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了了之
“住手!何人在宗門內擅自爭鬥?”遠處有人一聲高喝,幾道身影向這裏遁來。
“宗門的執法巡邏修士來了!”圍觀的外門弟子低聲道。
轉瞬間六道腳踏靈器的身影立於半空之中,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威壓,麵色清冷,用看螻蟻一般的眼神看著一眾外門弟子,外門弟子頓時鴉雀無聲。
見執法巡邏弟子來到,言諾和任遠二人各自收起自己的靈器,站立在一旁。
“好強的靈魂力!六個執法弟子不由同時看向言諾,在心底讚歎一聲。
幾個內門執法弟子,看到被打的如同豬頭一般的華昆,眼神中除了一抹轉瞬即逝的笑意外,便是震驚之色,華昆、華天、任遠都是天浩峰華長老一係,是自己不能招惹的起的,與任遠對恃之人修為不高,卻敢挑釁對方,此人是何身份。
執法弟子中一人還是華長老的家族子弟,見華昆這般慘狀不由忿然,神色清冷的看向言諾:“何處的狂徒,居然敢在我羽霄宗行凶?”
“外門弟子言諾見過幾位執法師叔!”言諾有意將將碎裂在地上的身份玉牌碎片收在手中,向空中施了一禮:“弟子剛從宗外返回,不過是路上偶遇華昆與之切磋一二,並無私鬥!”
“休要胡·······”華天一指言諾。
“言諾所言極是,我們隻是切磋一二,並無爭鬥!”任遠打斷了華天的話語,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
“原來如此!下次切磋,去試劍峰上的試劍台切磋,不要影響宗門秩序!”為首的那名執法弟子把手一揮,帶著幾個執法弟子向執法堂方向遁去。
隻餘下一眾外門弟子傻站在那裏發愣,眼見幾個執法弟子離去。
這麽就完了,沒有追究打鬥雙方的責任,平時凶神惡煞的執法弟子,今天是怎麽了?有弟子小聲在那裏議論,還原本還要看熱鬧的弟子也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我等著你!”任遠離去前輕飄飄的扔了一句。
“隨時恭候!”言諾輕笑了下,向蒼梧峰方向走去。
圍觀的外門弟子見無熱鬧可看,隨即散了去。
一個執法弟子開口問道:“淩師兄!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你想怎麽樣?”為首的執法弟子在空中停下身形,又頓了頓:“這件事情牽扯甚廣,不是我們所能處理的?”
“淩耀師兄怎能這般說話?”華姓弟子有些不解,今天畢竟是他華氏一脈的事情。
“華容!任遠都說隻是切磋並無私鬥,你還非要把事情弄大的才安心麽?”為首的那名執法弟子淩耀看了眼身邊幾人:“那個言諾出手便是三件上品靈器,如此豐厚的身家,宗門內便是築基期弟子能與之比肩的恐怕也沒有幾人罷!”
幾個執法弟子看了看各腳下的中品靈器,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那言諾的修為不過煉氣期七層,卻能打的華天毫無還手之力。”淩耀臉色有些凝重,繼續說道:“功法招術中你們感應到什麽了麽?”
“劍氣!在他的身上我感受到了劍氣!”一個執法弟子想了想,有些驚訝:“莫非與蒼梧峰的那位有關係?可蒼悟峰的那位有果真那麽可怕麽?”
“華容!你是華長老家子弟,把你知道關於那位情況的說說罷!”淩耀把目光看向名叫華容的執法弟子。
華容看了下四下無人,才壓低嗓暗道:“據傳,蒼悟峰的那位來曆甚為不明,三十年前與本門月柔仙子結成連理後,才加入本門的。月柔仙子何等資色,不光是宗門內便是修真界中,對其大獻殷勤者不知凡幾,在月柔仙子與那位成親的當日,便有幾位結丹期人物向那位挑戰,據傳幾位同階修士那位手中都沒有走過十合······”
幾人不約而同的倒吸了口冷氣,如果這是真的,那位豈不是橫掃結丹境界的修士。
“劍修果真有這般強大麽?”一個弟子有些難以置信。
“都還記前幾年前將本門穀師叔打成重傷的那位極銘散人麽?”淩耀看了看幾人:“那極銘散人可是修出第二元神的結丹修士,還不是在那位的劍下魂飛魄散!”
“我想起來了!”其中的一位執法弟子叫了起來:“那位誅殺極銘散人後,當時帶著一個少年回宗,那少年後來被外門弟子稱為羽霄宗第一廢物,好像就是叫做言諾!”
“莫非今天這個言諾就是那個少年?”一個執法弟子說道。
淩耀向遠處看了看,指著一個外門弟子說道:“你過來一下!”
遠處的一個外門弟子心中一驚,還是立即跑了過來,衝幾人施了一禮:“請問師叔您有什麽事吩咐小的?”
