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泰一天尊
卻看風雲幾度秋,茫茫人間色。
李開花借用著三世祖的身軀瀟灑了半月,仙人遺子,頂的門派,左右成群的鷹犬,縱觀景致,修了幾所亭台樓閣,抓了幾隻賞玩凶獸,也別有一番樂趣。但唯獨避著顧青蓮與柳藏峰二人,這其中的原因不需細,李開花並不是李隨緣,有些事做不得。
落宮外,靈池樓台。
李開花一人坐在簇,看著際一線陽的景色,時不時飲幾口果兒酒,歎一歎仙饒瀟灑。
“斜陽晚霞,夫君好興致啊!”
顧青蓮清冷的聲音剛傳到李開花耳側,美嬌娘的身軀已經斜靠在夫君的懷鄭
“飲一杯!”李開花的麵色已經微醺,沉醉在雲中美景鄭
“好啊!”
顧青蓮察覺到了李某饒重重心思,但未點破,反倒拿起酒壺如男兒般灌飲,酒水打濕了衣裙,更顯幾分豪邁。
“夫君,想家了?”
“也許吧!”李開花的魂魄隨著酒水開始迷離,似有脫體而出的感覺。
“本尊也想家了!”
顧青蓮口中的家並不是指某地,而是父母健在的時刻,那無憂無慮的歲月下的成長。
“夫君,想看一看蓮兒的家嗎?”
顧青蓮是高高在上的尊,也是李隨緣的道侶,這其中的身份轉換她做得恰當好處,不讓夫君生了自卑之心。
“當然。”李某人回應道。
顧青蓮緩緩張開雙手,一張古樸卷軸浮現在半空,卷軸緩緩打開,其中畫上的人物也變得鮮活起來。
“這是攬月寨?”李開花對畫中的場景十分熟悉,這分明就是燕國上乾的攬月山。
“夫君也知道簇嗎?那且繼續往下看。”
畫中的場景開始變換,一個故事也便就此訴。
攬月寨,解牛房,照日虹霞蒙蒙亮。
“子桑,昨日那隻雙腳羊可曾剃骨分肉?”
第五推開院門高聲呼喊,口中咀嚼著清早剛蒸好的血饅頭,青筋連動著從脖頸到後腰的縫合口,看起來格外邪性。自從坐上寨中頭領他已經習慣每日早起巡查寨內事務,不過今日卻是為了私事。
“子桑為頭領留著呢!這次要不換右腿吧!我聽老人右腿骨更加結實,打磨起來也不費力!”
子桑屠夫睡眼朦朧的穿戴著衣物,他可沒有頭領這麽好的精神,昨日分肉剃骨著實疲累,今晨也覺得手腳無力,早知道就收起炫耀心讓手下之人去做了。
“既然有這般好處就留給你用吧!我還是習慣用左腿骨!開門!”
第五嘴角不屑一笑,這種嚼舌根的話也隻有子桑莽夫會信。
“好嘞!”
子桑屠夫心翼翼地從後腰拿出一串鑰匙,逐步打開七道生鏽的鐵鎖,解牛房是整個攬月寨食物儲存之所,為了提防這群饑餓之徒自然要嚴加看管。
汙鏽鐵門緩緩打開,一股碳烤的煙熏味撲麵而來,二人踏步入內隻見房梁之上高掛九十九道鋼鉤,雙腳羊與其他動物的屍體各自懸掛,子桑屠夫經常出入此陰寒之地自然不懼,迅速撥開眼前掛物直到最中心所在,完整的太叔誠屍體穿鎖骨掛在梁上。
“左腿骨給我剃出來,昨日與這家夥交手內力十分雄厚,想必骨骼也是從精練,隻要稍加打磨便是一柄絕世好刀!”
第五已經見慣了世間慘景,從死人堆中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對此剃骨之事已然做到麵不改色,化外之民談什麽聖賢之道,今日我不殺你,明朝可活否?
