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佛本是道
“可憐人？”
聽到傳入耳邊的這道聲音，言諾與齊澈對視一眼皆是有些驚愕，言諾略微放鬆靈力巨手，並沒有將那道身影放開，因為言諾可以感覺的到這道身影依舊帶著極為強烈的攻擊性與殺意。
雖然其的實力最多隻能與元嬰境相比，但殺意凜冽。
“不錯！”天空中那道傳來的聲音說道，頓了頓接著說道：“你眼前的這個身影既非魂魄也非元神，隻是一抹執念，一個當初為了守衛宗門而犧牲性命弟子的忠誠執念，被老夫招入此地蘊養成現在的模樣。”
聞言，言諾、齊澈兄弟二人又不禁對視一眼，隻聽那道聲音繼續說道：“似這般的執念體，此處還有一些，俱都是忠貞堅烈之人的執念所化。”
言諾放出神魂感應，此處果然與話音所說一般，似這般的身影在神魂可以感知的範圍內還有十數個類似眼前這等物事的身影。
“那後生，收起的你殺意，帶他二人來中間地帶罷！”此時那道聲音再次說道。
“是！”那被靈力巨手握住的身影聽言，忙應了一聲，隨之收起了殺意。
見那道身影斂去殺意，言諾隨之也鬆開了靈力巨手。
“二位，請隨我來！”聽得吩咐，那道半虛半實的身影懸浮於半空中於前麵領路。
言諾、齊澈二人對視了一眼，隨之跟了上來。
在那道執念身影的帶領下，言諾兄弟二人向著此處空間最深處遁行了一段時間，那於前麵領路的執念體漸漸放緩了速度，而言諾與齊澈二人眼中訝 然之色也是愈來愈重，隻看到此時的四周，己不再是方才那種灰濛濛之色而是漆黑如墨，周圍光芒黯淡到了極點，若不是放了神識，根本無法看清前方是什麽模樣，而且縱是神識離體，亦是探查不了前方多遠。
此時，若不是對方對自己無傷害之意，前這種情形，任何人心中都會生出一種茫然驚慌之感。
神識無法感應太遠，言諾隨即動用神魂之力，然而此刻心中卻是一驚，神魂力量遠大於神識，言諾的神魂透過黑漆漆的暮色，可以看到在周圍方圓百餘裏以內竟然有十數個土丘裝的墳塋，每個都有方圓千丈左右。
“這裏是葬地的最深處，老祖他老人家就在此地。”就在這時，前方領路的執念體說道。
言諾兄弟二人定睛看去，眼前是一座高大的土丘聳立於黑暗之中，土丘之前更有一座用上等材料製作的巨碑，見狀言諾兄弟二人心中愕然不己。
“我早己死去無盡數月，現在的我與這帶路的後生一般，不過是殘存的執念而己，眼前便是我的墓府。”顯然感應到了言諾二人的表情，那道聲音再次傳來。
而這次這道聲音傳來，言諾可以感覺到是從眼前這座墳塋內傳出來的。
不知用何等材料煉製的巨碑，也不知間隔了多少年月，但言諾可以感覺的到這巨碑之中滲透著令人恐懼的氣息，雖然這種氣息並不是如何強烈，但卻令自己的神魂為之顫栗。
言諾與齊澈的注意力俱是放在那巨大的墓碑之上，試圖從上麵的文字解讀出這位墓主人的來曆。
就在此時，那巨大的墓碑於黑暗之中散發出一圈圈金色的光輪，隨之這光輪將言諾兄弟二人籠罩，片刻之後言諾兄弟二人的身形從原地消失，同時那金色的光輪亦是徹底消失不見。
“這裏是……”
金色光華散去，言諾與齊澈看清周遭情景，神色不由為之一愕。
隻見此處儼然是一座大殿的存在，絲毫不像是什麽墓室。
“二位小友……”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於殿內響起。
聞聲，言諾與齊澈齊齊將目光投了過去，隻見得一位濃眉大眼，眉心有生白毫，雙耳垂肩、頭上長有肉髻有如佛陀一般的人物，然而此人卻身披俗世衣衫，亦不身坐蓮台，然身後卻有一輪佛光的人物正慈眉善目的望著自己兄弟二人。
言諾不禁驚愕，這上位陰司也有佛陀般的存在？
隨後言諾一想，又心中了然，依佛家言，那佛家四大菩薩之一早己在無量無邊劫以來修為、早己達到佛的智慧海，功德己圓滿具足，早就慶該成就佛果們的地藏王菩薩，卻依舊不現佛身，以“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於下位幽冥示現閻羅王身、地獄身等廣為罪苦眾生說法，這上位陰司有佛陀般的人物，自是不足為奇。
下位幽冥、上位陰司之所以有這樣的稱呼，下位幽冥是以管製眾生陰陽輪回道，而做為管製下位幽冥的上位幽冥界麵，自然要稱之為上位陰司。
“見過佛祖！”言諾亦不知如何稱呼此人，忙雙手合什。
