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請罪
百離辰聽到這番話，厭嫌的皺了皺眉頭，陰沉的緩緩向憐心走去。
憐心看著慢慢走近的百離辰，竟然鬼使神差的心跳加快，更是有了一絲小小的期待！
心中暗想：一定是百離辰回心轉意了！
一旁的李書言突然猜到百離辰想要幹什麽，卻仍舊不感相信他會做出如此沒有風度之事。
雖然憐心對她毫無道理的指責讓她十分不爽，但是她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
果不其然百離辰突然提起憐心，駕著輕功，轉眼之間從李書言視線中消失了。
李書言心裏一驚，立馬抬腳跑出客棧大門，她趕過去時正好看到百離辰大手一揮將憐心直接扔了出去！
憐心重重的砸在地上，本就沒好全的內傷再此複發，一口鮮血噴在地上，她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著屹立在門口的男人，心痛到快要窒息，這就是她喜歡的男人，隻對李書言一人溫柔相對，對她從來都隻是殘忍冷酷，可悲啊，可悲……
“百離辰，你果然是狠心!”憐心嘴角掛著慘淡的笑，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努力不讓眼裏的淚水滑落，在李書言的麵前她絕不能示弱！
“百離辰，我不甘心，我究竟哪樣比不上李書言？”憐心絕望質問。
“你？
哪裏比得上她？”百離辰冷哼一聲，多看那憐心一眼，都覺得惡心。
憐心站在那裏看著他的側臉，隔著那麽遠的距離，仿佛都能感受到他釋放的冷氣，就像一望無際的冰川，就連他的心似乎都是冷的，可她偏偏又看到他那冰冷的心裏似乎有那麽一塊紅色的炙熱的地方，隻是他把它偽裝了起來，隻留給了那特定的一人。
憐心雙手捏著衣角，抬著頭望著漆黑的天空，睜大眼睛，讓淚水回到眼眶裏，流進心裏。
李書言站在門口看著夜幕下的兩個人，悄悄的退了回去，不管怎麽樣，她還是想給憐心保留一點最後的尊嚴。
百離辰餘光瞥著李書言的離開，轉身跟了上去，一路跟著李書言來到了湖心亭。
李書言倚在欄杆上看著平靜的湖麵發呆，白皙的小臉上映著鱗鱗的波光，寂靜的月色為她平添了幾分柔美之意。
“她那麽忘恩負義，根本不值得你為她傷心。”百離辰立在李書言身後道：“你若是想要一個丫鬟，待芳蘭尋回來之後，便還讓她去你房裏伺候。”
李書言卻冷笑一聲：“誰說我為她傷心了？若是當初知道她是這樣的人，我就不會救她。”
想起芳蘭，李書言倒是有幾分想念了，聽季文禮說，自從她偷溜
了之後，芳蘭便脫離了退伍，一個人去找她了，是個傻的，不過她喜歡。
“那你……”
“我不過是覺得她可憐而已。”李書言淡淡道，就像是從前的她，低到塵埃裏，卻依舊什麽都得不到，悲哀。
“可憐？”百離辰輕嗤了一聲，“這樣的人，哪怕是看一眼，都是髒了眼睛。”
“好了，不提她了。”李書言站起身來，“我累了，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百離辰點了點頭，默默的跟在李書言的斜後方，一前一後回了客棧。
走到房間門口，李書言便看到冰兒正跪在那裏，不由得覺得煩躁。
“不必跪著了，回去吧。”李書言冷聲道。
冰兒瞧見她回來，忙磕頭道：“不求李姑娘原諒，但是也請李姑娘不要拒絕我的道歉。”
冰兒紅著眼眶，一下接著一下的給李書言磕頭：“我妹妹年紀小，不懂事，竟然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冰兒不敢奢求李姑娘原諒，但是求李姑娘看在她麵積還小的份上，放過她。冰兒日後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姑娘的。”
李書言冷眼看著冰兒磕頭：“我不會原諒她，她也沒有資格得到我的原諒，不過，要她的命倒是不至於，左右不過是幾句罵
，權當是我當日瞎了眼的報應。你也不必在我這裏求了，帶著她趕緊滾出我的視線！”
冰兒淚如雨下，她原本以為憐心看上的會是季文禮，可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三皇子！
冰兒萬分懊悔，悔自己竟然沒有早早的察覺到憐心的心思，更悔自己說的那些話，要不是她對憐心說出了那些話，想必憐心也不會那麽堅決的去……
如今憐心竟然還得罪了救命恩人，冰兒左右為難，一邊是親妹妹，一邊是對她有大恩的李姑娘，逼得她走投無路。
“李姑娘，憐心做了這等錯事，我們姐妹二人，也，沒有臉麵再跟著你了，當日的救命之恩和贖身之恩無以為報，今日，我便留下自己的一節手指，隻當是還了姑娘的恩情。”說因為羅，冰兒便從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還不等李書言反應，便伸向了自己的手指。
李書言隻來得及看到眼前的一片血紅色，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沒想到冰兒竟然會這麽決絕，更沒有想到冰兒竟然連一聲都沒吭。
冰兒臉色慘白，死死的咬著嘴唇，才勉強沒有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目光決絕的看著麵前的一截斷指。
“其實，你不必這般，原諒憐心的話，我不會說出。”李書言終究是不忍心，從懷中摸出一
隻小瓶，遞給冰兒：“錯了便是錯了，再怎麽恕罪也不能彌補，若是旁的事情，我便不計較了，隻是這憐心實在讓我寒心。”
“李姑娘不必解釋，我都懂，這斷指是我代替妹妹向姑娘賠罪，感激姑娘的恩情，若是將來有緣再見，便是赴湯蹈火，冰兒也會償還姑娘今日恩情，若是無緣，隻盼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姑娘。”冰兒捂著手，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福了福身看向李書言：“今晚我便會帶著憐心離開，髒了姑娘的眼實屬抱歉，請姑娘珍重。”
李書言點了點頭，回禮：“珍重。”
對於這個冰兒，李書言著實恨不起來，隻是更覺得惋惜，好好的一個姑娘卻斷了一指，將來出嫁不便不說，為了這個妹妹，實在是不值得。
說來也是諷刺，一母同胞的姐妹倆，做人竟然會相差這麽多。
唏噓之後，李書言便回了房間休息。
第二日清晨，辭別師父之後，李書言便跟著百離辰快馬加鞭地趕回了璃國。
剛踏入璃國的都城，李書言便感受到了都城街上繁華的景象。
到處都能聽到的叫賣聲，還有小孩子的嬉笑聲，以及攤位前討價還價的爭論聲。
“璃國的都城倒是比夜國的繁華不少。”她瞧著外麵的人們
都擺攤在買東西，市場上的人也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