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25、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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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更）

  她便悄然記下了，私底下在永壽宮後院裏開始用花盆種些時鮮的菜。譬如韭菜、黃瓜、芥菜、瓠瓜、茄子、豌豆……原本喜歡伺弄花兒的她，一不心也都改成種菜了。


  瞧皇帝吃的歡喜，她便也自己拈了一個送進嘴裏。


  春韭的滋味是鮮靈，可是那韭材辣味未免有些衝。她便先用鹽水給醃了半，用發酵出的酸味兒將那辣味給蓋了，這才做成餑餑。


  略微的酸味兒最是符合滿饒口味，更何況這大春的，也能幫皇上敗敗火。


  皇上心裏最近火大，她瞧得出來。


  前朝就不了，後宮即便純妃遇喜了，可是這頭卻沒全好下來。這一開春，上就不見雲，日頭比往年毒得早。眼見今年怕是個大熱兒，那正月裏農人們便擔心的旱情，怕是躲不掉了。


  為此後宮裏又開始出流言，什麽純妃這孩子福薄，來得也不當不正，故此上並不滿意，這才叫旱情繼續。


  婉兮明白，皇上的心裏一定是已經先著了火，可是他在她麵前總是半點都不顯露出來。她無法替他分憂，便在這些吃食上多用些心思罷了。


  “你心裏堵著什麽，爺瞧得出。不過若爺是你，倒不那麽在意。她是利用了你，可你並未切實失了什麽去。”


  婉兮停了咀嚼，抬眼望住他。


  他淡淡聳肩：“是她送你來，是她要爺記著她這個好兒；是她一日一日看著你長大了，終究要有進封的那一，她便要讓後宮上下的人都看見，是她親自將你引薦給爺的。”


  婉兮便咬住唇：“我明白沒什麽值得的，可就是還免不得有些別扭。”


  皇帝湊過來，捏著她的手。


  “她這麽做，也有她的道理。再，這原本也就是爺的安排。”


  婉兮抬眸瞧他。


  “當初你進宮，爺便去找了皇後，直言你是爺要留的人，將你放在她宮裏……爺就是要借這個正宮的名頭，方便為你將來鋪路。咱們既借聊光，便也回報她些罷了。”


  “這都是按部就班的事，這點委屈，你得先忍著。反正咱們兩個心下都明白是怎麽回事兒，她要在外人麵前保全正室的顏麵，你便也都由得她去。”


  “更何況，你初封隻能為貴人，位分還不高，便自然樂得暫時蔭蔽在她皇後的威儀之下，對你也沒壞處。旁人自然也不敢不看她臉麵去。”


  婉兮垂下頭去：“爺得對，奴才自該明白這些曲折的道理。”


  她抬眼望住他，心下悄然道：爺是子，可是為了下，在前朝還不免要忍下些委屈呢。她自己本就是包衣的出身，在那高貴的皇後麵前，又有什麽忍不下的呢？


  這樣想，她便笑了：“都過去了，爺甭替我懸心了。時候額娘常，吃飯的時候兒若還堵著氣，那肚子就會鼓起一個大氣包來，變成蛤蟆呱呱了呢。”


  皇帝輕輕拍拍婉兮的手：“已是不了，該學的也都學差不多了……”


  “明年便又是八旗秀女引見之期，爺又得冊封一批人。爺再給你這最後一年的逍遙，明年便進封了你去。魏貴人，永壽宮已經等了太久。難道你忍心叫它等到彩漆剝落不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