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朝聖日
白陽終於抬頭看向了白夭，隻不過，這次他的眼中灰蒙蒙的一片，都嚇了她一跳。他的眼裏，像是映射了整片大漠的灰白，了無生機。
“我是不是最沒用的人？”白陽輕聲說道，語氣輕地白夭差點沒聽清楚。
“不是。”白夭堅決搖頭，“對大家來說，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他們。”
白夭還在想方設法給他暗示，隻不過……似乎並沒有什麽用。
“怎麽可能。”白陽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眼中也有了一些亮彩，“雖然著並不可能，我還是謝謝你的安慰。”
白夭笑了笑，要是白陽想不開的話，這裏的人們，可能會永遠也見不到太陽吧，說不定在下一場戰鬥中，便會全數被黑蜘蛛給擊殺的。
“救贖。”白夭說出了這兩個字。
“什麽救贖？”白陽有些懵。
“你給了他們救贖。”白夭認真道。
白陽目光怪異地看向了白夭，隨後笑道：“你就別開玩笑了，什麽我給他們救贖，他們救我還差不多，每次我戰鬥我都睡著了，要不是大家在前線奮戰，我可能早就被黑蜘蛛給吃了吧。”
白夭心中感歎著，她到底該怎麽說，才能讓他明白呢？
就在她還要說什麽的時候，白陽疲憊道：“我休息一下，太累了。”
說著，他又將頭埋了進去，這時候，天空又再次灰暗下來，進入了夜晚，而她身邊的白陽突然間便消失不見。
白夭靠著牆邊，看著如黑暗深淵的天空，心道：白陽，你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光啊。
這次白陽好像沉睡了很久，白夭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一直都是處於天黑的狀態，一直陪著她的，隻有小歪，還有身後的那隻九龍蛛屍體。
終於，天空微微亮了起來，白夭知道，白陽醒了。
她來到了小破屋前，果然，看見他就站在不遠處，正朝著他們走來。
他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麵帶著微笑朝著白夭和小歪走了過來。
“再過一個時辰，就是神聖之城的朝聖日了。”白陽笑道。
“朝聖日？”白夭挑眉，這種一聽就是用來祭祀的節日，眼前的這個破城真的可以？
“你也可以進去看看。”白陽低聲說道，這句話隻有白夭聽得見，要是被小歪聽見了，肯定是要吵著去的。
“小歪，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去睡一會兒吧。”白陽轟道小歪，沒想到小歪很聽話，說了一聲“好吧”，便爬進了她的小土房裏。
白夭張了張嘴巴，又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比較好。
“走吧，現在已經可以進去了，朝聖日是我感覺自己最接近陽光的時候了，雖然我無法見到，無法觸摸，但是就有一種模糊的感覺在心裏。”白陽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處，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不要刻意去感受，說不定偶然間，你就會發現陽光是什麽感覺。”白夭又開始了暗示，隻是，白陽還是沒聽懂。
“或許呢。”白陽笑了笑，轉身，兩人一起朝著城內走去。
今天的城內特別熱鬧，街上都已經擺上了長桌宴席，竟然還有眾多的靈獸肉，羊或鳥類的靈獸倒有很多，白夭開始好奇這些靈獸都是怎麽來的了，就這麽個破地方，外麵還都是黑蜘蛛，能生長出這些靈獸？
“白陽，還有白夭，你們倆來了，快來吃點，看你們那營養不良的樣子，多吃點說不定還能長高些。”有人熱情地招呼著。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白陽是毫不客氣，直接抓起一條羊排就開始啃，可以說毫無形象可言，臉上和手上都油膩膩地。
“白夭，你也吃啊，可好吃了。”白陽示意白夭學他一樣，白夭在環視了一圈後，見眾人都在招呼她來吃，便也拿起了一根羊排，開始啃了起來。
在她這裏，自然是沒有什麽淑女這一套的，大口喝酒吃肉才是最爽的。
旁邊白陽又推過來了一杯水，笑道：“這是從地底取的甘泉，甜甜的，很好喝，你試試。”
白夭拿起酒杯，看了一眼澄澈的甘泉，直接一口喝盡。
入口清爽，直接將她口中的膩味盡數除去，她的精神都清醒了不少，感覺全身上下都被洗滌了一遍。
“怎麽樣，不錯吧？”白陽笑道，看她那神清氣爽的樣子就知道，她挺喜歡這甘泉的。
“很不錯。”白夭點點頭，她就算是在外界，都沒有喝過這樣甘甜的甘泉，突然覺得，什麽仙露泉釀，都不及這裏的一杯甘泉。
不得不承認，這裏是個神奇的地方。
“待會兒我們吃完，就要全部去祭壇上。”白陽說道，“我之前每次去，好像也都是睡著了，這次你幫我看著點，別讓我再睡著好嗎？我聽大家說，在朝聖日，也會有陽光。”
白夭感覺自己無法答應他這個請求，在祭壇上他會變成陽光，這讓她怎麽叫他？
“我盡量。”白夭最後還是點點頭，叫醒陽光，對她來說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嘿嘿。”白陽很高興，長桌擺了一路，一直延伸到那座大殿底座的腳下，白夭抬頭看向那高高的大殿，又想起了和白陽長得一模一樣的邪妄。
有時候，白夭就在想，他們兩個會不會就是一體的，類似於靈魂剝離，陰陽互補。又或者，這兩人就是雙生子，隻不過互相不承認？
當然，這也隻是她在胡思亂想，無法給這兩人的身份做一個確定。
一個時辰的時間很快便過去，大家都已經集中在了大殿的後側，一個十分龐大的祭壇麵前。這個祭壇呈現一個半圓的形狀，在它的弧形前方樹立著一座奇形怪狀的石碑，像是某種藤蔓植物，相互纏繞著，向上攀爬著，大約有五米高。
鍾聲自大殿的頂端傳出，回蕩在整個神聖之城。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