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複國之路
忘憂真的很抱歉,但是今天頭真的好痛,憋到現在還是沒能碼出字來!明天一定補上,大家原諒我哦!
另一個人是葉馨,葉新的妹妹,也是五年前被采萱看見與裴子墨在夢曇花林中相擁的人。此時,她看著裴子墨的眼中滿是淒涼,可當目光轉向采萱時卻是情緒複雜。
還有一個人並非度國之人,而是尼羅國的公主,她此時的目光隻在采萱身上,若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采萱早已被她眼中的妒火燒死了。
度國皇帝臉上的笑容依舊,五年前與采萱相見那一幕還在眼前,他怎麽會不記得采萱是裴子墨的王妃,轉而溫和的對裴子墨道:“夜王,采萱天姿國色,讓你心動也在所難免,隻是朕金口已開,既然許了采萱姑娘陪王伴駕,就不可能再有變數。你看要不這樣,這裏的舞姬之中,你挑一人,朕可以封她為郡主,再賜你為妃!”
度國皇上此話一出,站在采萱和裴子墨身後的舞姬眼中立即迸發出了狂熱的光彩,一個個望著裴子墨的眼中,充滿了渴求。隻有一個人除外,彩雪,她一直低垂著頭,若是采萱此時能看見她的表情,絕對會知道她所說參加表演為了見太子隻是一個謊言。
裴子墨看也沒看身後的舞姬一眼,拉著采萱,抱拳對度國皇帝道:“抱歉,陛下,不管她承認不承認,她都是本王今生唯一的王妃,五年前我把她丟在了度國,現在,我必須帶她回凰國!”
說著,裴子墨拉著采萱朝殿外走去,采萱臉上是一臉的驚慌掙紮,但內心卻滿是冷笑。
“啪!”一聲巨大的拍案聲響起,度國皇帝臉上的笑容盡消,換上了一臉的怒容,下麵所有的王公大臣都立即戰戰兢兢地跪了下來。度國皇帝騰地站了起來怒喝道:“裴子墨,你好大的膽子,來人,把裴子墨給我攔下!”
頓時,一陣拔刀聲響起,度皇身邊的帶刀侍衛全部衝向了裴子墨,裴子墨眼中寒芒一閃,左手抱著采萱,右手上已經出現一把長劍,“別動,我帶你殺人!”
采萱冷笑,附在裴子墨耳邊道:“王爺,為了采萱如此,不值得!”
裴子墨陰沉著臉,沒有說話,抱著采萱驀地一轉,手中長劍上已經滴下鮮血。
身邊是一顆顆飛起的頭顱,裴子墨的實力,采萱一直都是知道的,這些所謂的帶刀侍衛,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但采萱卻高興不起來,那一句“別動,我帶你去殺人!”還在耳邊回響,身邊飛濺的鮮血似乎已經與她無關,眼前這個男人,又一次觸動了她的心弦。
就在這時,葉恒站了起來,臉色蒼白,神色中也滿是緊張,眼看著裴子墨就要走出大殿,葉恒一步踏出,“啪!”一塊玉佩掉落,碎裂為二。
同一時間,近百侍衛衝了進來。裴子墨幽深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波動,劍起劍落,就是一顆頭顱飛出,可是,雙拳難敵四手,縱然裴子墨身懷絕世武功,但這麽多人的圍攻之下,也漸漸體力不支。
“噗!”
又是一道鮮血飆出,這一次沒有頭顱飛起,一條深可見骨的刀痕出現在了裴子墨的背部。
裴子墨悶哼一聲,手中的劍卻未停下,又是一刀砍下,裴子墨月牙白的衣衫,已經被染得鮮紅。
采萱心中驀地一疼,不自覺地掙脫了裴子墨的懷抱,越過侍衛的包圍,跪在了度國皇上麵前,“皇上,采萱願意留下,夜王一時迷糊,還請您讓他離開!”
