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府衙報名
天界、上位陰司截取道分天道創下科舉大道，但科舉大道也絕不是什麽人都能通過的，那等機率對於尋常人等來說可謂遙不可及。
科舉大道，截取天機創製之初的動機，便是天廷有意攬天下奇才精英於麾下為己掌握的一種手段，自然不會將什麽樣的人物都括於囊中。或者可以說，科舉大道是維護天界統治的一種手段。
孩童之中能感悟天機者，幾乎是千取其一，表麵上來看這個比例比擁有靈根的孩童要高上十倍，然科舉的第一關縣試，錄取童生的比例是十取其一，按這種比例算來童生與擁有靈根初入仙途的修仙者相比，處於持平的狀態。
但此後再往科舉大道前行，秀才、舉人、進士的錄取比例要比修仙者從煉氣期晉到築基、元嬰等更高層次要稀少的多。
參加科舉考取功名，言諾並是要感悟什麽天機，也並非貪圖這所謂的富貴，目的也隻是有兩個，其一養儒家浩然正氣以鎮魔念；其二，若自己能取得功名，便可以接觸到司幽冥廷內許多外人無法閱讀的典籍，知曉幽冥乃至天界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從而得出義弟齊澈的身世之謎。
離開小鎮，言諾向歸鴻城方向掠行而去。方才得知眼下童生試在即，於時間上也耽擱不得。
到了歸鴻城，言諾直接向蘇不代府中行去，做為府學教授的蘇不代自然有為考生做保的資格，更有推薦學子的權力，但就算是便捷，仍須考生本人到府衙文房填表報名。
歸鴻城城主府衙言諾自是來過的，收斂修為與尋常人無異，言諾到了府衙外麵，便看府衙外己經聚集了不少人，更有許多人向府衙文房行去，排成了長隊，上前一問，果然都是前來報名的學生。
看這些來前來報名考童生試的學子，言諾心中不禁感慨萬千，許多人皓首窮經隻為考取功名，這些排隊的學子裏有十幾歲的孩子，甚至還有些屢試不過的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當然年紀在二十多歲的也算是主力軍。
每年童生試都會在固定時間，所有考 生都知道童生試報名核準身份就在這幾日間，故而早早的便過了來。
“兄台也是報名參加童試的？”看到言諾排隊，有排在身後的考生說道。
“正是！”言諾點了點頭。
那學子端詳著言諾，搖頭說道：“兄台以前在哪處塾館裏讀書，為何在下見你眼生的很？”
言諾笑道：“我一直在家中讀書。”
“怪不得瞧兄台眼生的緊。”那學子恍然：“歸鴻城中的學子不是基本都是出自閣書院、博文館、尋章樓這幾個塾館，所以大家便是不相識也是眼熟的，兄台在家苦讀，不曾出來麵世，所以在下才覺的兄台眼生。 ”
排在言諾前邊的學子也是回過身來看言諾，眼中亦有好奇之色，解釋道：：“我們都是出自這三大塾館的，平日裏便是不曾見麵但也從師長口中，或多或少聽說過這彼此的名字。”
“看到了沒，那個人，就是紀之霖，據說是尋章樓沈塾師親自教導出來的！”就在這時，有排隊的學子看著遠處，用手捅|了捅旁邊的學子，口中說道。
聽聲音，言諾向外望去，隻見一神色倨傲的男子，在仆從的帶領下向著報名的所在行來。
“就是那個做出團簇錦花文章的紀之霖，連府學蘇教授看了也稱讚了一番的紀之霖？”有人驚道。
“據說這紀之霖是此次案首得主的最大的熱門人物，有人說此次童生試有人為此下注，還是十賠一呢。”看著那紀之霖，有排隊的學子低聲道。
童生案首，雖說不值什麽，但做為童生試的第一名，也就進入了那些學官甚至是府主等大人物的法眼，而且還會被當做典型人物當眾褒獎，多多少少也算能與這些人物說的上話，除此外對將來的前程也有很多好處，甚至可以向這些大人物請教，對於穩固讀書人的根基極有幫助，此外還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童生案首在不出意外的情況，就等於一條腿己經跨過了秀才的門檻。
做出了團花錦簇的錦秀文章便可以拿得了案首？言諾心中不禁嗤笑，這考試的標準是看天機共鳴，而天機共鳴來自於兩點，一是讀書人對天機的感悟程度，二來來是讀書人的自身修為。準確的說，天機共鳴便是以自身靈力與文章水平的綜合體，從而勾動天機引發的異像。
