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流了一路的眼淚
我怒吼著,歇斯底裏的,我從沒那樣的有失風度,但是在那個時候,我真的忍無可忍了,我什麽委屈都可以承受,我忍受了近一年,我回來了,我得到的就是這個,就是所有人集體考驗我的承受能力。
莉姐抿了抿嘴,剛想說話,這個時候,羅天立竟然也出來了,他一見到我就發瘋了,對我大喊著:“你要怎麽樣啊,我媽都那樣了,你還要怎樣,你難道一點人性都沒嗎?你這個瘋子,你趕緊給我滾,你別怪我不客氣,我讓我弟弟打斷你的腿!”,羅天立竟然對我橫起來。
我這人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我低著頭冷冷一笑,然後抓著他的脖子,就抬起了拳頭,我剛要打,莉姐死死拉住我,說:“求求你,你幹嘛要這麽衝動,有什麽事,我們不能好好說嗎?”,羅天立也抓住我,還很逞強地說:“你還想打我,這可是我家的地盤!”
我上下看了下她一笑說:“你給我滾,給我滾!”,莉姐哭著說:“你們都別這樣!”,我鬆開了手,抿嘴點著頭冷笑著說:“好啊,行,真有你們的!”,我望著羅天立說:“有種!”
“我告訴你,姓劉的!”,羅天立怒視著我說:“你知道什麽啊,你以為莉莉還是以前的嗎?她答應過我的話,我都可以一句一句說出來,哼,你今天是成心不讓我做孝子是吧,你讓我做不成孝子,我就讓你去做孝子——”
我點著頭說:“恩,我真怕你,我告訴你,姓羅的,如果今天不是看你媽媽這樣,我不是讓你躺病床上,我是讓你橫著被抬出醫院!”,我說過後,轉向莉姐,我的心裏在滴血,我知道她一定是在羅住院的時候答應過他什麽了。
我對莉姐微微一笑,眼睛冷冷地看了半天,然後手指頭點著她的胸口說:“我告訴你,姚莉莉,你要是讓我的孩子受了半點委屈,讓我的孩子有半點閃失,再或者是讓我的孩子跟你去惡心地做那些事情,讓我孩子去衝喜,我讓你好看!”,我又是狠狠地說:“你還別不信——”
“滾蛋!”,我被一拳打在了臉上,莉姐大喊了聲,然後抱護住了我,我把她拉到了一邊,我看到是羅天立的弟弟,這個小混蛋,二十出頭的樣子,我順勢一把就按住了他,把他抵在牆上,我沒有打他,我看到他被嚇的露出那種驚慌的眼神,我想也許不久,他就失去了母親,我沒有打,我放開了他,羅天立見他弟弟打我,有點理虧,於是就說:“劉顏,你就別添亂了,莉莉早就不愛你了,你別再這裏說了行嗎?”
我回頭看了下莉姐,我摸了下臉,說:“你不愛我沒關係,無所謂,我這就走!”,我整了整襯衣,摸了摸臉,我抬起頭的時候看到莉姐哭著說:“你先回去,等這事過了,咱們再談好嗎?”
“不用了!”,我一笑,歪著臉看她說:“我沒別的意思,你給我聽著,把我孩子生下來後,你想幹嘛幹嘛去,聽著,我他媽的栽了,我認了,混蛋!”,我轉身就走,我聽到莉姐在後麵叫著我,我也聽到羅天立在旁邊說:“別管他,他不會再要你了,你回不到從前了——”
羅天立的最後一句話,一直讓我疑惑,我後來才知道,其實莉姐是有苦衷的,羅天立可真是他媽的混蛋,他竟然幹出那樣的事情。
從醫院出來後,我站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太原,一時不知道往哪裏去,看著外麵通宵賣混沌的攤子,我就坐下來要了碗混沌,又要了瓶啤酒,讓老板炒了個小炒,坐下來一邊吃一邊喝了起來。
那瓶啤酒被我喝完了,我沒見莉姐下來找我,我就知道她不會下來的,我越喝越難受,最後在那裏笑自己傻,我真傻,我喝了三四瓶啤酒,把混沌吃了,吃好後,感覺有點困,路上沒有打的,連一個人影都沒,我都不知道東南西北,隻能往遠處城市的中心走,我走著走著,聽到後麵有跑步的聲音,我剛一回頭,就被一把鏈條打在了頭上,我感到無比的疼痛。我摸著頭,我看到了,是羅天立的弟弟,他帶了一群人,看起來都是當地的小流氓,那一鏈條打的有點偏,我以為會流血,沒有。
羅天立的弟弟指著我說:“我今天要把你殺了,把你殺了,俺媽就會好了,兄弟們給我打!”,我在那裏跟他們打了會,他們人多,幾個黃毛小子把我最後一起按到了地上,我被他們拳打腳踢了半天。
我抱著頭,他們打的不是特別重的,幾個孩子也都有點怕,打了會說:“不會把他打死吧!”,我那個時候很耐打了,我笑著對他們說:“孫子們,別怕,打不死!”
