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無法阻止
“回來了？”
仙道峰，白玉樓閣內。
天聖宗主抬頭看了一眼走進來的龐廣達。
龐廣達頷首，走到天聖宗主麵前。“我師尊成功不了，你肯定知道。”
天聖宗主思索道：“確實很難。”
“一句話。”
龐廣達淡然道：“你阻止我師尊，我為天聖宗效力。你們指哪，我打哪。”
天聖宗主悵然道：“這是刀聖自己的決定。”
龐廣達道：“我知道你之所以能夠成功，肯定和祖師脫不了幹係。但是，我師尊卻無法借助這種力量，一旦突破，必死無疑。”
天聖宗主點了點頭，“我的推算，隻有一成的把握成功。可你為什麽能夠下如此判斷？”
“原因很簡單。”
龐廣達淡然道：“想要進入金仙境乃至以上，必須某個領域進入究極領域。我師尊刀聖在刀的領域中，確實已到極致。但是，如果將這件事情分化開來。那麽我就隻能夠得到一個答案，那就是真正跨過究極領域的隻有兩種，一個是肉身，一個是術法範疇。宗主劍術超群，博學多才。就是鍛體也不比我師尊差多少，可你成功的關鍵是因為祖師是真正的術法大家，他是真正的術法究極領域的超級強者。”
“由此得出一個答案，我師尊在天仙境絕對是真正的高手，但是進入金仙境，根本就不可能。他的肉身未達到極致，他的術法流派也不過隻是屬於頂流，談不上究極。”
天聖宗主看著龐廣達，緩緩道：“這些年你的成長確實非常驚人，你已經不是那個橫衝直撞，就憑著一股子氣做事的孩子了。”
龐廣達道：“原本陰山的事情，我打算置身事外。因為我知道，我就算做再多的事情，也無濟於事，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但是現在，我隻想要我師尊平平安安。”
天聖宗主道：“刀聖一言九鼎，他說了這話，就不會退縮，這不是我的命令可以幹預的。”
話落，又道：“本身這件事情就沒有人打算通知你，隻是風離休覺得你應該知道。”
龐廣達沉聲道：“我在這個世界，已無太多牽掛。如果我師尊死了，那麽這個世界的事情，我龐廣達絕對不會多出一分力！”
天聖宗主迎上龐廣達的目光，“他的決定，外人更改不了。”
龐廣達微怒，“可你們都知道的，這是注定失敗的一場天劫！”
天聖宗主道：“那你也知道，他的主意無人能夠更改。”
“混蛋！”
龐廣達重重一拍天聖宗主麵前的桌子，喝道：“都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師尊去死？給他們積攢點經驗嗎？”
天聖宗主微微蹙眉，“龐廣達，你現在的行為非常不好。”
“我師尊都要死了，我管他娘的好不好！”
龐廣達怒斥，“你們不加以阻止，反而還同意他的做法，這不是混蛋是什麽？”
天聖宗主沉聲道：“這是身為一位強者的無畏，你可以有選擇，他也可以有。如果你非想要一個答案，那就是你不夠強，我不夠強，他不夠強。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龐廣達轉身，“我去見祖師。”
天聖宗主斥道：“你鬧夠了沒有？你想讓刀聖這一輩子都背上一個膽小怯懦的罵名嗎？那種嘲諷，將比殺了他還要難受！我輩豪傑，如果不能夠平平靜靜的生活，那就轟轟烈烈的死去，這是身為頂級強者的自尊！”
龐廣達站在門檻處，再也無法邁動一步。
天聖宗主低歎一聲，“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事情不是這麽做的。金仙境的天劫確實強到無法想象的地步，也不是外力可以幹預的。可現在的局勢就是這麽一個局勢，如果刀聖真的隕了，其他人將放棄突破，會與陰山帝皇死戰到底，絕不退縮半步。”
龐廣達沉聲道：“一定還有辦法的……”
“辦法肯定有！”
天聖宗主沉聲道：“但是……沒時間了。我甚至覺得，哪怕再有個二三十年，你龐廣達就可以震懾陰山，可有那個時間嗎？帝皇已醒，他的下一步動作，很快就會到來。他沉睡的太久了，他需要通過殺戮，通過血來讓自己找到活著的感覺。”
“帝皇一動，伏屍千裏。”
“祖師的封印你也看到了吧，也撐不了太久了。我們沒有後路了，天聖宗上下的實力是不俗，可我們的對手就弱了嗎？他們從來不曾弱過！什麽是對手？對手就是我們麵對的人不比我們笨，甚至比我們還聰明。他們也不會比我們弱，甚至比我們更強，這就是對手！”
“你以為，我為什麽有膽量突破？是因為背後是祖師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是沒有辦法了。我是天聖宗主，如果我都沒有膽量突破，那麽其他人怎麽辦？如果我不變的更強，天聖宗主上上下下數萬人，東土上億人，他們怎麽辦？等死嗎？”
“還是說，全部都靠你龐廣達一張嘴，就可以讓天下太平？”
“你可以隻顧你自己，但是我不行，我是天聖宗主，我生為天聖宗，我死亦為天聖宗，為這個天下，我無憾！”
許久，龐廣達才悵然道：“曾幾何時，我以為我足夠強了，我也以為我們足夠強了。但是到了今天，原來我們還是很弱。”
天聖宗主歎氣，“龐廣達，也許這個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但是我以為，這個世界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糟糕。陽光普照大地，總有陽光溫暖不到的陰影。”
龐廣達輕語道：“也許吧。”
話落，又道：“我在東極大荒遇到了一個藍衣女子，她用的似乎是畫聖的畫？”
天聖宗主微微蹙眉，“這些事情我已知曉，她是我的第一任妻子……”
龐廣達挑眉，“第一任？”
天聖宗主淡然道：“我都快兩千歲了，有兩位妻子很正常吧？我曾經有個女兒，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雲霄是我的第二任妻子所生，相差了數百年，也無心和他們說以前的事情。”
龐廣達頷首，這點事情倒是以前在無塵那邊聽過。
龐廣達道：“我似乎從來都不知道宗主夫人是？”
天聖宗主蹙眉，“幾百年前就離世了。”
龐廣達一怔，“不好意思，看來我問了不該問的。”
天聖宗主道：“你遇到的是藍沁，她其實不是人，而是妖。是我當年通過一些特殊的丹藥加上一些特殊的手段，幫她成為了真正的人。”
話落，半晌才道：“其實也算是聯姻，維護大荒和東土之間平衡的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