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心酸往事
劉三腰子以為她被嚇住,就想要欺負她。
關鍵的時候,劉月山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了,拿著鎬把追著劉三腰子跑了半個縣子,嚇得劉三腰子半個月沒敢回家。
原來劉月山聽說劉大民把劉月娥叫去縣外的空房廠,心裏覺得不踏實,怕自己妹子出事兒,就隨後去了。
也幸虧他及時出現,要不然劉月娥就被劉三腰子給禍害了。
轉頭第二天,劉月山領著劉月娥,去找劉大民問怎麽回事。
劉大民支吾半天才說緣由來,為了能整著彩禮錢,他被劉三腰子指使去縣裏荒廢了好幾年的機械廠偷鐵疙瘩。
結果鐵疙瘩偷回來了,劉三腰子也變了臉,威脅他說,如果不讓他欺負一次劉月娥,就把劉大民送派出所裏去。到時候別說媳婦娶不成,他還得蹲小號。
劉大民給嚇壞了,翻來覆去的想了好幾天,才算答應。
劉月娥說到這裏,驟然間就停頓了下來,低聲的抽泣起來。
王鳴把她緊緊摟在懷裏,心疼無比,怪不得劉月娥不願意提起來,這事兒換成是誰,都不帶願意的。
被自己喜歡的人出賣的滋味,那肯定是不好受的。
“這兩個缺德的玩意……”王鳴恨得牙根發癢,如果當年要是被他遇見,肯定會要把這兩個犢子打得滿地找牙。
劉月娥哭了一陣,才稍微的好了一點。
王鳴伸手擦去她的眼淚,輕聲說:“嫂子,你要是不願意說,就別說了,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該裝神弄鬼的騙你……”
“不,讓我說吧,要不然在你心裏頭,始終都是個疙瘩!”
“那好吧!”
從那以後,劉月娥對劉大民就心灰意冷了,見了麵也不打招呼,形同陌路。
劉大民內心也很愧疚,主動的疏遠了劉月娥,後來征兵,就托人弄了個名額走了。
等他退伍回來,劉月娥已經和王大奎定了婚,過了彩禮,選好了日子。
劉大民聽說了,就自己在家裏喝悶酒,哭天抹淚了。
劉月娥知道後,想去安慰安慰的,可是她哥劉月山卻沒讓她去,說是你都訂婚的人了,還往劉大民家跑,傳出去讓人家笑話。再說了,那劉大民怎麽對你的,你都忘腦袋後麵去了?
劉月娥想想也是這麽回事,就裝聾作啞當做不知道,滿心歡喜的準備和王大奎結婚。
可在幾天之後,縣裏麵就開始傳開了,說也不知道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專門偷看女人上廁所,整的人心惶惶。
會長怕這麽鬧騰下去非得出事不可,就暗地了找了幾個身強力壯的爺們,到處尋摸了好幾天,終於把這個偷看女人的家夥給逮住了。
一看之下,居然是剛剛退伍回來的劉大民,頓時整個劉家縣都沸騰了起來,一大幫鄉親們把他押送去了派出所。
按說這也不算多大個事兒,可是在派出所裏,居然有人知道劉大民沒當兵前,在縣裏偷過機械廠的鐵疙瘩。連哄帶嚇的,就逼著劉大民把這事兒交代了。
結果自然就是把他送進小號裏蹲了小一年。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劉月娥已經和王大奎結婚快一年了,早就把劉大民忘到腦袋後了。可是有一次劉月娥在縣裏碰到劉家縣的鄰居,隨便閑聊了幾句,就提去劉大民來。說他得了個怪毛病,一道半夜三更,就願意出去上別人家偷窺。啥東西也不拿,就是趴窗戶趴廁所,整得全縣的婦女晚上都不敢出去方便。
有幾次被縣裏的爺們堵住了,想要揍他一頓,結果還誰也打不過的,都被他給削了。聽說是在監獄裏,和一個什麽高人學了不少打架的本事。
當時劉月娥沒有放在心上,方正她也不再劉家縣住了,和她啥關係沒有,就是心裏有點唏噓,好好一個人,居然整到了這步田地。
再後來,就是王大奎死了,房子空下來,劉大民從劉玉荷那裏知道了這個消息,就軟磨硬泡的跑來犁縣買房子……
聽劉月娥一口氣說完,王鳴都忍不住苞著歎口氣。不過仔細一想,劉大民其實還真不值得可憐,自己走了歪路不說,還拿自己喜歡的女人擋擋箭牌,說白了就是個慫包。
“這回,你知道怎麽回事了吧?”劉月娥有點不滿意是說。
“嗯,對了,嫂子,他那個妹子劉春梅不是親的?”王鳴忽然想起劉春梅說的話,就好奇的問。
“嗯,聽說是他家一個遠方親戚的孩子,因為發生大地震,十多歲就住在他家,當親閨女養活了!咦?這事兒你怎麽知道的呢?”劉月娥說完,才反過磨來,一臉疑惑的問。
王鳴嗬嗬一笑,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說道:“那還用說,當然是劉春梅親口說的。”
“這才一天,你們就認識了?”劉月娥更加奇了。
“嘿嘿,嫂子,你看我長得這麽帥,女人緣又好,啥樣的姑娘不都得投懷送抱?哎呀,還別說,劉春梅的長得還不錯……”王鳴砸吧著嘴,好像挺回味的樣子。
“好你個家夥,吃著碗裏守著盆裏,還不忘看著鍋裏的,也不怕撐著!鬆開我,我要回去睡覺了!“劉月娥氣呼呼的坐起身來,就要回去。
王鳴從後麵一把抱住她,趴在她耳邊笑嗬嗬的說:“嫂子,吃醋了?”
