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已經死去的哥哥的!
根據祁瀚與文清的那通電話,殷河的手下確定了文清的位置,但兩地相距太遠,所以等殷河的手下在幾個小時候後到達他們所定位的地點時,文清早已經離開了。
再去打文清的那通私人電話,回應的也已成了已關機。
不過好在殷河的手下沒有打草驚蛇,他們一邊派人在文清所出現的那家酒吧附近守株待兔,一邊在這個城市查看監控,低調且高效的暗中搜尋,幾天後,終於在黑市售槍的地方抓住了正在買槍的文清。
文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殷河的手下一記手刀劈昏了,醒來的時候,已身處在一光線較暗的陌生包廂內,雙手被捆在身後,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像是一私人高級會所的vip廂房,裝修華麗,但包廂內的空調溫度卻打的極低,加上光線略顯幽暗,只給人一種森冷詭異的肅意,沒有一丁點娛樂的氛圍。
文清從地上坐起身,甩了甩潑在臉上的冰水,然後抬頭看著坐在自己正前方,一張黑色的真皮沙發上的男人,殷河。
文清雖對殷河這麼快抓到自己感到吃驚,但心裡卻並不覺得意外。
當然,他也並不覺得眼前的殷河有多麼可怕.……
因為他現在並不怎麼恐懼死亡。
他活的意義,早被殷河利用完了……
「怎麼不說話?」文清看著眼前面色詭異的殷河,如往常一樣風輕雲淡的笑道,「你應該有不少問題想問我吧,怎麼?想等我不打自招?」
殷河沒有說話,而是站在他身後的男人上前,拎起文清領口的衣服,將文清摁在了扇形沙發所環繞的那張鋼化玻璃桌上。
一側臉緊貼著桌面,文清如被釘住的標本一樣無法動彈分毫,他掙扎了兩下便不再動彈。
「殷河,你嚇不到我的。」文清眼底沒有一絲恐懼,悠悠的冷笑道,「我做你手下那麼久,你對付人的手段我見識多了。」
「我並不打算恐嚇你。」殷河面無表情,緩緩道,「文清,我相信你比其他人更了解我,我決定做到的事,除非我自己放棄,否則沒什麼能阻止得了我。」
文清吃力的看向殷河,譏諷似的笑著。
「對,我很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現在看上去比任何人都要冷靜,實則心裡忍耐與恐懼都達到了臨界點.……」文清的笑容更加肆意囂張,「話說殷總可比上一次見面消瘦多了,怎麼?夢見自己的愛人化成厲鬼來找自己了?」
殷河臉上波瀾不驚,只是這令人窒息般的沉默卻讓一動不動的他看上去彷彿一觸即發。
空氣中彷彿凝結著比寒霜還要刺骨的東西……
「文清,我只問一遍。」殷河依舊慢條斯理的開口,「那骨灰盒被你藏在了什麼地方。」
「這幾天消愁的酒喝多了。」文清輕笑道,「忘了.……:
「不急。」殷河身體慵懶的靠後,「我給你時間醒酒。」
殷河的手下很快便對文清用起了慣用的刑訊手法,在殷河跟前,他們並沒有用過於血腥的手段,但手法同樣殘忍。
文清撕心裂肺的叫聲充斥在幽暗的包廂內,他雖倔強,但終究也只是血肉之軀。
「我……說.……」趴在殷河腳前的文清,粘膩的血液不斷從嘴角滴落,虛弱道,「我告訴你.……骨灰在哪……」
殷河微微揚眉,他原以為文清能撐至少超過三分鐘……
「對不起殷總……」文清吃力的抬起頭,牽動著嘴角扯出一抹充滿玩味的譏笑,「我把您愛人的骨灰.……分五次.……灑在了**市五家商場的……便池裡。」
殷河的臉色瞬間如要裂開一樣.……
「冷靜殷總.……我這裡……還有一個好消息……」文清繼續陰笑著道,「那就是這五家商場的下水道是相通的,您只要把它們交匯的那一條管道內的污水收集起來,也許還能把您愛人的『屍體』給湊回……」
不等殷河作出反應,殷河的手下像對待只破布娃娃一樣將文清從地上拖了起來,隨即重重的兩拳掏在文清的腹部,文清如只被抽了筋的蝦,痛苦的蜷縮在地上,半天沒有任何反應。
文清很清楚,落入殷河手中他必死無疑,雖然他之前還打算用殷河愛人的骨灰算計殷河一把,但目前,他腦子裡只剩下如何在死前讓殷河痛苦。
因為殷河痛苦的模樣,是他死前最想看到的畫面……
死亡對他來說不過是與哥哥的團聚,死前所承受的痛苦,他也當是對自己無能報仇的懲處。
現在,他無所畏懼……
「殷總,容屬下現在就解決了這小子。」殷河的手下拔槍指著殷河的腦袋,他跟殷河的時間同樣很久,所以很清楚文清剛才那一番話對殷河有多強烈的刺激。
他甚至無法想象,此時的殷河是用多大的定力才承受住了文清的這番刺激。
即便文清的話,只有萬分之一的可信度……
「不用。」
殷河沉聲說完,起身走到文清跟前,他用腳尖掂起文清的一側臉,看著文清痛苦喘息模樣,徐徐道,「你還準備用邱楓的骨灰對付我,又怎麼會把這籌碼給扔了,不過還是得說,你對如何激怒我真的是了如指掌。」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確信了,並且差點變成個瘋子.……
文清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但緊抿著嘴,沒有再說話。
殷河蹲下身,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桃核雕刻的小人形狀的紅色手繩。
「可還記得這個?」
文清放棄掙扎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亮光,但轉瞬間消失。
這根手繩是當年在孤兒院的時候,他最愛的哥哥親手刻給他的,他珍藏在身邊很多年,後來一次醉酒醒來便不見了,他一直以為是被自己弄丟了。
雖然不知道怎麼會掉落殷河手中,不過他現在對這也並不好奇……
是很珍視的東西,可是對一個即將死去的人而言並不足為奇。
「殷總也對窮人的東西感興趣嗎?」文清輕聲笑道。
「別急,還有……」
殷河說著,從口袋裡又取出一根相似的手繩,上面墜著的桃核被雕刻成了老鼠的形狀。
文清怔怔的看著殷河手中的那根手繩,瞬間全身的血液都在驚愕中沸騰了起來。
文清剛抬起頭,殷河的手下伸手猛壓在了他的臉上,將他的腦袋摁在地上。
殷河心滿意足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近乎失控的文清。
「你怎麼會有這東西?!你他媽怎麼會有!放開我!」文清發了瘋般的吼道,「殷河!」
那是他哥哥的……
那是他已經死去的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