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談判
“門……門主。”上官雲錦驚恐地睜大雙眼，全身都止不住顫抖起來。
昨晚的教訓還疼著，她感覺自己似乎又在那黑暗中浮浮沉沉，看不到光。
樊天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就這點能耐，還不安分地想別的？”
“屬下不敢。”
上官瑤看到上官雲錦的反應，也是有些驚訝，雖然這人每天外麵裝作一朵白蓮花家裏裝溫柔賢淑，但也不是這種被一句話就嚇成如此的軟骨頭啊，樊天對她做了什麽？為何讓上官雲錦嚇成這樣？
“看來昨晚的教訓還不夠。”樊天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上官雲錦抖得更加厲害了。
“門主饒命，屬下再也不敢了……”
“昨晚你也是這麽說的。”樊天冷漠地看著一直磕頭的人，即便是磕出淡淡血跡也絲毫沒有激起他的半分憐惜之意，反而將她頭上的金釵拔出來，“叮”地一聲釘在地上，語氣冰冷“可今天還是犯了同樣的錯誤。”
“門主饒命。”上官雲錦口中似乎隻能說出這麽一句來。
上官瑤看了看樊天，又看了看地上磕頭的上官雲錦，這身體的麵容似乎多半隨了母親，帶著點江南的溫婉之意，而上官雲瑤卻似乎多隨了父親，帶著那麽一股子的英氣。
她是想坐視不管，可實在受不了一張長得五分似父親的臉在地上磕，忍不住開口道“既然你昨天都已經教訓她了，便放過她吧。”
樊天抬頭，看向上官瑤。
眸中的冷色讓每一個見到的人都忍不住打顫，可上官瑤卻熟視無睹“你堂堂一個羅刹門門主，何必為難小小女子？”
“本座倒不知你何時有了這般軟的心腸。”樊天勾唇一笑，淡淡撇開眼“你起來吧，既然聞姑娘為你求情，本座今日便不懲罰你了，下不為例。”
“謝謝門主！”上官雲錦的腦袋跟感覺不到疼似的，一直磕。
“別謝本座，你應該感謝聞姑娘。”
上官雲錦磕頭的動作一頓，轉過身向上官瑤磕頭道謝。
“不必了。”她抬手拒絕“我可承受不起。”
上官雲錦低下頭，暗自咬牙。
但是麵上還是恭恭敬敬地將頭磕下去“多謝姑娘為小女子求情。”
“你不是說讓我去找你麽？怎麽還出來了？”上官瑤無視跪在腳底下的人，抬眼問樊天。
樊天抱胸，從上到下地打量上官瑤，最後點了點頭，答非所問”不錯不錯，這衣服果然很適合你，比你之前穿的破爛好看多了。”
上官瑤心裏翻了個白眼，麵上冷然“這是你設計的衣服麽？醜死了。”
“不是。”居然說醜？這可是他請了好多繡娘一起商討出來的，這玲瓏的衣襟，流雲般的袖子，華麗的腰身，將女人曼妙的身段完完全全地顯露出來，她居然覺得醜？
樊天臉色有些難看。
“我就說，你不能這麽沒眼光。”上官瑤看他的表情都猜出來了，甩了甩袖子嫌棄道。
讓她穿這麽個破玩意，那就別怪她嘴上不饒人了。
“本座給你的衣服，好好穿著就是。”哪那麽多廢話！
上官雲錦聽著他們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樣交流，完全不似自己那般小心翼翼，心中又妒又恨，這個聞姑娘也不知是什麽來頭，昨天還是一身村姑打扮，今天換了與自己相同的衣服便當她是鳳凰了？竟然還得到門主的另眼相待，真是個狐狸精。
“你要在這裏和我說事情麽？”上官瑤沒搭腔，而是看了看四周的假山和樹木“耳目可不少啊。”
“當然不是，隨本座來。”
上官瑤繞過跪在地上的人，並排和樊天走進主殿。
所有的侍從都被揮退，樊天又帶她進入了一間密室。
“還以為你這門主做得有多風光，沒想到你這裏眼睛也不少。”
樊天將密室門關上，轉頭看見上官瑤嘴角揚起的挑釁之意，輕哼一聲“是啊，危險的很，所以你可要小心了，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瑤端起桌子上不知何時放上的茶水，呷了一口。
“不錯，好茶。”還熱乎著。
“你就不怕有毒？”
“我連蠱都不怕，何況是毒？”上官瑤笑著將茶盡數喝入腹中，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跟昨天的米粥大餅有一樣的味道。”
“哦？什麽味道？”
“蟲子味兒。”
上官瑤抬手將茶杯摔碎在地上，一隻小蟲從茶杯裏麵爬了出來，左右探了探腦袋，最後爬向樊天。
樊天勾了勾手指，那蟲子歡歡喜喜地飛向他的指尖，卻被殘忍地捏死。
“你知道的倒不少。”
據他所知，中原人知道蠱蟲的人並不多，而且大部分的中原人都很自負，覺得小小的蟲子並不能將他們如何，外加蠱蟲的確難製，導致很多人隻當它是個傳說。
上官瑤笑了笑，從袖口中拿出一個小瓶子，扔向樊天。
樊天伸手接過，他胳膊上的“黑繩”像是感應到什麽一般，動了動。
上官瑤注意到那繩子，挑了挑眉“物歸原主。”
樊天打開瓷瓶，裏麵是兩隻活著的蠱蟲。
“你是怎麽發現的？”
要知道，苗疆蠱蟲往往讓人在不經意之間中招，中原人跟本就沒接觸過這東西，怎麽會如此精確地發現那食物中的蠱蟲？
“你究竟是什麽人！”
上官瑤見他認真的模樣，淡淡笑道“你不是早就派人去查了？怎麽，還沒查到？”
“你將身份隱藏的很好。”不得不承認，樊天對眼前的女子是越來越感興趣了，身手不凡，膽識過人，見識更是非同一般“所以本座打算與你交換秘密。”
“你將自己的身份告訴本座，本座便送你們平安出去。”
上官瑤靠在石桌上，沒說話。
“一個身份換一條生路，很劃算的吧。”樊天見她似乎並不想說，忍不住引誘道“說了，本座明天便放你們走。”
“你跟本就沒想留我們。”上官瑤一語道破“隻是這村子的‘門’明日才會開啟，現在我們還走不了而已，如果你真的想與我換取消息，昨晚就不會將我們安排在客房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