“誰吃醋了?要吃醋那也是杜小娟吃醋,跟我有啥關係!”劉月娥扭動一下身子哼哼道。
“是嗎?那我看看,小嘴兒撅沒撅起來?”王鳴把劉月娥身子一下扳過來,就親住她的嘴巴,舌頭靈活的鑽進她的嘴裏,和她滑膩柔軟的小舌頭糾纏在一起。
劉月娥唔了一聲,身子一軟,就倒在床上……
“嫂子……”劉月娥把心裏一直不願意提起的事情說了出來,心情格外的放鬆,好像自己在王鳴麵前,再也沒有一絲的隱藏,完完全全的呈現給他,毫無保留。
王鳴此刻心裏對劉月娥也是又愛又憐,刨除王大奎不幸去世之外,劉月娥少女時節過得也不開心,很難想象被劉大民出賣的那一刻,她心裏是如何的痛苦和傷心。
不過,擔心劉大民還來,起來四處看看的王老蔫的咳嗽聲,馬上傳了過來。
王鳴兩人頓時啞然失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隻要一到關鍵的地方,就總會有人出來搗亂,看來好事多磨,果然不假。
劉月娥掩著嘴差點沒笑出聲來,王鳴一臉的懊惱,低聲嘀咕:“這時怎麽地了,每次都這樣!”
就聽王老蔫在外麵敲了敲窗戶,咳嗽一聲說道:“鳴子,別睡得那麽死,精神點!”
“啊,嗯,知道了爸!”王鳴一陣的無語。
第二天還沒起床,王鳴就給杜雪打了個電話,想問問像劉大民這樣的情況算不算精神病。
等他把大概的情況說了一遍之後,杜雪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這應該是種心理上的病,要是能找到是什麽原因導致的,還是可以很容易治好的。不過,像咱們坤平縣的小地方肯定是不行了。對了,鳴子,你說的是誰啊?”
王鳴自然不能說這是劉大民的病,聽杜雪一問,就敷衍道:“就是隨便問問!”
杜雪不高興的哼了一聲,把電話撂了。
王鳴拿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他倒不是擔心別的,就是怕劉大民對劉月娥還繼續糾纏下去,萬一要出點事兒,他腸子都得悔青了。
想了半天也沒有個頭緒,隻能搖搖頭,繼續縮在被窩裏睡覺。至於劉月娥,天還沒亮,就已經跑回自己的屋裏了,免得被那老兩口無意中撞見。
平平安安的過了幾天,天氣越來越冷了,眼看就進入了冬月。也不知道是劉春梅看得緊,還是劉大民天天去別人家,反正他家是再一次沒來過,王鳴也就逐漸的沒放在心上。開始四處打聽競選會長的事情,因為現在幾乎全縣上下都傳開了,這一屆選會長,杜老邊好像有意思不參加了。
一開始王鳴還不怎麽相信,就杜老邊那官迷樣,不叫他當會長,那不就等於殺了他?可是隨即,就從杜小娟那裏聽來準確的消息,說是杜老邊已經再縣裏買了樓房,過完年就打算搬過去住,至於犁縣的會長,他打算放棄競選了。
王鳴聽得心裏一陣高興,看來他想當會長的事兒,十之八九能成。
倒是杜小娟,一臉的不高興,搖著他胳膊說,真要是搬縣裏去,他們見麵的機會那就少了。
王鳴就笑嗬嗬的安慰她說,你這想得就不對了,到時候這她們現在住的房子一空下來,兩人約會起來不就更方便了,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杜小娟一想也是,頓時又眉開眼笑起來。
這天,王鳴正在給賈三炮打電話,問他有沒有門路,幫忙整個黨員。他聽說要當會長,最好是黨員,因為到時候可以會長和黨支部書記一人幹。在鄉下,要是想在縣裏痛快的辦事兒,就得把權力集中了才行。
就在這個時候,趙桂芬竟然急衝衝的來了。
除了一些必要的來往,趙桂芬很少來王鳴家,主要是怕惹來不必要的閑話。
像今天這樣一臉著急的神色,一看就知道出事兒了。
恰巧王老蔫老兩口由劉月娥陪著去縣裏了,就王鳴一個人在家。
趙桂芬一進屋來,就不管不顧的撲進王鳴懷裏,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弄得王鳴手足無措。
“桂芬姐,你這是怎麽地了?”王鳴看她哭得渾身發抖,不禁心疼的問。
趙桂芬表麵軟弱,可是骨子裏卻堅強的很,像這樣的情況,王鳴還是第一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