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恨你
我打的回到了郊區,彼得家的別墅,原諒我,我一點無法感覺那是我的家。
我到的時候,彼得夫人第一個看到我,我拿著行李走下來,她從屋裏出來,然後笑著喊道:“寶貝,顏!顏!”,她笑著出來,擁抱住了我,我也抱住了她,她在我的臉上親吻了幾下,我也親吻了彼得夫人。
“在中國過的可好?我們很想你,乖乖!”,彼得夫人人真的是很好的,其實彼得做的也不過分,畢竟他是男人,他有自己的主見。
我點了點頭一笑說:“SUSAN還好吧?”
彼得夫人一笑說:“恩,還好!”,我知道,肯定是不大好的,SUSAN的脾氣讓她父母都很無奈的。
我們往屋裏走,彼得夫人一邊走,一邊喊道:“我的小寶貝,你看誰來了?”
SUSAN的輪椅出現在麵前,她的眼神,十分的可怕,冰冷,漆黑,似乎有著前年修煉的仇恨,她望了望我,然後冷冷一笑說:“被我爸爸趕回來了吧!”
我微微一笑,然後走到她跟前,親吻了她的臉蛋,她象征性地跟我示意,我蹲下來,拉著她的手說:“還好嗎?”
“No,I don't need your care!”,她說著就轉著輪椅往房間裏走去,然後把門狠狠地摔上了。
剩下彼得夫人望著我,抿了抿嘴,然後攤了下手。
我微微一笑說:“以後交給我吧!”
彼得夫人點了點頭,然後又抱住我,親了下的我的額頭。
我回到了彼得家,在這裏,我決心用自己的心讓一些東西改變,可是我沒成功,反而讓事情越來越糟糕,我知道,有些人,是生來就帶著天生的秉性的,很難改變。
我想上帝並不虧欠任何人的,即使虧欠了,你也不要去更加的抱怨,你抱怨的越多,失去的也許就越多吧。
因此,我要重新接受上帝的洗禮,我要做一個真正的男人,不要放棄,哪怕生命隻剩一口氣,哪怕愛情隻剩下一點餘溫。
似乎上帝早已告訴我,有天,你還會回去的,這裏不屬於你,不屬於!
到了紐約後,我與SUSAN住到了一起,其實,我能夠為她做的無非每天抱她從輪椅到床上,再從床上到輪椅,然後給她倒水洗臉,洗澡,梳頭。
這些在開始的時候,SUSAN是特別的反感的,我記得我那天晚上給她洗臉,我倒了水,放到她麵前。
我望著她微微一笑說:“SUSAN,來,我給你洗臉!”
她對我吼了句:“不,中國鬼,你是為了討好我,想得到父親的同情嗎?我知道,父親不讓你做經理了!”
我低頭微微一笑,然後抬頭呼了口氣說:“你不要這樣想別人,這個世界沒有你想的那麽的狡詐,好人還是有很多的,你如果希望社會變的陽光明媚,首先自己的心要陽光明媚!”
她聳著鼻子,瞪著我說:“聽說你家在中國非常的貧窮,你就是因為要得到財富,才跟我結婚的,你這個魔鬼,上帝會懲罰你的!”
我回頭望了望屋裏的一個十字架,我看了看,然後呼了口氣,又轉過來,然後拿起毛巾給她擦臉,她不停地晃著頭,可我還是把她的臉擦了,擦好後,我看了看她,她牙齒咬著嘴唇說:“我喜歡馬克,不喜歡你!”
我聽了這句話,看著她的眼神,然後蹲下微微一笑說:“馬克是哪位,可以說說嗎?”
“他比你帥氣,有紳士風度,比你什麽都好,中國鬼!”,她說著就轉過頭去。
我點了點頭說:“他現在在哪,你有跟他說過嗎?如果你愛他,你應該跟他說的!”
“他以前在夜總會唱歌,我們是同學,我喜歡他,他去了加拿大了,他會回來的,他以前說他愛我!”
我點了點頭說:“恩,SUSAN,我想這世界上沒有比愛情更讓人心動了,如果你有你自己的愛人,我支持你,如果可以,我幫你完成心願!”
“嗬,你無非還是想得到我們的家產,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們即使給寵物狗,也不會給你!”
我聽著,站在那裏,望著她,然後搖了搖頭,我抿了抿嘴,心裏是很難受,這難受隻是因為自己,我在心裏問自己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要這樣。
可是我答應彼得,我就要做到,我說了,我要讓他的女兒開心,至少不會每天都大喊大叫。
所以,我忍耐著這些,彼得家是有傭人的,可是我來了,我晚上就要抱SUSAN上床。
當我把她抱上床後,她沒有任何表示,隻說了句:“嗬,可憐鬼,我的床不讓你睡,你睡地上吧!”
