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失去的右眼

  海皇愣愣的看著推開自己的海菱，可是一看到那雙眼睛後又趕緊撇開目光，“海……”


  “海皇大人，我要走了。”海菱把他的話打斷，強硬的說著自己的觀點。


  “你現在這樣你想去哪裏？”海皇有些生氣的看著她，“不要任性，讓我治你的眼睛。”


  “你這不是說笑麽，早在我把眼睛給你後，我就已經無藥可治了。”海菱的笑容有些冷了，“要不是為了你畫室的那些花，我就不會回來了，我來就是為了讓你拿走那塊寶石，那塊寶石靈力渾厚，把它埋在海底，不會低於我眼睛的能力，但是可能太巨大了會對那些花……”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隻想知道你的另一隻眼睛是怎麽回事！”海皇暴怒的打斷她的話，他不想聽到她再為他考慮這些事，這都是傷害她的事，不該在她麵前說，更不該由她說。


  海菱笑了笑，“沒什麽的，你也知道的，我一向怕疼，鱗片被拔之後經不起長途跋涉，我就想找個地方歇一歇，可能是安逸的太久了吧，警惕性差了很多，我本來又是一個容易招人的稀罕物，所以就遇襲了唄。”她神情冷靜的說完這些遭遇，表情沒有一點痛苦。


  可是海皇知道，不止這些的，“如果是常人怎麽會有這麽強大的能力和這麽巧妙的技術，能如此殘忍的取走你的，瞳孔，而且還有我派去把保護你的侍衛，他們一定是中了某種巫術，把旁人當成你，中了別人的圈套，海菱，究竟是誰做的，你要告訴我，在這個世界還沒有人能欺負的了我的人。”


  又是他該死的自尊和優越感麽？

  “說不說又有什麽關係，事情發生了就代表沒有退路了，就算知道了是誰做的，殺了她我也得不到什麽了，海皇大人，我要回家了，趁著我還能看見的時候，我要回去好好看看那些關心我的人，我的族人，我要好好利用這不久將逝的光明。”海菱微笑著，看著麵前的人，很美很美，但終究不是他原本的模樣。


  困了她這麽久，都沒有給她想要的關心，沒有給她一份溫暖，但是這尾靈力出眾千百年難遇的美人魚卻給了他太多東西。


  “海皇大人，你不用愧疚，從一開始你問我有關人魚族的事時我就是知道的，知道你會利用我，在這個世上會真心待我的人是不存在的，最次也要拿我一根發絲才覺得是正常的，就好像我是一個長在路邊的果樹，經過的人會認為那是給路人必備的，我不在意的，真的，這是我們這一族的命，怪不得旁人，被別人利用我都不會在意不會生氣，何況是被你。”海菱整了整海皇有些歪扭的衣裳，直到一個褶都看不到才繼續說。


  “我知道你是想為她做一個花房，可是鮮花又怎麽會在海底綻放，可是我是與眾不同的美人魚，我的眼睛比別的人魚厲害的地方就是可以當做資源，讓任何東西在任何條件下生長，那個時候我才來了三年吧，知道你有了喜歡的人我很難過，不過卻抵不過第四年的痛，我知道了你愛的人離你而去，多狠心的人呐……她怎麽舍得那樣拋棄你。”我視如珍寶的人。


  “原來你那麽早就知道……”海皇呢喃道。


  海菱點點頭，“是啊，很早了，然後我得知你想為她建造一個屬於她的花海，日日都能伴著花香入睡，多好啊，多幸福啊，我悄悄把我眼睛的用法夾在了你常看的那本書裏，於是……你看我多大方啊，犧牲了自己去救……”情敵。多麽有侮辱性和比較性的詞語。


  “原來是你放的。”海皇頓悟的後退了一步，他說怎麽從來不記得什麽時候他知道過這樣的事，他書裏的東西怎麽會有連他都不知道的。


  “可是你當時根本沒有想很過，你看了我的眼睛很久，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無意的看著我的眼睛，可能你自己也沒有發現吧，我一直在等著你開口，可是你知道麽海皇大人，那幾天你沒說的時候我還在慶幸，可能你會選擇不傷害我的，但是，事實很殘酷，那幾日對我百般好之後，卻殘忍的和我說，‘海菱，我要你的眼睛’”海菱眼中氳出了淚，過了這麽久，一想起來還是會痛啊。


  當時他說，“海菱，我要你的眼睛。”


  “用它來養活那些不該出現在海底的花。”


  “讓我最愛的人好好看著，我對她有多好。”隻要這三句話，其實原本不用這麽說的，就算你隻說第一句我也會毫無反顧的給了你，可是你寧願用這樣傷人的方式。


  “我隻是想讓你拒絕我，可誰能想到。”你連拒絕我的勇氣的都沒有。


  你傷我至此，我欣然接受。


  海菱搖著頭，怎麽會拒絕你，“不過你真的不用愧疚的，我當時如果真心為你，就會給你我的右眼，這才是靈力最集中的眼球，所以我給了你左眼之後還能無憂無慮的生活，對視力一定影響都沒有，而且你後來不是給我用上好的珍珠凝聚著你萬年的靈力給了我一顆眼珠麽。”海菱扶著左眼笑道，“多虧了你當時給我做的這個眼珠，現在我才能視物的，我的右眼是兩眼精華之所在，破壞了右眼左眼也會慢慢失去能力，所以我才擔心那些花沒有我眼珠的支撐一定會很快死亡。”


  “然後你就去找南海王。”海皇難過的接話。


  “是啊，我知道他有寶石，因為有一次，我唯一出過海宮的那次，就在岸邊見過他，拿著那塊靈力很強的寶石，他還主動和我說，這是從一條魚的內髒裏發現的，那魚已經死了。我當時不知道他和我說那句話是什麽意思。總之我是記住他了，正巧他也需要我來威脅你，至於其中他理解錯的那些思想，我是不願去多作解釋的，隻要知道其實不會傷害到你那就行了。”說到這海菱鬆了口氣。


  “我要說的你要知道的我都說完了，海皇大人，我真的要走了，以我現在的樣子，我是不會在出現在你的麵前的，你就當做，這次是海菱要拋棄你吧。”就這一次，讓她有一些可以挽回的尊嚴，失去了雙眼的她真的不想再去失去其它。


  海皇還是疼了，愛情裏最可怕不是一個你很愛很愛的人忽然走出你的生命至此消失，而是一個很愛很愛你的，對你好到極致，百般模樣卻每一般都是對你，就是這樣一個愛你的，在你習慣了被愛，習慣了有這麽一個人後，那人卻忽然轉身離去了，這樣的疼不是才是極致才是融到血骨裏，化到神經中。


  “要是我挽留你呢？我會找到方法為你治眼睛的，我一定會的。”海皇有些急切的想得到一個答案。


  海菱冷笑，“你分明已經有了一個深愛的人，還想再有一個很愛你的人？太貪心了，我都不貪心你的愛了。”


  “讓我想個方法，治好你的眼睛就送你回家好不好。”海皇根本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麽，自顧自的做了決定。


  海菱垂眸，你這樣，會讓我有永遠都不要回家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