“你個各泡,你別報警,老子跟你說,餓哥有的是錢,你要是報警,餓讓餓哥花錢買殺手把你殺了——”,他們放開我,我站了起來,他們一群人拿著木棒站在遠遠的,羅天立的弟弟對我說。我摸著頭,咬著牙齒,他們跑開了,我身上有幾處擦了皮,有點血,但是沒什麽大事,衣服都被弄髒了,我迅速地拿起手機,我按了110後,我想了半天,還是把手機放下了。
我當時想的就是,羅天立的母親要是走了,孩子還被抓進去,沒人守孝是不行的,我捂著頭,踉蹌著走,我都沒有去醫院,有一個出租車停了下來,我上了車,司機一看我就說:“哎,兄弟,你是不是被人打了啊?”
我搖了搖頭一笑說:“沒有,帶我去家好點的酒店!”
坐在車上,車子穿過太原深夜的街道的時候,我猶如做夢一般,似乎進入了古老而悠久的曆史之中,閉上眼睛,我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而她到底有著怎樣的苦衷,我無從知道,忠孝難兩全,男兒有慈心,我想沒什麽大不了的,誰讓那個混蛋攤上這事呢,他媽的!
我留了一路的眼淚!
我在太原找了家賓館住了下來,一進衛生間,我就用水衝了把臉,然後手扶著台子,對著鏡子看了自己很久,很久。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滿臉水滴,頭發被水弄濕的自己,我感到視線模糊,這似乎不是自己,我問自己,這真的是我嗎?我低下頭去,茫然不語。
我聳了下鼻子,鼻子有點酸楚,我一時竟然找不到任何答案,我為何要這樣,為什麽要這麽仁慈,可是若我不這樣,我必將又會被世人罵上忘恩負義的罪名,我知道我一開始就是錯,而接下來我怎麽都是錯,這世道,這世人,誰能真正理解你的苦楚,生活猶如一場戲,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猶如一個戲子,那些看客看過之後拍手叫好尚且有些許安慰,但是呢,人間芸芸,滄海茫茫知你心人又能有幾人。
我猛地抬起頭,然後把滿是泥濘的襯衣解開了,露出了厚重結實鼓起的胸膛,那古銅色的皮膚在我的眼睛裏顯得是那麽的強健,但是麵對那個臭小子卻收下了手,那深邃的眼神麵對那個女人,卻黯然失色。
我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我甚至感覺自己的笑有點虛偽,但是卻那樣的灑脫,七年了,七年之癢,哼,我總是在她的身邊遊離,我沒有過安穩的日子,更沒有過超過一年的夫妻生活,我何來那癢。
我慢慢地打開蓮蓬,水唰地衝了出來,我毫無畏懼,毫無考慮地走到蓮蓬下麵,我仰起頭任由水衝在我的頭上,我感到淋漓暢快,從未如此,我什麽都不顧,不管身上的衣服任由水在頭上衝著。
我慢慢地解開襯衣,然後把襯衣扔到台子上,我用手搓了搓臉,我摸了摸自己的臉,五官仍舊那麽的分明,嘴唇周圍有點紮人,我摸了摸嘴又摸了摸脖子,然後張嘴大聲地喊叫了聲。在蓮蓬的衝刷下,我分不清哪裏是眼淚,哪裏水,我笑世上可笑之人,我憐世上可憐之人,我愛她,而她如何知我心。
從衛生間出來後,我用毛巾擦了擦身子,坐到床上,然後打開電視,躺在床上抽了根煙,感覺心情稍微好了點,平靜了,心是那麽的平靜,沒有任何的憤怒了,也沒有任何的波瀾。
賓館裏無聊的電話響起,一個很嗲的女人聲音說:“喂,先生,請問你需要不需要小姐按摩?”
我冷冷一笑說:“多少錢?”
對方說:“你隨便給唄!”
我一笑說:“沒有錢呢!”
“別搞笑了,住這麽好的酒店沒有錢啊,先生——你看看嘛,我身材很好的哎!”
我說:“是的,我有錢,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小姐爽快地說:“別說一個問題了,一百個,哥哥,我都說啊,你讓我到你房間裏去說啊!”
我說:“就這樣說吧!”
“那可不行,我可不能白說,我是要錢才說,你讓我去了,怎麽說都行!”,小姐說著。
“好吧!”,放下電話,我跟什麽事都沒發生地看著電視。
不多會門鈴響了,我打開了門,一個跟我差不多的女人走了進來,我看了看年紀,感覺還行,長的也還算漂亮,不過她漂亮不漂亮跟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