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狂牛覆滅
短短數月的時間，可很多人都感覺變天了。
往年人皇宗端坐雲霄，四絕居之下，可如今卻讓人覺得羽化宗成為了一塊巨大的烏雲，這雲開始遮天。
當然，這些人都覺得這片雲是和他們一起的，屬於同一陣營，反抗不公。
又是十天的時間過去。
龐廣達看著指尖的一縷仙氣，他明白這是自己氣海中的真元開始轉變。
雖然隻轉變了不足半成，但是也證明一切都往最好的方向發展了。
當真元完全轉化為仙氣的時候，他才是仙。
最為有趣的是，打破第二道桎梏，走向第三道桎梏的身軀非常喜歡仙氣。
仙氣的等量偏高於雷霆之力！
白子敬匆匆而來，“掌門，出事了！”
龐廣達抬頭看向白子敬，“嗯？”
白子敬急道：“狂牛派被滅了，隻有掌門牛犇自己逃到了我們羽化宗，如今正在等著你。”
龐廣達哦了一聲，“來的挺快嘛。”
白子敬重重點頭，“渾身是傷，應該就沒有休息過。”
龐廣達嗬嗬一笑，倒是也沒有細說。
白子敬道：“掌門，這說明我們觸怒了人皇宗，他們在民怨之外，用別的方式進行平定。大道宗明顯成為了一把劍，這把劍真正的目標是我們啊。”
龐廣達微笑道：“你倒是想得明白。”
白子敬麵露恐慌之色，“掌門，以我們的實力……不可能和他們鬥的。”
彼此的差距非常大！
“東土那邊蛇姬的事情，可有具體細節了？”
龐廣達踏空而行。
白子敬緊隨其後，“有了一些眉目，隨著石碑的立起，四百年前的恩怨完全展露在現在人的麵前。褒貶不一，有說是她自己咎由自取，雖然情有可原，但是做法遭人恨。也有說，如果有人當年能夠給他們一家一點幫助，也就不會有屠城的事情出現。還有極少一部分人認為，是這蛇姬犯賤出賣自己的身體，得不到錢就怨憎他人，而且也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婆婆。還有一部分人認為，如果自己是她，也會那麽做。”
龐廣達淡然道：“比例呢？”
白子敬道：“支持她的占三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占三成，覺得她最該死，咎由自取的占四成。這是通過調查一千個人的想法得出的結論，至於比例還會不會繼續改變，還在持續調查中。”
龐廣達點頭，並沒有說什麽。
白子敬遲疑道：“掌門，調查這件事情有什麽意義嗎？”
龐廣達笑了笑，“沒有什麽意義，隻是衡量一件事情微不足道的因素之一。”
話落，又道：“蛇姬的蹤跡可有留意？”
白子敬言道：“守在自己舊城的地方，不吃不喝，不言不動。”
龐廣達頷首，“你回頭可以讓人通知她，如果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可以來中州找我。”
白子敬應聲，“是。”
兩人回到了羽化宗主峰，入了會客廳，就看到人高馬大，滿身血跡的牛犇。
看到龐廣達到來，牛犇迅速走了過來，抱拳躬身，“龐掌門。”
他聲音多了幾分顫抖和悲傷。
龐廣達微笑道：“牛掌門坐吧。”
話落，自己則到了主位坐下。
牛犇牙齒緊咬，雙眼猩紅，“悔不聽龐掌門之言，導致狂牛派遭此大禍。”
龐廣達微笑道：“請坐。”
牛犇這才坐下。
“請牛掌門原諒一二。”
龐廣達淡笑道：“我無法對狂牛派的遭遇有任何惻隱悲憫之心，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牛犇重重點頭，“牛某明白。”
龐廣達微笑道：“牛掌門今日前來，是尋求庇護還是尋求複仇？”
牛犇遲疑，羽化宗憑什麽幫你報仇？
如果你能夠早點通知，或許還能夠幫點忙。
但是現在，狂牛派已不存！
世道往往就是這麽殘酷，現在整個中州都會因為狂牛派的毀滅而轉移注意力。
這對於許多人來說，就是新的談資。
而對於上位者來說，這就是‘禍水東引’和‘魚目混珠’。
白子敬看著牛犇，他當然明白。
現在的牛犇已經失去了談判的資格，也更加不可能讓羽化宗幫他報仇，他唯一的訴求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尋求庇護。
龐廣達也會因為功法的原因選擇庇護他，這就是人情。
“我明白龐掌門的意思。”
牛犇手中拿出了三枚乾坤指環抖手扔給了白子敬，“這是狂牛派千百年來積攢下來的所有資源，牛某明白自己要的太多，龐掌門未必可以答應我。但是我依舊還是想說，請龐掌門幫我複仇！”
他側身落座跪地，額頭重重砸在堅硬的地板上。“求求您了。”
白子敬檢查了一下三枚乾坤指環，吃驚道：“掌門，這……”
龐廣達沒看，隔空用真元托起牛犇，笑道：“牛掌門這是做什麽？折煞小子了。”
牛犇虎目含淚，“不敢再言掌門身份，牛某人無他，隻要龐掌門願意成全，牛某誓死追隨，永不敢叛。”
龐廣達隻是道：“冤冤相報何時了，牛兄需釋懷啊。”
“不！”
牛犇咬牙切齒，“我一定要這些雜碎死無葬身地，唯有殺光他們，才能夠解我心頭大恨！”
龐廣達笑道：“血寒宮當年可也是你們滅的。”
他隻是在笑，如同在看一個笑話，卻又沒有嘲笑的意思。
人性不就是這樣嗎？
隻要刀不砍在自己的身上，永遠都不會覺得痛。
牛犇直視龐廣達，“牛某以為自己對龐掌門還有點利用價值，但是不想到卻是一文不值嗎？”
龐廣達笑道：“為了你們狂牛派，我可要死去更多門人。區區一些財物，牛兄真以為可以買命嗎？”
牛犇怒視龐廣達半晌，最終如頹敗的公雞低下了腦袋，“是牛某不識趣了，打擾了。”
龐廣達揚聲道：“我可庇護你，不考慮一下？”
牛犇站定，極其不滿的道：“不需要了，我隻是來尋求幫助，不是來保命的。”
龐廣達嗬嗬笑道：“我勸你並入的時候，你守住自己門派的尊嚴。如今滅了，反倒是開始怪我了？滅你們狂牛派的可不是我。”
牛犇看向外邊，半晌才道：“龐掌門說得沒錯，我不該因為你不幫我而對你不滿，請你諒解我現在的處境。”
龐廣達站起，笑道：“白子敬。”
“屬下在。”白子敬上前一步。
“吩咐下去，調動人員，同時準備一切丹藥物資。”
龐廣達微笑道：“三天後會一會大道宗，給我們牛大哥解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