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翡翠白菜
第八章 翡翠白菜
老槍知道，周圍的這群人實際也沒一個人相信自己，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便可以看出，他們對這些品相實在不怎麽樣的石頭不抱太大的希望。之所以開口說話，也不過是圖個樂子罷了。
不過，他們圖的這個樂子，卻恰恰好幫了老槍的大忙！
眼見為實，老槍不相信，等親眼見到玉，這老孫頭還能掰扯出什麽東西來。
“開開開！”眾人一臉笑意，看向老槍的眼神中頗帶著幾分戲弄之意。
“小子！現在惹來那麽多人，我看到時候什麽東西開不出來，你要怎麽收場！”老孫頭看向老槍，眼中的嘲諷之意毫不掩飾。
老槍也是毫不嘴軟：“別廢話了，就怕到時候砸招牌的人是你！”
此時，老孫頭已經伸手準備取一塊石頭，眼看就要準備把石頭放上解石機，突然，不知道他的腦子裏冒出什麽鬼點子，眼睛一轉停下動作：“小子，我沒那麽多時間，你不是說這些石頭裏麵都有玉嗎？就讓你來挑一塊讓我開，開得出來算我輸，開不出來算你輸，怎麽樣？”
聽到老孫頭這句話，眾人紛紛搖頭，畢竟開一堆石頭和從一堆石頭裏選一塊來開，這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如果說開這幾塊石頭，老槍還有點希望的話，隻選一塊開，那一副門外漢模樣的老槍必死無疑。
至於為什麽說他是門外漢，沒見他正看著解石機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嗎？老手怎麽可能會對解石機感興趣？
就在眾人以為老槍肯定不會答應的時候，老槍的回答卻是讓眾人大跌眼鏡。
“沒問題！我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老槍隨意的道，仿佛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臥槽！夠狂啊！”一旁的眾人瞠目結舌。
有人讚揚：“夠霸氣！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也有人批評：“什麽霸氣，明明是不知天高地厚！”
老孫頭一愣，也是麵上帶上怒氣：“小子狂妄！”
在他看來，老槍是絕對不會答應這個要求的，畢竟他自己也說過這堆石頭裏沒一塊能開出玉來，更重要的是，多一塊就多一分希望，所以老槍沒理由會答應。
他之所以提出來，也不過是想要借機嘲諷一下老槍，但他萬萬沒想到，老槍居然答應了！
不過，這樣正中他的下懷！既然你找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老槍大哥，要不你還是把所有石頭都開一下吧。”見狀，一旁的董淑珍連忙勸阻道。
說起來，這件事因她而起，要不是她要來帶著老槍來這裏，也不可能鬧出這麽多事，如果讓有恩於她的老槍在這裏折了麵子，她會覺得很愧疚。
所以雖然不抱太大的希望，她還是想讓這個希望擴大一點。
“不用！我選一個就行！”老槍斬釘截鐵的道，絲毫不留給董淑珍繼續勸阻的機會。
“唉”
沒辦法，見老槍如此固執，董淑珍隻能哀歎一聲，無能為力。
“選好沒有？”老孫頭語氣中滿帶著嘲諷之意催促道。
“就這塊吧。”老槍想了想，取出一塊，遞給老孫頭。
老孫頭心中冷笑不止，把石頭放上解石機，固定好後便開啟了機器。
切了一刀後，老孫頭連忙關閉機器，往切口處潑了一點水。
什麽都沒有！切口處白色，顯然是塊普通的石頭！
周圍人一片唏噓。
見到這幅情景，即便董淑珍早有準備，也是忍不住心狠狠一沉。
這可不是小打小鬧，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立下賭約，雖說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賭注，但臉麵，就是賭注！
而對一個男人來說，臉麵絕對是無比重要的東西。
這麽一遭下來，老槍估計以後再也沒臉進入縣城古玩圈了！
“怎麽樣？小子！”老孫頭停下手，滿臉喜色，想要從老槍的臉上找到震驚，憤怒，後悔……
但很可惜，他失敗了。老槍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麵色如常。
“急什麽？”老槍慢吞吞的道：“往左邊一點，再切一刀。”
“還想掙紮？好！那我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老孫頭借用老槍之前的話嘲諷道，臉上帶著貓戲弄老鼠一般的玩味笑容。
一旁的小孫也是滿臉笑意，他知道，自的爺爺已經勝券在握，也不在乎老槍這臨死掙紮的一刀了。
在老槍的指示下，老孫頭稍微偏左一點，一刀下去，潑水……
“看吧！什麽都沒……怎麽可能！”老孫頭怔怔的看著那一抹紫，雙眼發直，不敢相信的搖著頭。