言諾自信，這些學子中絕大部分與自己不在一個水平上，以自己對天機觸動，童生穩穩到手，甚至有可能撈個案首。
“紀學兄，莫要排名浪費時間，來我這裏罷！”就在這時，排在前頭的一個學子討好的說道。
沒有說話，那名喚幻之霖的學子隻是點了點頭，赫然插隊其中。
“紀學兄，此舉不當罷！”看到紀之霖掛隊，有人輕挑眉頭，更有人不忿出聲。
聞言，那紀之霖輕挑眉頭，其身後那人讓其插隊之人卻是叫道：“是我請紀學兄站在我的位置上，有什麽妥當不妥當的？”
紀之霖旁邊的下人也是叫道：“我家少爺有案首之資，這可是府學蘇教授親口點評的……”
言諾輕笑：“空有案首之姿，卻無案首之氣度，些許小惠便想沾沾，他年若為官豈不是天下之蒼生不幸！”
“你敢胡言亂語！”聽言諾言，那家奴怒氣衝衝，連同那紀之霖亦是麵有怒色。
不過很快紀之霖緊鎖的雙眉舒展開來，走出排隊隊列向著言諾拱了拱手：“這位學兄教訓的甚是，紀某受教了。”
說罷，紀之霖走向隊伍的最後方排隊。
“你……”那紀之霖的奴仆用手點了點言諾，憤然隨紀之霖而去。
“你知道你得罪了誰麽？”看著言諾，那卓姓學子麵有怒色，隨之卻是詭然一笑：“且不告訴你，你日後有得瞧了。”
未想到有人脅迫自己，這麽多年來怕還是從未有如同眼前螻蟻般的人物做到，言諾輕笑：“讀聖人書，受聖人教化，當修聖者心，若如你這般以諂獻取道，做出的文章怕也是毫無天機可言，你便止了這進舉之心罷！”
“你……”聽言諾言，那卓姓學子不由氣結，卻又不知如何反駁，當下隻是氣惱的看了言諾幾眼，不再言語。
前方登錄學子姓名的書吏自是聽到後方排隊學子間發生的事情，不由好奇的看了言諾幾眼，便未多說話。
此時，言諾心中卻是輕笑，方才自己說那幾句話看似漫不經心的借聖人之言的大道理，但卻用上了之前從張秀才那裏感悟到的神通，這卓姓學子的向學之心己被動搖。
排完隊，言諾在文房報完名，那謄名的書吏再次打量了言諾幾下，倒也未刁難什麽，將做為如同準考證一般代表身份的文牒直接遞與了言諾。
就在言諾拿了文牒出了文房，消息卻是第一時間傳到了韓讓的耳中。
“什麽，那消失己久的言諾出現在了城主府文房，竟然還拿了文牒要參加童生試？”韓讓有幾分愕然，隨即冷笑了起來，隨之又有幾分疑惑：“他膽子可不小呐！”
隨即韓讓又疑惑起來：“但他一化神境修士改修儒道，又圖的是什麽……”
做為歸鴻城三大家族之一，韓家在府衙的各個差房中安插了許多眼線，想要知曉些事情並不算難。
那稟報消息之人繼續說道：“那言諾在報名之時為排隊一事，還與卓衙押司的兒子發生了些許言語衝突，似乎還與郡城紀學政家的侄子也有些摩擦。”
“那卓押司的侄兒是找死，沒當場死掉便是幸運的了！”對此，韓讓不以為然。
“家主您看……”來稟報消息之人請示道。
“這言諾若是中了童生，便代表他成為冥廷之人，我們斷然不能對他下手……”韓讓似乎猜 明白了言諾的用意，隨即吩咐道：“你去書房，在童生試時……”
說到這裏，韓讓將聲音放低了下來。
……
“言學兄，言學兄留步！”言諾剛剛出了府衙書房，立時有人從後方喚道。
“是劉學兄，史學兄！”言諾認出來人，便是之前排在言諾身前與身後的那兩名學子，其一名為劉善，另一人名為史慶，這二人聯袂而來。
見過禮，那劉善說道：“童生試在即，城中所有學子聚於一處，有人提議大家聚上一聚，言學兄可願一同前往？”
讀書人喜歡聚於一處拽拽詩詞附庸風雅，這是人盡皆知之事。
“既然劉學兄相邀，在下又豈有不去之說。”言諾說道。其實言諾對於這種所謂的書生聚會根本不放在心上，之所以不拒絕，一是不想拂 這劉學子與史學子的好意，二來自己也想見識下這些學子的真才實學。
“隻不過，言學兄要小心些……”見言諾答應，那劉善從旁提醒道。
“劉學兄此言是為何意？”言諾不解。
這時那史慶開了口，說道：“實話與言學兄說，今日那紀之霖有什麽來因，我二人不大清楚，但那卓克用是書房主事卓押司的兒子，那卓押司極是護短，想來紀之霖更有些來曆，所以我二人讓言學兄小心一些。”
“不過一押司耳，又有何懼！”對於，言諾搖頭一笑。
以言諾的修為，又怎會將一書吏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