葉恒眉頭一皺,他傳給侍衛的訊息是讓他們將兩人一起殺死,沒想到現在卻讓采萱跑了出來。手指一動,葉恒手中一根銀針射向了其中一個侍衛,侍衛立即回頭,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采萱,舉刀砍了過來。
度國皇帝麵色陰沉,一眼掃向了那個砍向采萱侍衛,“住手!”一聲威嚴的大喝,並沒能阻止那個侍衛,身邊的太監一看不好,竟然直接撲了過去,雖然將采萱撲倒在了地上,卻也替采萱挨下了這致命的一刀。
采萱滾到一邊,那侍衛卻依舊發狂一般的砍了過來。
身在侍衛包圍中的裴子墨,看到這一幕,眼中幾乎噴出了血來,不顧一切的衝出了侍衛的包圍,一劍削飛了侍衛的頭顱,那侍衛的刀在離著采萱的臉還有一粒米的距離時就那麽生生的停下,向後倒去。
而就在裴子墨斬殺這個侍衛之時,裴子墨身後已經被砍了幾十刀,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采萱的心在這時如被絞碎了一般的疼痛,半跪著爬向了倒地的裴子墨,一把抓起裴子墨的手腕,突然就鬆了一口氣,還好,還有得救!
“來人,把這亂臣賊子抬下去!”度國皇帝威嚴的聲音響起。
采萱機械地轉身,跪在了地上,“皇上,采萱願意終身侍奉皇上左右,還請皇上饒了夜王不敬之罪!”
度國皇帝臉色陰沉,大殿之中的人大氣也不敢出,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采萱跪在地上,身邊躺著的是滿身血汙的裴子墨。
度國皇帝看向采萱,又掃向了裴子墨,眼中露出一絲的不忍,揮揮手道:“罷了,將裴子墨驅逐出境,終身不得踏入我度國半步!采萱,你準備一下隨朕進宮吧,朕允許你帶兩個侍女入宮!”
“謝皇上!”采萱忙不迭的謝恩,這一刻,她仿佛所有力氣都被抽幹了一般,直接癱坐在了已經染透了鮮血的地毯之上,葉恒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逝,隨即便向各國賓客告罪一番,吩咐下人清理這裏,拉著已經嚇傻了的太子妃進入了內室。
采萱雙手在裴子墨的身上急點,封住了裴子墨的各個穴道,以免他失血過多而死。賓客在滿心的震驚和驚懼之中快速的散去,舞姬們早已經嚇傻了。
采萱歎口氣,此時,她一心隻想救裴子墨。活了兩世,這是第一個願意用生命來保護他的人,不論他以前做了什麽,在他為了救她身受十幾刀之時,她就決定原諒了。
隻是,無論如何,他們之間都已經沒有機會了,度國的強大,不是凰國可以抗衡的,更不是采萱可以抗衡的,現在,她絲毫不懷疑若她不進宮,度國皇帝的鐵騎會直接踏滅凰國的土地。
采萱努力地想要將裴子墨扶起來,可是,此時裴子墨的身體完全軟了下來,沒有任何力氣,以采萱的力氣根本就沒法將其扶起來。
“我來幫你!”