我抿著嘴,點了點頭說:“恩,好的,沒問題!”
我不想麻煩彼得夫人,不想讓她知道,我與SUSAN關係不好,我從櫃子裏拿出被子,然後鋪到了地上。
我沒有馬上睡,而是出去抽煙,站在外麵,在微微寒冷的風中,我站在院子裏,彼得還在中國,彼得夫人早早睡下來。
我站在那裏,心一直在中國,在那個囹圄之內,我不知道她怎樣了,是否一切都好,天氣這麽冷,每天是不是都要做手工,會不會還要傷著手。生病了怎麽辦,等等。
我還想到了貝貝,想這孩子在外麵拍戲是否會用心,是否會有自己的前途。
最後也想到了在山北的父母,想到妹妹,想到那些傳統的禮教,傳統的鄉下的人們的觀念,如果那些鄉親們知道我是這樣一個人,在美國過著這樣的一種生活,我想他們都會鄙視我的。
我也很想幫SUSAN改變,使她變的對生活充滿希望,畢竟這世界悲慘的不止她一個,在中國,很多殘疾人,他們都很可憐,不光殘疾還沒有生活保障,殘疾了還要去謀生,相比這些人,她也稍微好一點,可是,我又感覺這十分的渺茫,看不到希望。
我在想做一個真正的男人麵前,我感覺無力。
當一個人的生活沒有希望的時候,會感覺活著沒有任何意思,因此,我不能丟掉活著的希望,我想我寧願做一個真實的人,我不想虛偽的高尚,如果所謂的希望還有,那就是我想在什麽時候能讓SUSAN過的幸福了,我會到中國去,去找她,給她幸福,我是這樣想的。
因此,不管吃多少苦,為SUSAN付出多少,我都願意,這樣,我問心無愧,我什麽時候都不會後悔。
那夜,我就那樣睡在地板上,天氣還沒有到春天,屋裏有暖氣,稍微還好,如果沒有暖氣,那樣的天氣,睡在地板上會凍死人的。
早上,我很早起來,彼得夫人見到我,一笑說:“顏,你們還好吧?兩個人睡在一起,會暖和的!”
我微微一笑說:“阿姨,很好,很溫暖!”
她笑著,我也笑著。
隻有SUSAN永遠沒有停止的詛咒。
就這樣,無聊的,一直重複的子,我為SUSAN付出著,不管她怎樣說話,說什麽,我都沒有說什麽,我感覺自己可以容納很多東西,並且,白天,我也不想閑著,我把院子裏收拾了,沒事就劈柴,家裏有一條布波犬,我給他蓋了個狗窩,再閑著的時候,我還開墾了別墅後麵的一小塊田地,那裏本來是一些廢地,彼得夫人在上麵種一些花草蔬菜什麽的,弄著玩的,我把另外的廢地都開墾出來了,我想在那裏弄一個小農場。
這樣的子感覺還充實,很久沒幹體力活了,乍一幹,有點不適應,可是幾天過後,感覺真的很好,出些汗,然後再洗個澡,看著自己搞出的一些小成就,也算是一些安慰。
就這樣生活了大概一個月,這期間,我給中國打過幾次電話,讓那邊的人幫忙照看莉姐,並詢問一些情況,那邊說好,我就放心了。
SUSAN呢,她似乎適應了對我的討厭,似乎難聽的話都說過了,也累了,沒詞了,基本不當作我的存在,我有一次無意看到她寫給MAKE的情書,隻看了幾行字,有些話是不好說的,也許陰暗的人心裏,也是陰暗的,她在信裏說她可以給MAKE錢資助他建立樂隊,並且如果MAKE願意,她還可以跟MAKE結婚,然後她爸爸的財產,會給MAKE。
當然,對於這些,我一點也不在意,我感覺別扭的是,她是在用她具有的物質條件來討好那個男人。
可是,這些都是她的事,我無權過問。
我隻是過著我的生活,履行我的義務,從生活上照顧好SUSAN,然後不違背對彼得的諾言。
大概就一個月後,我接到了貝貝的電話,她在電話裏哭個不停,她知道我的情況了,是琳達告訴她的,貝貝在我來美國後,一時聯係不到我,於是去公司找了琳達,一來二往,她們就成了好朋友。
琳達這丫頭沒心眼,於是就把我的事跟貝貝說了。
因此,那天貝貝一打電話給我,就哭著在電話裏說:“哥,你幹嘛啊,我恨死你了,我不要你這樣,我恨你,恨你!你不可以這樣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