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上當
老邱看起來就是個土了吧唧的農民,他能懂得啥叫‘古董’。
兩口子頓時感覺又有了希望,就打發塌鼻梁找老邱商量,沒想到這個老頭居然也動了這個心思,打算趁著東家不在,把東西偷走。雙方頓時一拍即合,隻不過老邱開口就要五十萬。
舒心雖然是市委書記的閨女,可是五十萬對她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她大哥舒山河倒是有錢,可是開磚廠已經給他們拿了一筆,再也沒法張這個口。再說了,倒賣古董畢竟不是啥正經的事兒,兩口子也沒打算叫別人知道。
所以暗地裏一商量,不如把磚廠轉手賣了,反正有了這些‘古董’之後,還能愁沒錢?可是這麽火急火燎的,買主哪那麽好找。最後還是高原思來想去,才說一下子能拿出這麽多錢的,恐怕非韓佳倩莫屬了。
於是,高原隻好硬著頭皮去找韓佳倩。結果意外順利的把磚廠給轉讓了出去,隻是沒有賣出他們預想的那麽多錢。
為了湊夠錢數,兩口子又一咬牙,居然把舒山河借給他們的奧迪A6折算成錢給了老邱,這才把幾件古董都弄到了手。
他們不敢再留在磚廠裏,連夜打車回了香河市,躲在自己的愛巢中欣賞著這幾件得來不易的寶貝疙瘩。
把事情前後左右的想了一邊,舒心才感覺踏實了一下。
這時候,房門哢嚓一聲打開了,高原走了進來。
舒心一臉興奮的跑過去說道:“怎麽樣,大金牙說沒說這些東西值多少錢?”
大金牙是香河市數一數二的行家,不過很少幫人看東西,要不是看在舒慶賀的麵子上,人家根本就不會搭理他們兩口子。
“值多少錢?”舒心的話音一落,高原就冷笑了起來,由輕笑逐漸的變成了發聲大笑。
“值多少錢?值多少錢?哈哈哈,草他媽的,還值多少錢,全他媽是假的,是騙人的!哈哈哈,我們讓王鳴那個王八犢子給騙了……”高原瘋狂的大笑,把手裏麵提著的黑方便袋高高舉起,然後憤然的摔在了地上。
舒心全身都是一跳,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來,抓著他的衣服大聲說道:“你瘋了,這可是錢啊!”
“狗屁,人家說了,這玩意兒二十塊錢一個,可大街都是,真他媽的可笑,我們居然花了四十五萬,還當個寶貝似的!”
“這怎麽可能?明明是王鳴他們從地下麵挖出來的,還有那個老顧,王黑牛……”舒心身子搖晃了一下,神情呆滯的說道。
“那都是王鳴設的套,回來這一路上我才想通,全都他媽的是這個王八犢子使的壞,我們叫他給坑了!”就在知道這些東西是假的那一瞬間,高原死的心都有了。一切全都完了,好不容易支把起來的磚廠沒了,大舅子借給他的奧迪A6也賣了,發財夢徹底的碎了。
他還有什麽?什麽都沒有了,不,肯定還有,那就是大舅子和老丈人的雷霆之怒!
他失魂落魄的回來,把事情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才發現漏洞百出。這麽容易就上當受騙,全都是因為自己的貪心。
而這件事情裏,始終都有王鳴的影子,他才幡然醒悟,原來一切都是這小子在背地裏搞鬼。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舒心整個人一下子就像失去了魂兒似的,搖搖晃晃的往客廳的沙發那邊走過去。
四五十萬,一夜之間就打了水漂,隻換來幾個破破爛爛的瓶子。
“好痛啊!”舒心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劇痛叫她一時間都難以承受了:“高原,過來扶我一把!”
