”龍阿政是江國人,沒有親兒厭女的思想,所以他力挺沈旌旗坐這少帥的位置。


  “還差得遠呢!此事以後再吧!”沈紅英搖頭笑道。


  二人交談之際,沈旌旗就在帳外聽著,她渴望得到父親的肯定,這麽多年來她已經忘記了流淚是什麽感覺,但現在她有些鼻酸。


  她恨,恨自己為何不是男兒身,恨自己為何生在沈家,有這樣一位難以翻越的高山父親!


  沈旌旗這些年的努力早已超過了一個男兒,但在軍中依舊沒有一官半職,每次陣前斬將她都不知道該報如何名號,也許這就是東海國女兒家的悲哀。


  怨言肯定會有,她隻能做到更好,讓父親對她刮目相看,不負了沈家十四代先祖的威名。


  …………………………………………


  (有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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