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章 計劃實施
夏瑾白驚訝的抬起頭,望著眼前的路千繁,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裏麵滿是驚疑不定的神色。
她怎麽可能想到自己要裝作一個神經病人來脫罪,不行,這個法子太冒險了,要是被人識破了,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於是她咬了咬嘴唇,喏喏地開口道。
“千繁,你這個辦法萬一要是失敗了怎麽辦?”
不是夏瑾白不相信路千繁,而是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給他拖後腿。
路千繁聽完了她的話後,滿眼都是寵溺地望著一臉擔憂的夏瑾白,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一用力就把她攬入了懷裏,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柔聲說道。
“瑾白,你不用擔心,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
許是路千繁溫柔的語氣讓夏瑾白稍微放下心來,她的臉色變的好看些了,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個笑容。
“嗯。”最終還是答應了他的這個辦法。
日子過的很快,二審開庭就在今日。
一大早夏瑾白就醒來了,之後便再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路千繁那日來的時候,講的那個能夠幫自己脫罪的方法。
“也不知道行不行。”她一個人呆在房間裏,著急地來回踱步,眉頭死死地鎖在了一塊,兩隻手交叉地垂在小腹前,不安地搓揉著。
一張原本就因困在監獄而疲憊的臉,此刻看起來更加蒼白無力。
與她一樣存著一些不安心思的還有一個人,路千繁。
他也是很早就起床了,洗漱好,穿好衣服,連飯也顧不上吃就來到了監獄,打算在開庭前,再與夏瑾白見一麵。
“路總,到了。”司機已經下了車走到了後座,輕輕打開門,向著路千繁恭敬地說道。
聽到司機的這句話,路千繁的漆黑悠亮的眸子裏麵才慢慢聚焦起來,剛才他都在失神的想著夏瑾白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這麽快就到了監獄。
“嗯?”收回思緒,路千繁應了一聲,下車後,邁開長腿走了幾步,就到了監獄門口。
“你先回去吧。”他對司機囑咐了一句話後,就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那道他也頗為煩惱的大門。
剛才來的一路上,路千繁也變地有些焦慮起來,或許是被夏瑾白給影響了,才會有這種想法。
他已經把所有的資料都交給了夏瑾白的律師,讓那人就往神經病人的方向說,這樣才有可能幫夏瑾白脫罪。
“瑾白?”路千繁進到房間裏麵,看見的就是待在小窗戶口發呆的夏瑾白,單薄的身子背對著他,讓他實在是感到心疼,於是便脫口而出的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這聲心疼不已的喊聲,讓正在胡思亂想的夏瑾白回過神來,她轉過頭來,看見的便是麵上帶著些擔心神色的路千繁。
“千繁,你怎麽來了,不是說今天不能見任何人嗎?”這監獄裏麵的規則她是知道的,開庭前是不能與家屬見麵的,本來她也打算自己熬過去的,沒有想到從背後傳來的呼聲,倒是讓她頹喪的心活了過來。
路千繁神秘一笑,偏了偏頭,但是並沒有開口。
“感覺怎麽樣,瑾白?”他換上了一副憂心的樣子問道。
路千繁這麽早來,就是害怕夏瑾白害怕,才打算過來親自安慰一下她,此刻心裏麵也是在打鼓,怕她緊張,還用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
夏瑾白已經好多了,並沒有一大早起來的那般難受與緊張。
“我沒事,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
她知道路千繁是擔心她會有什麽地方想不開,而在法庭上麵犯渾,這才趕來陪陪自己。
心裏麵一暖,臉色也變的紅潤起來,那塊大石頭也回落了下去。
“嗯,待會兒上庭就不要說話,我已經把所有的資料都交給了律師,按照他的路子走就行了。”路千繁找的這個律師是自己人,不必擔心他,所以示意夏瑾白更著他的思路走就行了。
夏瑾白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半晌才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就隻有這個辦法了,但願自己在場上不會因為慌張而出了什麽簍子。
“好。”
探視時間到,獄警進屋催促著家屬離開。
路千繁臨走時,再一次緊緊握住了夏瑾白的手,感受著她手心裏麵微微傳出來的顫動,他捏捏了她的手,讓她安靜下來。
二十分鍾後。
這是夏瑾白第二次走進法庭,那陌生又熟悉的氣氛,讓她渾身上下一個激靈。
上麵坐滿了法官,在她的旁邊是一排排的聽客,各種表情都有,麻木的,看好戲的,同情憐憫的等等,讓她隻能收回餘光,努力把腦海裏麵那些負麵的消息都給清理出來。
隻剩下一個念頭,隻有按著路千繁的話做,那麽自己就能很快逃離這個鬼地方了。
審判長很快就敲響了小錘子,示意大家開庭了。
“審判長,我這裏有一份文書,是夏女士患神經病的證明。”
夏瑾白的律師一邊說著,一邊把資料遞到了法官跟前,以便讓他能夠好好過目,一邊把這資料也遞了一份給對方律師。
這些資料在路千繁給他的時候,他就好好的看了一番,在確保沒有任何紕漏後才把這份材料當做有效的證據用到了法庭上。
他的這一舉動,讓原告的律師心頭一緊,這是要翻案啊。
“法官,這些證據在一審的時候為什麽沒有拿出來?我有異議。”
對方律師還沒有等到法官把這些材料翻看完畢,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推翻這些新出的資料,在他看著就簡直就是威脅。
“夏女士是神經病患者,這醫院開的說明就是證據,你為什麽有異議?”
這些材料都是一式兩份的,對方律師顯然也看了,隻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種資料根本有可能用別的手法獲得。
在兩人唇槍舌劍的過程中,夏瑾白一直埋著頭,呼吸有些不穩,要是她把臉抬起來就可以發現,臉早已經紅的發燙了,所以她隻得把頭抵著,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審判長,我講完了。”夏瑾白的律師把最後一句話講完後,這個法庭一片肅靜,很明顯對方律師也隻能幹瞪著眼,根本拿他們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