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生中的機遇
我頭腦發懵,傻傻地在那裏,她的話把我弄的很茫然,不知所措。我眼睛眨了下,又皺著眉頭說:“為什麽,你還想回到他的身邊嗎?他那麽可怕,你的事情我知道了,劉姐告訴我了,你別怪她,我不想你再回到從前,你跟我走,求你,跟我走吧!”,我說到最後,就露出了乞求,可憐巴巴的樣子,去抓她的手,讓她跟我一起走。
可是,她很冰冷,很妥協,她搖了搖頭,眼淚無聲地流下,她對我說:“你走吧,我想好了,對不起,我一輩子都對不起你,我不會跟你走的,還有——”,她竟然說:“如果你為我好,不想再次讓我受傷,就離開這裏吧!”
“他威脅你嗎?是不是你離開他,孤兒院就沒法再開,還是怎麽著,你告訴我,告訴我!”
她聽了這句,又哭了,她搖了搖頭。
我低下了頭,我輸了,很可憐,不管我怎麽求她,那天,她都沒答應我,她給我的感覺是很可憐,可是又是那麽的無情,她沒有同意跟我走,而她為什麽不跟我走,為什麽不離開,這讓我一直想了好幾年。
她低頭讓我去拿那卡,我沉默了很久,然後猛地站起來,我來的時候就讓自己不要哭,我要開心,可是我再也堅持不住了,我流淚了,我站起來後對她說:“請你永遠不要再跟我提錢,我愛你,從未有過,不是玩玩,是真的愛,希望你明白,你對我來說比五十萬,五百萬都重要!”,說著,我就轉身,她喊了句:“小顏,求你別這樣!”
我回頭看她,她很痛苦的樣子,含淚望著我。
我狠心地轉過頭去,然後慢慢地往電梯邊走,她沒有來追我,我站到電梯上,突然感覺身子在飄,不知往哪飄,一切都很茫然,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最後一次回頭望去,看到她抱頭趴在那裏,無助的猶如一個孩子,身子抖動著,哭的傷心,委屈。
我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去埋怨的,比如愛情,你真的不能埋怨,你傷心,痛苦都沒用,你愛的人不能跟你走,不能跟你在一起,她傷了你,這些都無法埋怨,隻能接受。
因此,我離開了,我沒要她的任何錢,我回去後,整個人都傻了,感覺這個賭局,我們都輸了,我連我愛的人都沒得到,而她呢,也不過如此罷了。
我把那五萬的卡也交給了劉姐,之後,我就換了住處,但是我沒有離開橫江,沒有,我即使不跟她聯係,不跟她見麵,我也不想離開這個有她的城市。
多年後,我想,如果不是她的絕情,不是她的無奈,我也不會有後來的機遇,可以離開中國,飛黃騰達。
那次見過莉姐後,我從原來住的地方搬走了,搬到了橫江郊區的一個地方。我與莉姐隻有兩個聯係方式,電話和劉姐,而她要想聯係我,隻有通過劉姐,當我搬走後,劉姐不知道我住的地方時,她就聯係不到我了。
在搬走之前,我去找了次劉姐,是讓她幫我把那五萬塊錢的卡還給她的,劉姐見我拿出那張卡後,歎息著,然後非常生氣地責怪我說:“你這孩子,怎麽一點都不懂事呢,你說有哪個女人會對你這樣的人這麽好,我見過的女老板多著呢,可個個都是隻想玩小男人的,沒幾個真的動感情,願意花這麽多錢的,雖說她也有錯,可她能這樣,已經很難得了,你還要傷她的心嗎?”
我始終認為劉姐雖然違背道德,是幫有錢的女人順便介紹帥氣的小男人什麽的,可是她有種對人的生命的體諒,所以對她的話,我不想反駁,隻是低著頭,最後說了句:“我知道,可是人跟人的想法是不同的,我不需要這樣!我——我喜歡她!”,我感覺荒唐又是很認真地說。
她不說話了,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傻孩子,你還小,她愛你,你愛她,這些跟你將來的人生相比,哪個重要啊,你都被學校開除了,還不拿錢,她說給你五十萬,你都不要,多傻啊你,我這樣說,可是為你好,等你哪天混不下去,為錢發愁,求爺爺跪奶奶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不想再聽什麽,那些大道理,我是擔心,是害怕,想到被開除就心裏害怕,主要是怕家裏人知道,怕以後真的沒前途了,怕不能讓家人過好子。至於那強烈的,讓人沉醉到死的愛,已經無法去奢望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吧,也許就是這樣,我流淚為她,而看著這個光鮮的世界,我知道,一切還要繼續,把淚裝在心裏,
不管她說什麽,我的心已定,我不要她的錢,不要!我離開的時候,劉姐終於說了些真心的話,她叫住我說:“小顏!”
