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親人團聚
“啥?好個杜老邊,這才三年啊,就他媽的變桄子。不行,我得找他理論理會去!當年還收了我五百塊錢的禮呢!”等劉月娥把包樹地的事情一說,王大奎頓時就怒了。
“行了,別怎麽呼了。吃完飯你先陪鳴子回家吧!”劉月娥趕緊說,她真怕王大奎那火爆脾氣發了,去把杜老邊胖揍一頓。
“哈哈,行啊,鳴子回來了,老叔老嬸一定高興死!”王大奎高興的說,比起樹地來,王鳴回家更重要。
吃過早飯,三個人就一起向王鳴家而去。
王鳴家住在犁縣東頭,距離王大奎家還挺遠。
王鳴昨天晚上穿得那套黑色運動服除了口子就是血跡,已經不能穿了。劉月娥就給他找了個套王大奎的衣服穿。
這會兒不少人都從地頭剛回來,看著王大奎夫妻倆陪著個小夥子向王老蔫家走,都好奇的張望。
有人認出王鳴來,不禁就大聲說:“哎呀,這不是鳴子嗎?你回來了?這幾年跑哪兒去了?”
王鳴隻好向詢問的人微笑點頭,也不多說話。
到了王老蔫家,大門正開著,不見人影。
“老叔,老嬸……”王大奎向院子裏張望了一下,大聲喊。
“是大奎啊……你可來了……嗚嗚嗚!”沒想到王大奎剛喊兩聲,屋子裏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中年婦女就哭哭啼啼的跑了出來,正是王鳴的母親杜二喜。
“怎麽地了?老嬸?”王大奎趕緊攙扶住問。
“你老叔,剛才去杜老邊家,聽說樹地不承包給咱們了,一生氣暈倒了,現在正在衛生所呢!”
“啥?我爸暈倒了……”一旁的王鳴還惦記自己回來了,父母會不會生氣,沒想到剛到家,就聽到他老爸暈倒了,頓時著急起來。
這時候,杜二喜才發現王大奎身邊還跟著個,仔細一看,不正是離家出走了三年的兒子王鳴嗎!
“兒啊,你可回來了!”杜二喜頓時又哭了起來。
“媽,你別哭,咱們現在就去衛生所!”王鳴鼻子發酸,趕緊攙扶起母親說。
犁縣衛生所就是個屁大的地方,王老蔫正躺在一張木板床打吊瓶。臉色蒼白,都是冷汗。
“爸,你怎麽樣了?”王鳴第一個跑進來,一下子撲到床前。
“怎麽呼啥呢?沒看老蔫叔還沒醒呢?”一旁照看的小大夫杜雪皺著眉頭說。
王鳴看著躺在木板床上的王老蔫,比他三年前離家出走的時候,蒼老了許多。就是在昏迷的時候,眉頭也擰成一個疙瘩,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雪啊,你老蔫叔怎麽樣啊?”後麵跟進來的杜二喜趕緊的問。
杜雪無奈的搖頭說道:“老蔫嬸,我看還是大醫院吧!我老蔫叔這是心血不足,再加上生氣,我這兒看不了!”
“這要去大城市?”杜二喜一愣,顯然沒有料到。
“媽,咱們就去!”王鳴呼的站了起來。
“可是,咱家沒那麽多錢啊!”杜二喜一想起江北市裏醫院都是雁過拔毛的地方,不禁發起怵來。
“錢我有!”王鳴從衣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來:“這是我這三年的積蓄,足夠給我爸看病了!”
晚上七點多鍾,天還沒黑。
杜老邊正在自家的葡萄架下麵仰靠在藤椅上乘涼,旁邊就是一臉橫肉的杜富貴。
杜富貴原來是犁縣裏的二流子,偷雞摸狗,爬窗戶聽牆根,啥事兒都幹。這兩年也不知道走了什麽大運,和縣裏的一個大混子搭上了關係,混得風生水起。不但在犁縣裏耀武揚威,就是在縣城裏,那也算個人物了。
“三大爺,樹地的事兒,你可多給我費費心啊!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杜富貴看杜老邊要喝水,就趕緊把茶杯送到手裏。
“富貴啊,王老蔫就是個癟茄子,怎麽捏骨怎麽是,就是那個王大奎虎啦吧唧的,不好辦!”杜老邊眯縫著眼睛,十分享受這種土皇帝似的小日子。
自從他當了這個居委會會長之後,土房變瓦房,自行車變摩托車,癟癟的腰包裏也鼓囊起來,還娶了比他小十來歲的小媳婦。
甚至一直看不起的小女兒杜小娟,也開始以有個這麽牛叉的老爸而出去炫耀。
這一切,得來的多麽不容易啊!
他可不能因為幫杜富貴辦樹地的事情,就把自己這幸福生活給弄丟了。
王大奎就是頭瘋狗,真要是辦急眼了,把他打成殘疾,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他有意無意的暗示杜富貴,想要辦樹地,先要處理王大奎。
一說王大奎,他就又想起劉月娥來,心裏麵那個癢癢,吃不到嘴的肥肉才是真的香呢!
“嘿嘿,不就是王大奎嗎?三大爺, 這事兒我來辦,保準叫他半年下不了床!嘿嘿,叫他那個小媳婦哭死!”杜富貴更不是好東西,對劉月娥早就垂涎欲滴了,沒準把王大奎弄了,就有機會把那個小女人弄到手了!
“行,隻要你能把王大奎收拾了,這樹地就是你的!”杜老邊一拍藤椅的扶手說。
“那咱們可就說好了!”杜富貴頓時大喜,那片樹地足夠大了,他打算在那裏種植藥材,一年少說也能辦個十萬八萬的。當然了,這事兒沒兩下子的主兒也幹不了。
“老邊叔,那樹地的合同?”杜富貴忽然想起來,王老蔫承包樹地那可是有合同的,人家真要是拿出來,事兒還真不好辦。
“哼,毛合同?我早就辦回來了,要不然今天早上王老蔫也不會氣昏過去!”杜老邊得意的哼了一聲。
“老邊會長在家嗎?”這時候,大門外想起一個女人的聲音來。
杜老邊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衝杜富貴努努嘴:“行了,你回去吧!”
杜富貴賊兮兮的一笑:“老邊叔,是王家縣王黑牛的媳婦兒吧?”
“去去去,小兔崽子耳朵倒挺靈光!”杜老邊笑罵一句,就趕緊起身去大門口。
……
市醫院裏,王老蔫躺在病床上,沒好氣的瞪著王鳴,還為王鳴離家出走的事兒生悶氣。不過心裏總算是鬆口氣了,兒子回家了。
“杜老邊這老東西,太欺負人了!”杜二喜坐在床邊氣鼓鼓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