佛修者身後有佛光，亦有人將其喚做圓光是佛法高深的表現，至於高成什麽樣子，以言諾的修為尚未接觸到這種層次存在。
嗬嗬的輕笑聲自那位佛陀般的人物口中傳出，隨之那佛陀般的人物擺手：“我非出家人，不必這般稱呼。”
此時，言諾兄弟二人不知該如何稱呼，隻得再次拱手見禮：“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太久年月了，連自己在俗世的名字都快忘掉了！”那佛陀般的人物搖了搖頭，轉而問道：“你二人是不是見老夫這身裝扮很是奇怪？”
“見前輩如佛家得成正果的高僧，又以世俗裝扮示人，晚輩確實很是奇怪。”言諾應道。
“老夫確曾為出家人……”這佛陀般的人物隻說了一半便止住了話音，隨之問道：“你知老夫將你二人喚來，所為何事？”
“晚輩不知！”言諾、齊澈齊齊回道。
“老夫將你二人喚來，隻為尋個衣缽傳承，不至於讓老夫創製的功法失傳！”那佛 陀身般的人物歎了口氣，自顧自的說道：“老夫俗姓李名清塵，早年為了紅塵事遁入空門一心研究釋法，卻發現佛本是道……”
聽得李清塵說，言諾不由吃了一驚，世間早己成就諸法，能獨創一門功法那等實是開宗立派成為祖師般的存在。
“佛本是道？”齊澈不由愕然。
“晚輩也有與前輩的說法相似的猜測。”言諾近前說道：“佛家有言，釋祖菩提樹下頓悟成佛，而看當下佛家修者與道家一般皆是以修習元嬰之道，心中便己存有疑問，今聽前輩所言，晚輩似乎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不錯，佛家講求修心修身靜悟以得成正果，然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乃是道家煉氣的法門，而當今佛家修的也是元神元嬰的神通！”李清塵點了點頭，看向言諾二人道：“你二人覺得佛家是不是道家？”
齊澈立時醒悟，又不解的問道：“前輩以為，佛家的功法應是何樣？”
沒有回答齊澈，李清塵將目光投向言諾問道：“這位小友，你以為呢？”
“晚輩以為佛家應以頓悟得成正果，與大巫一般輔以功法重修肉身！”言諾回道，隨後又是一笑：“佛家之所以以道家功法修行是因為能於菩提樹下頓悟，終不過寥寥，而佛家又需與儒、道百家爭得信眾與念力，才不得己而許以門下弟子以道家功法修行修為，說到底佛家也不能免俗，爭名利、爭地盤。”
“不錯，正如老夫當年所想，奈何老夫提出此問立時被同門中人質疑，被視佛修者視為為異端……”說到這裏李清塵對言諾眼中有讚賞之色，又不禁歎了口氣接著說道：“自此老夫複入塵世，轉而研習道法。”
說到這裏，李清塵將手一揮，眼前靈光閃爍，一道以此間天地元氣凝聚而成、高有百丈的巨大的身形出現在言諾兄弟二人麵前，隻見這道天地元氣凝聚的身影之上百穴俱有、千脈俱全，連同骨骼也是一並顯化，其間更有靈力光點在巨大的身影上湧動，像征著修者功法運行軌跡。
“世人皆知道法修行不如佛法頓悟毫無捷徑可言，需穩固基礎循序漸進，然佛法菩提頓悟自釋道得立起，終其古今不知有幾人能成，所以老夫摻糅密宗佛法與道家功法采兩家之長，而自創了一門功法！”看著言諾與齊澈，李清塵說道。
看著眼前顯現的巨大的靈力身形，言諾麵帶不解之色：“前輩所言，晚輩尚不能理解！”
伸手一指齊澈，李清塵說道：“小家夥，你立身於這巨大身影之中的丹田之處！”
應了聲是，齊澈掠起身形遁入這道巨大的元氣身形之中。
待齊澈依言立穩身形，李清塵向言諾問道：“你看這位小友立於此中，身似什麽？”
看著世大的靈力身形，言諾回道：“我三弟居於靈力身影之中，身似修者的元嬰！”
“不錯，以陣法構築虛幻人體，以人身當為元嬰，引天地靈力灌注修行，所以老夫將自己所創的這門功法稱為靈息灌頂！”李清塵點了點頭，同時指著齊澈說道：“這位小友剛剛晉階煉神境不過十數載罷！”
“回前輩，正是！”居於靈力身影中的齊澈忙言道。
李清塵點頭，未再理會言諾，口中發出一聲輕叱：“坐！”
須臾間，那道由此間天地元氣化成的巨大身影立時呈手結法印之像盤膝而坐，隨後隻見李清塵手捏法印將手一揮，隻見大殿內的天地元氣湧動起來向著天氣元氣化成的巨大身影頭頂灌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