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槍傷
砰的一聲脆響,一個完整的水杯被扔到地下砸個粉碎。
“李小姐,你別這樣,你現在身體狀況不好,應該多休息。”花重金請來的護工站在一旁瑟瑟發抖,雖然她心裏很害怕,但是依著她的本分,她隻能勸勸自己麵前這位暴躁的小姐。
李露披散著頭發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一雙狐狸般的眼睛高高翹起,眼中都是不甘和憤恨。
因為生病,看著虛弱了很多,但是眉眼之間的厲氣,還是濃重的化不開。
冷漠的李露聽了旁邊護工的這句話,眉毛皺起,拿起旁邊的水杯再次扔了下去,毫不客氣的罵道:“你是個什麽東西?我用的著你來管我?”
旁邊的護工唯唯諾諾的不敢說話,隻能縮著頭任由這個女人的謾罵。
這幾天李露生氣的很,任誰知道自己被弄的差點流產,還能平平靜靜地,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她越想越生氣,怎麽都搞不懂為什麽路千繁那個男人就這麽對她?她長的比外麵那些小狐狸精好看,她的父親也是數一數二的身份,但是路千繁為什麽還對她如此冷淡?
一雙美眸一眯,她又想起了那個女人,長相清純又可人,也怪不得路千繁就是對她不清不楚的,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李露就忍不住繼續生氣。
鬱結的憤怒無法抒發,最後的宣泄對象就是那個護工。
李露虛假的笑了一下,隨後勾了勾指頭,輕柔的說:“你給我過來,我有事情吩咐你。”
護工聽了這話後,脖子縮了一下,緩慢的走了過去。
走到病床前,正要說話,臉上傳來了火辣辣的感覺,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用手遮擋著紅腫的部分,“李小姐,我做錯了什麽了麽?”
“沒什麽,你讓我不高興了,滾出去。”
年紀不大的護工眼裏含著淚珠走出去。
護工開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正要進來的李成華,李成華看了護工一眼,然後抬頭問裏麵的李露:“這是怎麽了?”
李露一改剛才的惡毒,嬌嗔的說:“爸,這人不好好伺候我,還偷懶。”
李成華哦了一聲,關上門,走進來坐到李露的旁邊,看著自己女兒現在這個樣子,歎了一口氣,“女兒,你還好麽?”
李露的父親雖然年紀已是不惑,但是長相還是依稀能看到年輕時候英俊的的樣子。
李露扯了扯嘴角,“還能怎樣,隻不過沒死而已。”
“女兒,你說些什麽話。你身體才剛好一點,怎麽能這麽說。”話說到一半,眼神示意了一下李露的肚子,“你肚子裏的孩子還好吧。”
想起孩子,李露低下頭,摸了摸肚子,低垂的眉眼下眼裏的恨意翻騰。抬起頭,語氣輕快的說:“當然了,我肚子裏的孩子還健在。”一定不會讓看她笑話的那些人得意。
李露手上被輕拍了拍,抬起眼來,父親雄渾的聲音響起:“那就好,這個孩子還在,看路千繁怎麽否認他身上的責任,有這個孩子在,以後就不信他不認賬。”
看著父親一臉勢在必得,李露眼神躲躲閃閃。
要是讓他知道這孩子……
夜深被關,李露住院,這幾日的夏瑾白生活十分安靜,而她,也十分享受這份難得的靜謐。
外麵暖暖的陽光照進房屋,就連空氣都充滿陽光的味道,一股飯香飄蕩在房間裏,一個窈窕的身影拿著刀,正在烹製美味。
一種和諧靜謐的氣氛。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片寧靜。
聽到聲音,夏瑾白拿起放在不遠處的手機放在耳邊,右手在繼續煮製菜肴。
她本以為可能是兒子又調皮了,但是接下來的話,讓她的心也涼了。
“夏瑾白,小白出事了,你趕緊來醫院!”
聲音隨著電波傳到耳邊,夏瑾白閑適的心情被緊張取代,手中的鏟子啪的一聲掉在鍋裏,幹淨的衣服也染上了油漬,不過她現在什麽也顧不得了,順手關了火,扔下東西就往醫院跑。
“孩子怎麽了?”夏瑾白清冷的聲音染上了哭音,眼眶裏的淚水一一顆往下掉。
達克一向強勢的聲音也弱了下來,低聲說了一句:“小白……出了意外,現在急需要輸血,你快來吧。”隨後就是一聲歎氣。
夏瑾白還想多問點事情,但是對麵說了醫院的地址就已經把電話掛斷了。她趕緊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去醫院。
她什麽也沒帶,隻是出門穿了一件外套。
小白是她最重要的親人,如果真出了什麽事情的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達克很喜歡小白,她也同意,但是這次怎麽會突然出意外,她心裏有太多疑問了,不過這一次,隻能自己親自去了。
情緒太激動,她也不敢打車去,去外麵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走了。
還好,今天路上並沒有堵車,夏瑾白很快就來到了醫院。
外麵不知什麽時候刮起了風,即使是風,也沒有她的心涼。
她很快找到達克告訴她的地方,病床上小白像是透明的假人,她第一次看到那樣的小白。
像是機器人一樣聽從醫生的吩咐躺在小白那個位置,冰冷的針管紮進皮肉。夏瑾白麵色平靜的躺著,隻是臉上滑落的淚珠還是泄露了她焦急的情緒。
鮮紅的血液一點一點輸進去小白的身體,旁邊醫生不停地說話,計算孩子的身體狀況,最後看見那些醫生露出滿意的微笑,她知道,小白可能沒有危險了。
小白因為脫離危險,被送進了普通病房。
她現在有很多事情想要和小白說,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知道達克會照顧好小白的。
伸了伸發麻的腿,她走到剛才那群醫生旁邊,那群醫生正在整理器械,看著她過來,禮貌的問:“女士,你有什麽事情麽?”
夏瑾白嘴唇發白,扯了扯嘴角回答:“不好意思,我是這位孩子的母親,我想問一下這個孩子受的是什麽傷,為什麽會這麽嚴重。”
醫生表情複雜的看著她,沉默了半晌,小聲的說道:“這孩子受的是槍傷。”
什麽?槍傷?
剛才落下的心,忽然又提了起來,她和醫生說了聲打擾了,便離開那裏。
她眼裏還有自己孩子虛弱的模樣,眼底是觸目驚心的紅。
夏瑾白像行屍走肉般走在醫院的走廊裏,心裏止不住的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