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赴宴
她若無其事含笑上前,今日她穿極華麗,高高的發髻上插了一支景福長綿簪,耳上是一對嵌紅寶石花形金耳環,雪白的皓腕上套了兩個金鑲珠寶摺絲大手鐲,一襲深紅色的宮裝,額上還細細的描了桃花紋。嬌豔萬分,華彩迷人。
再不見前幾日的慘白與衰敗。
“見過太子。”玉貴妃畢竟是皇上的女人,在名分上還是太子的庶母,無需向太子行禮,“勞煩太子大老遠的跑一趟,一路上可十分辛苦。”
“貴妃說的什麽話,本宮是奉著父皇的命來的,父皇聽說貴妃身體不適十分焦心,故派本宮來看看仔細那些太醫沒有將貴妃照顧好,”太子眉目裏帶些憂愁,忽而又散去,“沒想到孟二小姐竟然在這裏,二小姐醫術高明,自然是能將貴妃治好,父皇知道也能放心。”
玉貴妃捂唇嬌笑,雙頰飛紅,“皇恩浩蕩,皇上竟是如此掛念我,我這身子已經好了大半,不日覺得能啟程回宮,好好的向皇上道謝。”
她一雙鳳眼落在莫北霄他們身上,“見過世子爺、世子妃。”笑眯眯的拉住孟靈湘的手,“世子妃今日來赴宴可是讓我高興極了,我這幾日吃了世子妃開的藥,這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好。”
“娘娘過譽了,那雨裏笑的毒性本就不強,若不是遇到了白芷是半點傷害也無的,貴妃仔細調養幾日就半點後遺症都不會有的。”孟靈湘同樣笑眯眯的回答,玉貴妃的眼底露出些陰狠來。
“來來來,今日我請了大廚來做這一桌好宴,就等著你們來嚐嚐,好讓我像世子妃道謝,順便也賠禮道歉。”玉貴妃將孟靈湘他們引到屋裏,中央的大木桌上滿滿當當的擺了許多的美味佳肴,香氣撲鼻。
貴妃作為太子的庶母,自然是坐在首位,太子在次位,孟靈湘坐在莫北霄的下手,這樣一來,孟靈湘的對麵就正好是太子,他一雙桃花眼流光溢彩,勾唇,手上拿一杯青綠色的茶盞,裏頭茶水上下浮動。
太子首先發問,“貴妃娘娘說要向孟二小姐賠禮是怎麽一回事,道謝本宮倒是知道,可這賠禮又該如何說?”
貴妃細眉微垂,“太子有所不知,前幾日我感覺身上有些不適,請了世子妃來為我診治,想著世子妃醫術又好,又同是女人,看病更方便些。卻沒想到這倒是害了世子妃了。”
“貴妃這話是如何說的?治病怎麽就害人了?”太子追問。
“當夜我吃了世子妃的藥就出了門散步,折了一支花,也就是我孤陋寡聞,不知道這花竟是有毒的。”貴妃將當時的事情都說了,隻是話裏話外都將這事當成一個意外。
“莫非貴妃這病就是因這花?”
貴妃歎口氣,“是了,這花與我房裏的白芷香結合竟是一味毒性極強的毒藥,當時我就吐血昏迷,將我那大宮女嚇了一跳,她擅自認為是世子妃給的藥有問題,竟是帶人去世子妃房裏興師問罪,若不是世子妃醫術高超,見多識廣,恐怕我這次不僅性命不保,害還得世子妃落的一身的不是。”
孟靈湘溫和的說:“貴妃娘娘說的什麽話,那穎悟也不過就是擔憂過度罷了。”
“原來如此。”太子在一旁道,可惜眼底半分變化都無,他恐怕早就知道了這些消息。
“我這昏迷的時候竟是夢到了吉兆啊,我這次來萬恩寺正來為皇上祈福的,這吉兆定是上天降下的福氣呢。”玉貴妃眉開眼笑的說,“我這夢裏滿天祥雲,雲裏依稀可見金龍翻騰,祥瑞之氣更是包裹著金龍,這天下的龍不就皇上一位,這被祥瑞之氣包裹著的金龍定是上天對皇上的眷顧啊。”
莫北霄有些驚奇的說:“竟還有這事,娘娘果然是心係皇上,否則上天怎麽就將這吉兆托給了娘娘呢,定是看出娘娘心裏對皇上的愛意。”
太子也跟著說:“娘娘這夢真是好預兆,父皇若是知道了一定十分喜悅,娘娘這次萬恩寺之行倒也沒算白來。”
“可不是。”玉貴妃端起桌上的酒杯,清澈的酒液在杯子裏流淌,濃濃的酒香蔓延在空氣裏,若是讓老主持看見他們在這佛家之地吃肉飲酒,恐怕要那白胡子都要氣的翹起來吧,孟靈湘竟然在這個時候走神想到這些。
臉上卻是半分都沒看出來,隻是莫北霄看了她一眼,有些好笑。
“我敬世子妃一杯,這酒當做我向世子妃賠禮道謝了。”說著仰頭將一杯酒一飲而盡,喝完將酒杯翻轉,一滴酒滴在桌上。
孟靈湘急忙舉起酒杯回敬玉貴妃,“貴妃言重了,靈湘不敢當。”同樣也仰頭將一杯酒一飲而盡,一杯酒下肚她麵上泛起一抹紅,清麗無雙的麵容上帶了些嬌羞,太子看到對麵的孟靈湘嬌美的麵和在衣裳包裹下隱隱約約露出的鎖骨,眼底深沉。
他是極想得到孟靈湘的,且不說她那當禦國將軍的父親,單單是她本身就已經足夠的吸引人,姣好的麵容,曼妙的身姿已經無雙的醫術,無一處不是他所不愛的,可惜嗎,這樣的美人卻被那莫北霄搶走了。
太子作為皇上的嫡子,從小就是千嬌萬寵的長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可惜一直都有個莫北霄跟他搶風頭,好不容易知道他被人害了廢了雙腿,成了一個廢人,還沒高興幾天,就出現個孟靈湘將他的腿治好了。
腿好了,也可以再的斷,而孟靈湘,遲早都會是他的。
太子飲了口茶,將眼底的情緒掩去,抬頭又是一張溫文爾雅的麵孔。
在他一旁的莫北霄不動聲色的將太子的神情收納到眼底,看到他覬覦孟靈湘的眼神,莫北霄臉色一寒,心裏殺意四起,強壓下肆虐的殺意,莫北霄在桌下捏住孟靈湘的雪白的手掌。
孟靈湘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努力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將手抽出來,莫北霄卻很執著,孟她無奈,隻當他發了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