“剛才與任遠交手的那個外門弟子,你可認得?”淩耀問道。
那弟子點了點頭,表情上又有些難以置信:“怎麽不認的!那個家夥名叫言諾,四年前加入本宗,修為上一直都在煉氣期一層,外門弟子私下裏都叫他羽霄宗第一廢物,一年多不見不知為何變的如此厲害!”
一年多的時間,由煉氣期一層修煉到煉氣期七層,幾個執法弟子相視一眼,無不神色一震。
回到蒼悟峰下的洞府中,這些時日來言諾也隻與禾季見了幾麵,在羽霄宗三年多也隻交了禾季這麽一個朋友而已。
禾季現在修煉到煉氣期大圓滿的境界,卻得到蒼凡劍仙的賞識,教了禾季一套劍法,想來再有一點機緣就可以成功築基了。
宗外的鳳岐穀中,山花爛漫、景色怡人。
再次來到這裏,言諾不禁想起了當初在這裏痛毆華昆、李若非與餘曼二人相殘的舊事,一時間感慨良多。
言諾來到這裏,隻為找一清靜的地方練劍而已,蒼梧峰下外門雜伇弟子良多,難免不被有心之人窺視,反倒宗外清靜一些。
山穀之中,言諾身形如同鬼魅,周身上下劍花飛舞快如流星,寒芒四射,劍鋒夾雜著破空之聲,所到之處石碎木斷、塵埃飛揚。
一柄靈劍在言諾手中如同銀龍擺尾,神韻清奇,不可名狀。
言諾意興大發,整個人都沉浸在劍境之中,隨著裂天劍訣的純熟,原本一些模糊的東西在腦海之中慢慢的變的清晰起來,對於劍修者的理解,也一點點的加深,似乎又有了一些頓悟,劍氣不知不覺中,隨著對劍的理解又比從前又深刻了許多。
這些時日來,言諾修習功法中有遇到難以理解的地方,識海中的子車鼎總會給以指點,故而言諾的修為也進步神速。
隻是言諾沒有覺察到,遠外一枝樹梢上,立著一位蒙麵白衣女子,一襲白衣迎著微風飄飄灑灑,一雙秀目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好淩利的劍氣,想必已經進入劍者境,想不出羽霄宗內還有誰是修劍者!”白衣少女心中暗自揣測。
言諾一個收劍式,將靈劍收於背後,緩緩的呼出一口濁氣。
“你從哪裏學來的這路劍法!”一道輕柔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言諾抬起頭來才看到遠處有一白衣蒙麵女子立於樹梢之上,一襲白衣飄然若仙,自己居然沒有發現,感應了一下對方的氣息,居然是築基中期的修為,能夠出現在鳳岐穀想來必是宗內的弟子,隻不過自己感覺像在哪裏見過對方。
“見過仙子!”言諾的麵色有些靦腆,向那白衣女子施了一禮:“這套劍法在下無意中從宗外得到,覺的與一般法術不同便修習了!”
“這劍法我雖說不清是出自哪裏,卻可以肯定是劍修者修習的功法!”白衣少女緩緩說道。
“在下是蒼悟峰下的外門弟子,不知仙子在宗門內的哪座洞府?”言諾笑道。
“什麽?你是蒼梧峰的雜伇弟子?”白衣少女有些吃驚:“新來的罷?”
這時識海中傳來子車鼎的聲音:“這女娃你曾經在山中見過!還曾經給了你一瓶丹藥療傷!”說完嘿嘿的笑了一聲。
“不知仙子芳名?”言諾有些局促。
“你猜!”
白衣少女狡黠一笑。
名字也能猜麽?
言諾話音出口後有些懊悔,自己今天怎會如此莽撞。
這少女的芳名,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不來的。
“你又叫做什麽名字?”
“我叫言諾!”
言諾臉上不由的一紅:“我父親以一言為諾為我起的名字!希望我成為一個守諾言的人!”
“我叫羽織!我家中有一件白色翎羽織成的衣衫,便給我起了這個名字!”白衣少女笑道。
“羽織?”言諾猛然想到在滅殺火猿王時,遇到過蒼凡劍仙的女兒羽織仙子,心中不由一怔,不會這麽巧罷?想到此處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隻玉瓶:“仙子!可還認的此物?”
羽織拿過玉瓶打來嗅了嗅:“這丹藥是療傷的金創丹!”
“這可是仙子送於在下的!”言諾微笑著看向羽織。
“是你?”羽織常年在蒼梧峰上修煉極少外出,此時想起贈丹之事,不由驚訝的一指言諾:“在宗外的深山中,那次幫我們擊殺火猿王的人是你?”
“仙子好記性!”言諾微微一笑。
“這才過去九個多月罷,你的修為從煉氣期四層修煉到七層,不錯嘛!和我有的一拚了!”羽織驚訝道。
二人坐在林中的樹梢上,聊了好久,從小時候的事情聊到修真,說了一大堆話,言諾也奇怪,居然能和羽織聊這麽多。
眼見斜陽西下,天空中的雲朵被夕陽染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