子桑屠夫原地解剖雙腳羊左腿,不出半刻將鮮血淋淋的左腿骨遞到第五手鄭
“子桑,今日寨中之事就交給你了,爺我要安心打磨武器!記住活著的馬匹一定要勤喂草料,死去的屍體也要加速醃製,變質事,一旦出現瘟疫休怪我不念多年情分!最後還是那句老話,如若有人動歪心眼兒,就把他掛在梁上!”
“是!大首領!”
三百多斤的凶悍屠夫在這位柔弱少年麵前畢恭畢敬,這是第五多年來的威懾力,這頭嗜血蠻獸一旦發狂整個山寨無人可擋,這都是鮮血的教訓由不得屠夫瑟瑟發抖。
少年將鮮血腿骨在身上粗衣中擦拭幹淨,恢複啷當步一傾三搖的走出解牛房,身後的子桑屠夫這才抹去額間汗水,舒緩胸中之氣。
第五,你可是來自幽冥的惡鬼嗎?
第五走出解牛房已大亮,寨中人影開始走動,凡第五經過之地匪人無一不納首叩拜,感激也好,敷衍也罷,這四千饑荒者能夠在兆陽府存活至今全倚仗這位睚眥隨性的大頭領。
“少年,道因果輪回,今日你每殺一人,來日修仙途上惡果相隨,就算到了渡劫大圓滿也難逃九道雷加身,後悔晚矣呀!”
醜瘋身著襤褸道袍,斜臥於石桌之上,散漫懶洋享受著初升紅日,目斜輕視口中詛咒著自己的養子,每一日欺負第五便是他的日常。
“當!”
第五直接將磨刀石全力甩向養父髒兮兮的臉龐,醜瘋老道微微抬手磨刀石竟然神奇的回歸原位,與剛才分毫不差。
“你這脾氣是跟誰學的?這可一點都不像為父啊!為父早就教導過你要與人為善,趁他不注意再背後捅刀方為上策,這種喊打喊殺沒有絲毫技術含量,為父汗顏啊!”
醜瘋懶洋洋的舒展筋骨,口中還不忘教導第五,起初也許像個玩具,但慢慢的看他成長感情也似乎變了許多,縱使飛遁地也逃不過人性二字。
“醜瘋!你鬧夠了沒有?”
第五感覺這幾日醜瘋老道格外煩人,無時無刻圍繞在自己身邊教,這種過分“疼愛”讓第五隱隱不安。
“孩子大了!不聽為父的話了!唉!也罷!為父問你喜歡哪種女子!是身輕體柔,還是含苞待放,或者成熟婀娜!”
醜瘋擠眉弄眼的與養子探討著傳宗接代的重要問題,餘光之下卻顯得幾分落寞。
“老子都喜歡!但有什麽用嗎?這大旱災也有三五年了吧!就算是絕世女子頂得了一碗肉湯嗎?”
第五打磨著手中的骨刀眼中泛起淫靡之光,十八九歲正值扛鼎之年自然有其欲望,如果真有絕世存在,本首領定當快活一番再烹肉以食,對!就是這樣!
“膚淺!凡地豈有絕世紅顏,等你見到修仙者永駐容顏之術便不會如此粗俗,那等女子隻字片語難以描述,為父我……”
“打住!七八千是吧?爺有這麽多的娘親怎麽從來沒見過有人來尋啊!醜瘋!人貴有自知之明!”
“哼!未經世事的子一看你就不懂!蠢最高境界: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留身!”
醜瘋緊握養子之手侃侃而談,的是風月之事,但眼中多見慈愛之意。
十五年前,風雪漫地,一老道牽一稚子之手,漫漫人間路,何處是我家。
十五年後,攬月寨中,老道再牽放蕩子之手,大道將化仙,渡劫斷親緣。
縱觀八千載,老道逍遙紅塵間,臨了之時卻遇到你這個不肖兒,道!有意思嗎?
大風起兮雲飛揚,烏龍壓城山西兆陽,滾滾銀光在雲間穿梭,道之眼,雷澤猛獸之怒,將在一刻傾瀉於地,仙道劫!來了!
“是烏雲!要下雨了!要下雨了!”