高原無奈的搖搖頭,趕緊走過去,把舒心攙扶起來。
舒心頓時就撲進他的懷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高原此刻腦海裏也是一片的空白,這幾天做的美夢就像泡沫一樣破碎了,就剩下一地的碎渣子。
他拍著舒心的肩頭,聲音嘶啞的安慰道:“老婆,別哭了,算咱們倒黴,吃一塹長一智!”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王鳴,我跟你沒完……”舒心一麵哭著一麵抓起茶幾上的手機,就給她大哥舒山河打電話……
轟隆隆--
一大清早,天空就烏雲密布,低沉壓抑,叫人喘不過氣來。不時的,天邊就會響起一聲聲的悶雷,看來一場大雨又要頃刻而至了。
自從上次的暴雨之後,已經幹旱了一個多月,縣裏的百姓天天盼著下場好雨,好使田地裏那些發蔫的莊稼重新抖擻精神,煥發生機。
王老蔫老兩口起得很早,把燒炕做飯的柴禾都抱回了屋,把怕被雨水澆到的東西也都收拾了妥當,剩下的就是靜等大雨的到來。
坤平縣這個地方,這幾年要麽不下雨,一旦下雨,就是暴雨,老百姓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老兩口站在院子裏,看著天邊堆積得越來越厚的烏雲,討論著這場大雨到底會下多久,會不會增加收成。
而在西屋的王鳴,此刻也沒有閑著,早早的爬起來,給老邱打電話,叫他通知所有的工人一聲,今天休息,直到雨停在開工。
現在兩家磚廠合並在一起,由老邱統一管理,效益蒸蒸日上。
老邱在管理上的確有一套,兩邊的廠子光工人就又五六十人,而且都是各縣的普通農民,平時都懶散慣了,根本就不好管理。
可是老邱硬是把廠子管理的井井有條,秩序井然。
平時也不需要王鳴他們幾個人過去,賬目整理的同樣有板有眼,每逢周末去結一下帳就可以。
這樣一來,三人都落得清閑。
高原他們的那輛奧迪A6過戶到了王鳴的名下,卻天天由賈三炮開著,每天和苗蕊黏糊在一起,寸步不離。
至於王鳴,天天沒事的時候就去縣委會和幾個委員侃大山,要是誰家有個大小矛盾需要調節,他就全都推給會計王和。
當然了,婦女們的事情仍舊由胡翠華來解決,隻是王鳴背地裏提醒她,以後別誰家的事別往出瞎傳,整得鄰裏不和。
胡翠華以前就因為這事兒被縣裏人夠告到了縣委會,嚇得挺長時間不敢露頭。這回倒是學得精明了,聽王鳴的話,把自己的嘴扳的嚴嚴實實。
還有就是關於王鳴和方欣的傳言,開始的時候傳得有鼻子有眼,可是不知道從哪裏又有了另外一種說法。說是方欣的丈夫朱大剛外麵了有了小三,把方欣給蹬了,王鳴認了方欣當幹姐姐,才陪著她一起去辦離婚的。
當然,這個大家也都是將信將疑,尤其是關於幹姐姐的說法,大家都是會心的一笑,不過終於還是把事情的焦點給轉移。
這件事王鳴自己心知肚明,都是他授意杜小五到胡翠華那兒說的,然後再由這個大嘴巴的婦女主任到處傳播,自然就起到了他預想的作用。
………
掛斷老邱的電話,王鳴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聽著院子裏老兩口子因為下雨的事情正在拌著嘴,就嗬嗬的一笑,重新倒在床上,打算睡一個回籠覺。
現在距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王悅還沒走。所以劉月娥帶著杜小娟和王悅住在杜小娟的家裏,估摸著這會兒正在睡懶覺呢!
王鳴倒也落得清閑,要不然一大早的,劉月娥肯定會進來叫他起床,然後就是杜小娟在身邊東扯西拉,不時的還會發點小脾氣。
這時候沒人打擾,他腦袋一挨到枕頭上,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大約也就睡了不到半個點兒,屋頂上一陣悶雷滾滾響過,傾盆的大雨就嘩啦啦的下了起來。
密集的雨點砸在窗戶的玻璃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果然又是一場暴雨。
王鳴被這雷聲驚醒,就再也睡不著了,翻身起床,正要穿衣服,外麵的屋門就被推開了,接著就是劉月娥、杜小娟還有王悅三個人嘻嘻哈哈的說話聲。
“小娟,小悅,你們先回屋,我去看看鳴子醒沒醒呢!”走廊裏,劉月娥說道。
然後王鳴就看見屋門被推開,劉月娥俏生生的走了進來。
她身上的衣服被雨澆得濕透了,緊緊的貼在皮膚上,隱約的都能看見衣服下麵肌膚的顏色。
劉月娥閃身進來,把門關好,背靠在門上,似笑非笑的盯著王鳴。“過來!”王鳴看得雙眼冒火,忍不住說道。
“別胡鬧,小悅就在我屋裏呢!”劉月娥低聲的說道。
王鳴把穿到一半的褲子又給脫了下去,笑嘻嘻的說道:“你把門插上不就得了!”
劉月娥紅著臉白了他一眼,然後搖頭說道:“不行,萬一他們過來敲門,一下子就露餡了,你就忍忍吧,等小悅上學走了,咱們再……”
王鳴有點失望,不過就算劉月娥真的過來了,他也不敢胡來,畢竟就隔著一條走廊,先不說有沒有動靜,就是杜小娟和王悅見劉月娥半天不回去,就得過來找她。以杜小娟喜歡搗亂的小脾氣,肯定知道他們在幹啥,也絕對不能叫他們消停了。
想到這裏,王鳴歎口氣,就抓起褲子往身上穿。
“好了,快點穿衣服!”
結果門卻被人拉開,杜小娟笑嘻嘻的站在門口:“嫂子,你咋這麽半天還沒把他叫起來啊?是不是你們又在幹啥壞事呢?”
劉月娥的臉蛋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伸手撓了她一下:“你這小丫頭,別胡說八道,叫王悅聽見了多不好!”
杜小娟就掩著嘴嗬嗬偷笑,繞過劉月娥鑽進王鳴的屋裏,趴在他耳朵邊說道:“大壞蛋,昨天晚上我都聽見嫂子說夢話了!你想不想知道她說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