就在采萱努力想要扶起裴子墨之時,一個聲音響起,接著采萱就看到了彩雪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清秀麵龐。
采萱遲疑一下,點了點頭,這時,她已經完全確定了彩雪絕對不是她自己所說的那麽簡單,但這時,她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她唯一想的就是盡快為裴子墨救治。
兩人扶起裴子墨,直到走出了宮外,看到那個還算熟悉的紫色身影時,采萱才算鬆了一口氣。
“怎麽回事!”玄皺著眉頭問道,他從來也沒有見過裴子墨如此狼狽的時刻。裴子墨在度國皇帝心中的地位,他是知道的,所以,看到裴子墨現在這副模樣,他根本就覺得無法相信。
“先把他帶回去,快點,來不及了!”采萱喘著氣說道,裴子墨的情況現在確實危險,再遲一些,恐怕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玄不再說話,帶著裴子墨往攬月坊奔去,采萱也不敢停留,從旁邊的侍衛手中,拉過一匹馬,翻身上馬追了過去。看著前麵采萱飛奔而去的背影,彩雪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地神色,也拉過一匹馬,追了過去。
將裴子墨身上的衣服撕開,當看到裴子墨那血肉模糊的身體時,采萱隻覺得心在那一刹那揪在了一起。替裴子墨將身上的傷口清洗出來,敷上了生肌止血的藥物,包上紗布,才輕輕替裴子墨蓋上了被單。
守在裴子墨的床邊,采萱靜靜地看著這張安靜的臉龐,沒有了邪魅的笑容,沒有了深不見底的眼神,沒有了滿臉的冰霜,這時的裴子墨幹淨得像個孩子。
但其臉上那兩抹不正常的紅暈,卻是采萱最為擔心的,雖然沒有了生命危險,但裴子墨的高燒卻一直未退。
“采萱,吃點東西,歇一下吧!”月牙清麗的身影站在了采萱身邊,皇宮中的那一幕她雖然沒有看到,但看到裴子墨此時身上的傷勢,她也能推知當時的凶險。
采萱接過了月牙手中的食物,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隻有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她就必須進宮,在這之前,她必須確認裴子墨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
眼前裴子墨的臉漸漸模糊,采萱隻覺得頭一陣暈眩,冰冷地眼神看向了月牙,想不到害她的又是她最信任的人,便趴倒在了裴子墨的床邊,在失去意識的一刻,她用盡所有力氣抓住了裴子墨的手。
看著暈倒的采萱,月牙歎了口氣道:“對不起了,他殺了我的父母,我說服不了自己放過他!”
一道寒光閃過,月牙手中冰冷的匕首插向了裴子墨的咽喉,就在匕首要插進裴子墨咽喉的一瞬間,采萱眼睛驀地睜開,迅速地扣住了月牙的脈搏。
一用力,月牙手中的匕首直接到了采萱的手中,“采萱,你。”,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因為那把本來會插進裴子墨咽喉的匕首已經插進了她的心髒。
鮮紅的血液飆出,月牙嘴角露出了絕美的笑容,這一刻,她沒覺得有任何痛苦,有的隻是解脫的快意。
看著月牙的身體倒下,采萱臉上同樣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接住了月牙已經漸漸流失了生命氣息的身體,抱在懷中,兩行清淚留下。
裴子墨和月牙之間的仇恨根本沒有可能化解,既然兩人隻能選擇其一,她還是不由自主地選擇了裴子墨。
一手抱著月牙已經漸漸冰冷地身體,一手在裴子墨的臉上一寸寸摸過,滾燙地淚滴落在了裴子墨的手上。
月牙,這個世界上唯個沒有任何關係,卻對自己一心一意的人,采萱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親手殺了她,而且還是為了一個男人,一個在一天之前她還恨之入骨的男人。
抱著月牙的屍體,采萱一步步走出了房間,身後,緊閉著眼的裴子墨眼角也是兩滴淚流下。
一路從京城的各個街道中走過,身邊一道道異樣地目光投來,月牙胸前那閃著寒光的匕首把實在太過耀眼。巡邏的侍衛剛要上前盤問,卻被人攔下。
采萱就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的走過,身後,彩雪不遠不近的跟著。事實上,此刻采萱對身邊的任何事物都已經沒有了感覺,唯一還能感覺到的,便是懷中月牙冰冷地身體。那仿佛來自地獄地冷讓采萱的心也一寸寸冰冷了下來,這一刻,曾經的一幕幕在眼前滑過,她知道,這一切已經離她遠去。
今後,她會邁上另一條道路,感情與她再也無關,複國是她剩下的唯一的任務也是今後她唯一可以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