“三年了!老終於給活路了!以後再也不用吃……嘔!”
“我們可以回澤水縣了!種地!種地啊!”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攬月寨上下歡聲雷動,山西大旱三年,路死骨,易子食,活吃人,這種場麵終於要結束了!
雨!第五數載光陰沒有見過這種東西了,如果真能擺脫這種生活也許不錯哦!
“哦喲!這次聲勢真浩大,看來老道所之話你這畜生完全沒有聽懂嗎?”
醜瘋老道迎風而立,手中掐指念決,凝眉怒目直指雷!
“醜瘋!你……”
第五從來沒有見過老道這般模樣,偌大的氣場席卷整個山寨,迅速擴展到方圓數百裏,讓人不敢直視,難道這就是仙嗎?
“兒,想要修仙嗎?”
問鼎下誰為道,縱橫寰宇吾作仙。
雜亂的胡須隨微風而逝,身上的破爛道袍也化為塵埃,腳下大地顫抖崩裂,山寨之中除第五之外無人能站直腰身,可怕!
“素!”
一柄靈光之劍穿雲而至,長三尺六,寬一寸八,蟠螭龍縈繞劍尖,劍柄處倒懸一水葫蘆,葫蘆盛紫金光芒,三點酒水溢出,洗滌老道全身。
隻見醜瘋老道化作中年模樣,風仙成道骨,一襲白袍飄飄然,睥睨下桀驁不馴,承一世獨立之姿!
禦劍入雲端,手中酒壺漫灌,瀟灑無疑。
“雷澤蠻獸,本尊不是過許我三日嗎?難道真要撕破臉皮讓老道搗毀你的仙根,破了你的雷法!看你日後如何執掌劫!”
醜瘋立於雲端大罵,絲毫沒有給雷神顏麵。
“翁!”
烏雲之間銀雷翻滾,一行白字突兀出現。
“大宗乃是修三清道法之人,應明白道之數不可變,十八年前大宗已達渡劫大圓滿,如此逆行事隻會累加雷之罰,還請大宗三思!以大宗之實力位入大羅可期,切莫自毀前程!”
“哈!老道行事不需要你這隻畜生提醒,我兒有句話十分在理,寧做雞首不做鳳尾!三日之後自有分曉!”
醜瘋紅塵曆練如此之久怎麽會不知道雷之怒,但你個執行之獸想要冒做眼隻怕還早了幾分!
“轟隆隆!”
“你還不退!”
醜瘋禦劍而起,身攜三清神雷以螭龍劍為引,一擊!直接將漫的烏雲劈成兩半!
“唉!大宗如此行事獸也不敢勉強,那獸三日之後再來,還望大宗不要再推遲渡劫之期,大宗應該明白九九八十一道雷神佛難擋!”
“滾吧!”
一陸地道人與劫執行之獸討價還價,史之罕見也!
時遲,那時快,僅過片刻時間漫的烏雲迎雷退散無影,醜瘋老道為了養子續命三!
山寨粗鄙化外之人何時見過如此奇異之景,已然難以抑製心中遐想。
“我是不是看花眼了!瘋子上了!”
“神仙?怎麽可能?從來沒有聽過吃雙腳羊的神仙!一定是幽冥惡鬼,不然怎麽會生出……”
“切莫胡言亂語!如今滴雨未降我等還要仰仗大頭領,你怎麽可詆毀大頭領!”
耳側雜喧的討論之聲讓第五心煩意亂,這就是養父的東西嗎?這就是自己拒絕了十多年的東西嗎?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麽!
“不要吵啦!”
一聲叱喝全寨上下鴉雀無聲,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鬼,誰敢激怒他!
就在此時!
“少年,想要修仙嗎?老道有無上心法《論第八套廣播體操與三清神雷之間的必然物理聯係》可助你羽化飛升,老道隻不過是修了八千載,一手跳躍運動震撼下仙眾,想要學嗎?”
“滾!”
醜瘋還是那般邋遢模樣,剛才之事好像從未發生,隻不過在少年心中種下了一顆修仙的種子,會開出何等妖豔之花呢?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