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陌生的家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夏瑾白迷蒙著雙眼漸漸清醒,想到昨天和舒然約好的見麵時間,心中如萬鈞般壓抑。
等夏瑾白洗漱打扮好太陽又明亮耀眼了幾分,高高掛在半空中。太陽光刺得眼睛流淚,夏瑾白一襲白裙亭亭玉立站在十字路口,用手擋住太陽光。
她到底該不該來,她還在猶豫什麽。
或者是,她迫切的想尋求真相。
一個高大俊逸的人影快速走來,他歡喜的摟住夏瑾白的腰身,夏瑾白一個怔楞,不自然的從他懷中出來,“你今天找我要做什麽。”
舒然悵然若失的盯著自己空蕩的手心,夏瑾白一副欺辱她的模樣,十分生氣。
出言譏諷:“怎麽路千繁碰得,我就碰不得。”
夏瑾白整理好表情,鋝過耳畔發絲,坦然道:“我不喜歡陌生人的碰觸,對不起啊。”
舒然生生抓住夏瑾白的手腕,拖著她往偏僻的小巷走,夏瑾白固執地掙紮,舒然放開,逼迫著問她:“你不記得這裏了嗎?”
夏瑾白揉著手腕,抬眼看去,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在這個擁擠的城市裏越發難能可貴。
獨棟的小二樓,院裏種了一棵梨花樹,牆壁上爬滿了爬山虎,綠油油的在風中迎風招展,搖曳生姿,菜畦上種滿了鮮花,姹紫嫣紅。
夏瑾白第一眼見這裏就喜歡,這是她夢想中的家。
舒然注視夏瑾白雙眼認真地說:“我們曾在這裏一起種花,一起品茶,你都忘了嗎?”
夏瑾白笑意盈盈的臉頰迅速消失,取代的是冷冰冰的疏離,沒有一點印象。
舒然指著那顆梨花樹,欣喜地說:“每年這顆梨花樹都會掛滿果實,梨子成熟過程很慢,你每次都等待不急,在它還青澀的時候就摘下來吃,等他成熟時就不剩下什麽了,隻是今年疏於打理沒有掛果。”舒然笑容慢慢消失,隻剩下苦澀。
夏瑾白若有所思的盯著一樹青葉,這生機勃勃的綠,沒有一絲印象,一陣寒風吹過,涼意襲遍全身。
夏瑾白表情淡淡的離開,推門進入一個還算幹淨的客廳,舒然跟在後麵亦步亦趨。
木質的長桌上淩亂放著幾個水杯,遙控器在沙發的一角,沙發凹陷下去,看來不久之前有人坐過。
舒然讓夏瑾白隨便轉轉,自己去廚房炒兩個菜,夏瑾白臉頰上閃過一絲尷尬:“不,不用了。”
舒然態度強硬,舒然不在,她更是不敢隨意亂轉,這裏她一絲絲印象都沒有,更別說熟悉感。
夏瑾白端坐著,舒然時不時出來和她搭上兩句話,夏瑾白更覺尷尬,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對她倍獻殷勤,她隻覺得這個男人有問題,他的精神也不穩定,喜怒無常。
舒然討好的端過兩盤簡單的菜式,殷勤道:“這是我的拿手菜,你以前最愛吃了。”
夏瑾白低頭看去,青椒炒豆角、炒蘑菇,她不怎麽喜歡,也說不上討厭。
舒然親自給她夾菜,隻是她確實沒什麽胃口,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琢磨著怎麽開口。
舒然見她不吃,也放下筷子,語氣冷硬道:“你現在是不是看不上這些菜也看不上我,路千繁有錢,跟著他好吃好喝穿金戴銀,跟著我呢,連頓好吃的都沒有,夏瑾白,我可沒想到你會是個嫌貧愛富的婊.子。”
舒然說的刺耳難聽,作為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畢業生,夏瑾白握緊拳頭,她咬牙切齒擠出一個字:“沒。”
舒然撇嘴冷哼鄙視道:“你以為路千繁愛你嗎?他愛的隻有自己,你以為他身後隻有你一個女人?我勸你還是死心吧!像他這種有錢有勢的男人最不缺女人,你隻是其中一個而已。”
夏瑾白想捂住耳朵,但不想舒然看輕,堅挺挺直脊背,忍受他的謾罵。
舒然悉悉索索的點了一根煙,尼古丁安撫了舒然緊繃的神經,他看到夏瑾白蒼白的臉色長歎一口氣:“瑾白,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我是愛你的。都是路千繁為所欲為插足我們的感情才會讓我們夫妻分離,妻兒不得見。瑾白,回來吧,我想你,孩子也想你。”
夏瑾白腦海亂成一團漿糊,路千繁是破壞我和舒然感情的第三者,這怎麽可能,以她的了解路千繁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二手煙熏得夏瑾白咳嗽,眼淚也給嗆出來了。
舒然歉意的掐滅煙頭,“對不起啊,我剛剛隻是想平靜一下。”夏瑾白擺手,讓他不用解釋。
夏瑾白言簡意賅:“我相信路千繁不是那樣的人,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室外的一院繁花,終究留不住無情的人。
舒然扯過夏瑾白欺身吻過去:“從前是路千繁從我身邊奪走了你,現在上天讓我失而複得,我不能讓他再搶走一次。”
夏瑾白恐懼的推搡,嚇得花容失色,他想幹什麽,夏瑾白哆嗦著說出口:“你這是強.奸,是犯法的。”
舒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邊:“no,我們是夫妻,這是你應盡的義務,怎麽可能犯法呢。”
夏瑾白抱緊自己身上的衣裙,瑟縮著往牆角挪:“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好好想清楚。”
舒然眼神犀利,看著瑟縮的夏瑾白沒有憐愛,“好啊,不過你要快點,我快等不及了。”
夏瑾白捂著衣裙蒼然點頭,狼狽的從房子裏跑出去。靠著牆壁喘息,這個人真是一個瘋子。
行人從夏瑾白身邊經過,欲言又止的瞧著她,夏瑾白低頭看自己,衣衫不整,頭發散亂。她回之一個不自然的笑容,背過身整理好衣裙,平複好心情離開。
夏瑾白回去的時候,路千繁還在公司,管家躬身問她事情忙完了嗎?
她笑著回答已經忙完了,然後回了房間。
管家直起身子,覺得夏小姐有事瞞著他,但是她也沒必要告訴自己。
夏瑾白掩住房門,微不可察的歎氣,把自己埋在厚厚的蠶被中深深吸氣,這個舒然的話不可全信,一定還有別的,她不知道的還沒有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