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要再來
殷洛麵上有些窘迫,在她看來,這王總侍衛說的確實像是現在的情形。
然而蘇幕則是斜著笑了笑,走到言郢身旁,親熱的拉著言郢的手臂,說道:“王總侍衛,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這一個是太後娘娘,一個是攝政王,算著輩分也是叔嫂關係,怎麽跟你與你家妻室一樣呢?真是該打!”
王總侍衛這才想到眼前的兩人可都是跺一跺腳能震動整個京城的大人物,不能如此隨意的開玩笑,而且兩人身份如此懸殊特別,更是不能開這種不合適的玩笑,這玩笑可是敗壞綱常理論的事情啊,一想到方才說錯了話,王總侍衛很惶恐。
他自個輕輕打著嘴巴子,“都是屬下這張嘴說得不對,蘇幕姑娘提點的是,攝政王與太後娘娘都是身份如此尊貴之人,乃是叔嫂的關係,怎麽可能會像屬下與內人呢?!還請太後娘娘與攝政王恕罪!”
言郢望向他處,並未說話,一貫從容不迫的樣子,又似乎是滿不在乎,像是在等著殷洛開口。
蘇幕拉著言郢的胳膊,言郢卻一點沒有拒絕,這可與他向來不近女色的形象一點也不符合,這兩人是什麽時候好上的?殷洛淡淡望了一眼,心裏麵翻起某種莫名的煩躁和酸楚。
“王總侍衛,你說的當然是無稽之談,知道你在開玩笑,哀家不會怪你的。”殷洛淡淡說道,她心裏麵興許是被打翻了醋壇子,對此時之事有些難受,可是不論從什麽樣的身份地位來說,她哪來的資格去管人家言郢的風流韻事?
蘇幕平淡輕柔的話語中,儼然帶著一絲挑釁,不過她說的一點也沒錯,攝政王和太後娘娘這個兩個身份的人,又怎麽可能在一起?這可是不能被世道允許的。
再說了,言郢那人興許壓根就沒有往這方麵想,隻不過一直在捉弄殷洛罷了。
“轟隆隆!”天上的雷雲已經形成了,這是要下傾盆大雨的樣子。
“攝政王,我們快些走罷,可是要下大雨了啊。”蘇幕拉著言郢,帖著身說道,她雖是出自武將之家,膚質卻是細膩,腰肢也是柔軟,容貌也是一等的,再加上家室如此顯赫,沒有哪個男子會不喜歡罷。
“是啊,攝政王,太後娘娘,還是走到別處去躲雨罷,這裏是露台別無他物,眼見就要下暴雨了,再站在此處怕是要被淋慘的。”王總侍衛也說道。
“茜茜,走罷。”殷洛喚了聲望著她手指良久的茜茜,提起腳步正要離開,她巴不得早點走,不想見到言郢和蘇幕這兩人。
蘇幕也拉著言郢要走,不過言郢不是很配合,由著漸大的風吹亂了如雲墨發,漆黑的桃花眼裏醞釀了什麽東西。
倏然想起了什麽,在路過言郢身旁時,殷洛偏頭朝言郢說道:“攝政王,若是你喜歡翠微宮中的茶花,悼念親人,哀家便幫你都移植到你府上,往後,無事的話,你就莫要再來了。”
此話一出,言郢眉頭皺了皺,下意識地拉住了殷洛的手腕,這個動作很是突然,讓當場的人忽然靜下來,望著言郢此時的動作。
殷洛看了一眼言郢指骨分明修長的手指,沒有帶情緒的說道:“何事?”
她可不敢對言郢再抱有其他的期望,如果再想多的話,那就是自找難堪了。
言郢的眼裏有著某種令人看不透的情緒,幽深狹長的桃花眼裏麵有種異樣的情緒流露出來,手中握著殷洛的手掌是那樣的炙熱,平淡低沉的聲音從他口中說出:“為什麽?”
差點,殷洛都想笑出來,她麵上有些些許譏諷,但是不失禮貌的說道:“畢竟身份擺在這裏,要是總是叫別人誤會就不好了,攝政王你還是與翠微宮保持距離罷。”
一想到過去種種令殷洛心動的時刻,都是言郢刻意假裝的,亦或者是不經意造成的假象,殷洛就覺得難受,不想看到他!
隻是這手抓得殷洛手腕有些疼,用得著這麽大力麽?!是想要將她的手都掰斷?!
“你這般攔著哀家可是還有事情要說?這眼見就要落雨了,有話便快講。”殷洛暗中想要掙脫手腕,卻發現掙脫不開,隻得憤憤對言郢說道。
在場之人看著這一幕皆是有些尷尬,今日的攝政王怎麽有點反常,對太後娘娘的態度與往常不太一樣,蘇幕則是仔細盯著兩人,神色有些許複雜。
“臣是想提醒太後娘娘,注意莫要再受傷了。”言郢終究還是放開了殷洛的手,微偏著的頭,望不清眼裏的情緒。
手腕上失掉了炙熱的掌心之後,大風迅速卷走這些熱量,絲絲涼意透入皮膚,同時也透入心底。
殷洛冷笑了一聲,想不到言郢真是時刻不忘她的寶貝血液,很是關心這個問題,“你放心,哀家會的。”
說完便徑直走了,此事大雨傾盆而下,“嘩啦啦”,聲勢嚇人,身後蘇幕驚呼在拉著言郢趕緊走。
雨水打在冰涼的臉上,讓殷洛更加清醒了一點,身上的胎記是冰潔弄的,而冰潔是言郢花了很大代價叫來的,這樣一來原本可能被抓進牢裏的假太後成了真鳳凰,表麵上看來言郢是在幫她,可是誰知道他又是不是為了自己?
“阿嚏!”殷洛打了個噴嚏,雨水打在身上著實是冷,透心涼。
“娘娘,趕緊走吧,要著涼了。”茜茜望著殷洛一直任由殷洛在雨中淋著,很是憂心,一直勸說道。
殷洛安慰的笑笑,對茜茜說道:“無礙,哀家無事,不過是失戀罷了。”
“失戀?娘娘,不見了什麽東西,茜茜怎麽沒有見著啊?很重要嗎?”茜茜聽不懂殷洛說的話,還以為殷洛不見了一些東西,看著這麽傷心還要強裝笑顏的樣子,那樣東西一定很貴重罷。
雨水漫過殷洛的臉,她麵上很平靜,而某種悲傷已經侵蝕了心底,不知道該如何如表達這種內心的感覺。
“是啊,不見了一樣東西。”殷洛緩緩說道,她的心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啊,這些日子老是患得患失的,有些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