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207

  婉兮也不由得聽得神往:“聽來當真都是新鮮的玩兒法。你家主子不愧毓秀名門,這些玩意兒也有趣得緊呢!若來日有機緣,我也要跟你家主子學學!”


  一時完了話,婉兮便帶著獻春朝九福晉的書閣來。


  都一直推門走進去了,九福晉卻竟然還沒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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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兮便繞著書案走了一圈兒,見九福晉胳膊下頭壓著一幅畫,是畫了一半的《紅葉憐秋》。那片片紅葉都是殷紅耀眼,點染得整幅畫卷生動盎然攖。


  婉兮不由得悄聲道:“瞧這紅葉的顏色,定是用了上好的丹砂才能調得。”


  都已經要近在耳邊話了,蘭佩卻還是紋絲未動償。


  婉兮又繞了一圈兒,不由得在蘭佩書案對麵的角度立住。


  因這畫兒是畫了一半的,故此蘭佩睡著便是直接趴在了畫兒上,那丹砂和墨色便染紅了蘭佩的衣袖。


  婉兮忍不住蹙眉。


  獻春發現婉兮神色有異,忙上前低聲問:“主子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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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兮指了指蘭佩的衣袖,又道:“衣袖倒還罷了。九福晉出身書香大家,自己又是恁風雅的人兒,按這樣一幅用了上等丹砂畫出的畫兒,應是用心之作,又怎麽會隨意趴在上麵便睡著了,任憑衣袖模糊了畫卷去?”


  獻春便也覺意外:“是啊。奴才雖不善書畫,但是也瞧得出這樣一幅畫怕是至少已經畫了三五。這麽就給染了,可不前功盡棄了?”


  婉兮便皺眉:“除非她是實在困極了,控製不住自己才直接趴倒……可是話又回來,九福晉做了什麽了,何至於就困倦成這樣兒了?”


  婉兮閉眼細思,忽然厲聲吩咐獻春:“獻春,你快代我推醒九福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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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佩竟當真是被“推醒”的,而非“喚醒”的。


  她醒來也是愣怔:“令主子?獻春姑娘?你們二位幾時來的,我怎麽睡著了?”


  婉兮忙碧海給蘭佩煮茶,叫扶著蘭佩熱熱釅釅地灌下兩大盅去,這才問:“九福晉這樣昏昏沉沉,有多久了?”


  蘭佩自己垂首細想,碧海搶先:“倒有十半個月的模樣。隻不過起初福晉一叫就醒了,這些日子倒是叫都叫不醒了。”


  婉兮便悄然倒吸一口氣,朝碧海和藍橋點點頭:“本宮有幾句話要跟你主子單獨,你們先退下。”


  碧海和藍橋退出去,蘭佩不由得驚問:“令主子這是……?”


  婉兮瞟了獻春一眼,獻春便忙到門口去守著。


  婉兮這才:“碧海和藍橋是你的陪嫁丫頭,隻是她們年歲與你相當,還都是十六七的姑娘,卻總歸比不得你沉穩,我便暫時不叫她們聽了去。”


  蘭佩便也點頭:“令主子請講。”


  婉兮轉開頭去,透過半開的窗欞,瞧得見那石板上晾曬著的落葉。


  “我方才進院子,覺著碧海和藍橋處置落葉的法子有趣兒,便問了幾句。她們你是用那葉子煮水溫茶,還玩兒甲骨占卜……倒不知你這些日子可玩兒過?”


  蘭佩不好意思地一笑:“……雖剛進八月,可是這園子裏要涼得更早些,故此我倒是帶著她們玩兒過幾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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