我轉過頭去,她有點很心疼地說:“哎,都怪我,你以後不會恨劉姐吧,我也是沒辦法,才幹這行當的,家裏男人一直病著,孩子要上學,幹這不道德的事,也害了不少人,我對不住你!”
我搖了搖頭,然後微微一笑說:“劉姐,不會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父親的病也不會好的!”
她望著我,不知道說什麽,一個很普通的近四十歲的開中介所的女人。一個小門麵,吃住都在裏麵,外麵放著個紅紙牌子。看起來也很寒酸的。
我換了地方,搬到了那個郊區,那兒大多是城市的外來民工居住的地方,當時橫江正在開發建設,雖然多年的港口開放城市,但是一直以來發展比較緩慢,新的千年到來的時候,橫江才大力地提高建設步伐,建築行業是橫江的主導行業,全國,乃至全世界都十分出名。
我住到那一段時間後,開始為生計發愁,因為周圍有很多民工,他們大多從事建築,在工地上從事體力活,因為沒有畢業證,好的工作根本找不到,因此一切隻能從最底層開始,因為從小就吃苦,因此我並不在乎去工地上與民工一起去工作,我甚至害怕讓他們知道我是大學生,在我看來,大學生的素質並不比他們好,我感覺他們就像家裏的兄弟。
我通過一個外來民工鄰居的介紹,去了一處正在建設的橫江最大的開發區市政府工程建築工地去打工。
這個工程是美國的一家建築公司中的標,美國SKS地產公司,在美國以及中國都十分有名,莉姐當初所在的盛世地產公司要遜色一些,隻能說在橫江同類的中國企業中老大,但是比不上美國的SKS公司。
我根本不會想到,我會跟這家公司還有因緣,回頭想想,這是根本扯不到一起的事。
可是一切就這麽奇怪。
事情源於一個工程漏洞。
在建築工地工作後,我做了最苦的活,天天推小車,推混合料,爬高架,後來又學了電焊,不知不覺,我就幹了近一個月,我又學了電焊,第一個月拿了一千塊工資,看到那充實的,包含著汗水的錢,心裏很踏實。
我跟她也有一個多月沒見了,我每天都想她,想她的模樣,想著跟她在一起,抱在一起,靠在懷裏,擁抱著,她的味道,她的感覺,一切都讓我想念,但是隻能留在心裏。
我雖然被學校開除了,但是我並沒有放棄我對建築設計的熱愛,我天天畫著我的草圖,畫著我的設計,我的夢想,那些可以與世界上最著名的建築與設計師聯係到一起的夢想。
白天在工地上,幹完活,跟很多年紀大的,年紀小的,沒有什麽文化,笑著樂嗬嗬,開玩笑,渾身都是泥土,根本不在意什麽的人在一起,我跟他們一樣一樣,也會開玩笑,也說笑,隻是有些靦腆。
時間久了,很多人開始留意我,說我說話有水平,不像一般人,而我跟他們說我連小學都沒畢業,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事情,那是根本無法跟別人提的事情。
工地上有個工頭,他是技術總監,每天拿著圖紙來視察工地,強烈的太陽下,我們就在很高的屋頂工作。很苦,很累,很熱,到了橫江的六月份,熱的人厲害。每天都有窒息的感覺,中午的時候,從高架上趴下,轉過頭去,如果不小心,就會有眩暈想落下的感覺。
我一個人的時候,中午休息的時候,他們睡覺,我會偷偷地拿出我的設計本子,在上麵畫著,看著眼前的一些建築,紀錄細節,紀錄構造,紀錄設計風格與理念。
突然有天,我發現了一個很致命的工程漏洞。
建築地段的土質因為沿江,屬於沙土土質,地基深度應該沒問題,但是建築整體形態呈斜坡塔頂形狀,中間沒用任何明顯支柱,而是用鋼筋連接拔力支撐,這樣,地基的深度並不會起到太明顯的作用,主要要取決於力的平衡,但是其中一處是明顯不對稱,因為政府大樓旁邊要建立21世紀塔,所以力的平衡出現一些問題,而工程的一個方向還在加大建設,力的平衡不斷地造到破壞,這在我在學校學的,以及看的一些外國的建築書上,是完全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