“漲了！”
董淑珍掩著小嘴，滿臉的不可思議。
誰能想到，剛才還必輸無疑的老槍，垂死掙紮的一刀居然讓他絕處逢生了！
“繼續切！”看著露出的這抹濃濃的紫，老槍也是滿臉喜色，這下總有人相信自己，肯買自己的石頭了吧。
對他來說，與老孫頭的賭局是小，因為他知道，這個賭局自己必贏無疑！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通過這個賭局，讓之前質疑過他的所有人都瞧一瞧，他老槍是對的！
雖然輸了，但老孫頭也還算有職業道德，沒有直接撂攤子走人，繼續幫老槍開石。
最終開出來的是一塊質地不算太好的玉，但也值一兩萬塊錢了。這對老槍來說，也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
“再開第二塊！”嚐到了甜頭的老槍連忙又取了一塊石頭遞給老孫頭。
雖說剛才說的隻開一塊，但自己已經輸了，多開一塊對自己也沒有什麽影響，老孫頭便沒有拒絕。
“一刀見漲！”人群一片嘩然。
這一次，沒有再像之前那般曲折，老孫頭一刀下去，切口處便有了一抹瑩瑩的綠！
……
“繼續！第三塊！”
……
等到第四塊玉開出來的時候，眾人看向老槍已經徹底變了樣。
仿佛不是看人，而是在看神！
拿出這麽幾塊塊塊有玉，並且從外邊看不出來分毫端倪的石頭，這樣的人不是神是什麽！
就連董淑珍看向老槍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灼熱。
“難道真像他所說的，這幾塊石頭裏邊全部有玉！”
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最後一塊石頭，答案即將揭曉！
一刀下去，一抹綠光閃現，對於這一幕，大家早已經司空見慣，懂行的人卻是驚呼起來。
“這麽濃的綠！這是要出翡翠？”
“這可不一定。”
第二刀下去，眾人開始沸騰了。
“兩邊都這麽綠，絕壁是翡翠，沒跑了！”一人信誓旦旦的道。之前質疑他的那人卻沒了聲音。
第三刀下去，又是一抹濃綠！
這次沒有人再評論了，眾人呼吸有些急促的看著眼前的這塊石頭，個個眼睛紅通通的。
解石的老孫頭也是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不是第一次解出翡翠來，但這玩意兒可遇不可求，即便是他遇上一次也能興奮好久。
“兄弟，這石頭我買了，十萬怎麽樣？”一個人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聽到這個價格，老槍微微咋舌，十萬，這可比之前四塊加起來還要多啊！果然這一塊最為不凡！
“十萬？老陳你唬誰呢？”不知道誰吼了一嗓子：“我出二十萬！”
老槍聽著這聲音挺熟悉，定睛一看，正是之前去的第一家店的老板，孫翔輝！
沒想到這家夥也來了，老槍暗暗覺得有些好笑，一開始老子拉上門去，你不要，還把老子趕走，現在老子就讓你好好享受一番競爭的快.感吧！
孫翔輝也早已經認出了老槍，此時他場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一開始就買下來的話，鐵定能狠狠賺上一大筆！
“繼續切！”
幾麵切下來，一個上好的翡翠即將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換砂輪打磨！
老孫頭額頭冒汗，仔細的一下下打磨著。這可是珍貴無比的翡翠，還是成色如此之好的上好翡翠。
這種翡翠就幹這一行幾十年的他也沒見過多少次，一個不慎就能讓他賠個傾家蕩產，由不得他不小心！
隨著打磨，一塊綠色的翡翠漸漸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但隨著打磨，老孫頭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凝重，場上所有人一言不發，隻聽見一陣陣濃重的喘氣聲此起彼伏。
“翡翠……白……菜！”看著眼前一個個頭不大卻是場上最奪目的一件事物，老孫頭仿佛見了鬼般，把眼鏡擦了又擦。
“不是吧！我看到了什麽？翡翠白菜？一顆完整的翡翠白菜！”
“兄弟！我出五十萬！”
“我出六十萬！”
“我出一百萬！都別和我搶！”
刹那間，場上變得亂哄哄的，一群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顆翡翠白菜，報出一個又一個天價。
他們都是玉石愛好者，遇上這等可遇不可求的寶貝，自然是紛紛傾囊，想要將這顆珍貴無比的翡翠白菜收入囊中。
“我出兩百萬！”嘈雜之際，一道沉穩的男聲傳來，一錘定音，剛才還亂哄哄的眾人頓時安靜下來，這個價格，足以嚇退許多人了！
“爹！”老槍把目光投向發出聲音的那人，便正巧看見董淑珍如同乳燕歸巢般撲上去，拉住男人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