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盡出損招
連秋練陰狠的目光鎖在九歌身上,倏地眼尾在房間內某處一掃,唇角冷峭勾起,揚聲命令。
“剛才是我在練功,你們都退下。”
“遵命!”
外麵的人顯然都鬆了口氣,隻聽宿月宮的弟子將其他人都遣散,隨後恭敬的對裏麵道了聲,就離開了。
九歌眼眸半眯,連秋練敢如此自信,定是已經想好了後招,心中的警惕不免也提高了幾分,她得盡快拿到連秋練身後的那把焦尾琴。
遠處忽然傳來陣陣喧嘩,她心中一轉,憑窗望去,茫茫黑夜中有零星的火把逐漸遠去,是無雙將醉仙樓附近的巡防官兵給引開了,希望她能早點脫身。
就在她分神之際,連秋練輕喝一聲,一道掌刃擊了過來,同時拍起一道水簾,九歌眸光一緊,縱身避開,也沒了先前戲謔之心,當機立斷入內室搶焦尾……
手剛觸碰到琴身,忽聞身後掌風將至,於是提氣攔截,不料連秋練卻是虛晃一招,趁著她全力抵擋那看似淩厲,實則不痛不癢的掌風時,迎麵灑來一把白色粉末。
九歌心知連秋練擅用毒,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反手抱起琴身。
“原來你的目的是焦尾,”連秋練退至床邊,狠傲的聲音在房中響起。
九歌警惕的循聲望去,白花花的女性胴體瞬間倒影在瞳眸中,她剛想出言諷刺,卻忽然發現不對。
眼眶四周漸漸感到非常刺痛,視線也逐漸在變模糊,她眨了眨眼睛,眼前所見之物卻越來越朦朧,最後,連秋練凹凸有致的身材在她視線中,也成了一道朦朧的肉色影子。
媽的,剛才的毒粉竟是給她眼睛下的。
“羅刹仙子擅用毒,果然名不虛傳!”
九歌緊握的琴,傾聽的前方的動靜,這麽快就中招了,她隻自己怪技不如人。
“中了毒還能這麽冷靜,你也不是個普通的毛賊,說,是誰派你來的,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連秋連對自己的毒很自信,知道他現在定然不能視物了,所以也毫不扭捏的光著身站在內室,隨手拉下半透明的床幔裹在身上,冷眼望著床另一側的黑衣人。
“你不是第一個想要我死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九歌冷冷一笑,扯下她這邊的床幔,穿過琴身,係在身後。
連秋練不會讓她走的太容易,接下來一場惡戰免不了。
“今晚,我必殺你無疑!”狠傲的音色剛落,就揮手掃起身旁木架,直擊九歌麵門。
九歌飛身躲開木架,倏地耳尖一動,側身避過緊跟而來的暗器,她雖看得不甚清楚,但也知連秋練的暗器必是含著劇毒,當下也不敢大意,拔出匕首凝神抵擋接連而來的銀針,同時也不忘了往窗邊挪動。
“想走!”連秋練怒喝一聲,有了遮羞之物,她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隻想取九歌性命。
凝聚內力,提掌,夾著一股狠絕的勁風,縱身上前攔截。
九歌經過上次與葉問天一戰,知道自己這具身體的內功雖不弱,但與真正的高手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遂沒有抬掌相迎。每一次的掌刃,都被她險險的側身偏開,轉念一想,連秋練內功比她深厚,照這樣打下去下去,她遲早會落敗,隻能智取了。
九歌掩藏在麵巾下的薄唇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憑著感覺,左手巧妙的襲擊到她胸前。
“卑鄙!”連秋練察覺到九歌的意圖,又驚又怒,橫掌為刃,掌風為鋒,迎上劈向她的手腕。
九歌眉梢一挑,左手匕首驟鬆,鋒利的刀尖垂直落向連秋練白皙的藕臂,與此同時,右手匕首直取她臉蛋,連秋練唯恐毀容,收手折腰躲避,九歌勾唇,左手順勢扯開她身上係著的床幔,同時足尖一勾,匕首上翻,重新握於手中。
連秋練隻覺胸前一涼,大驚,連連揮出幾枚暗器。
九歌眼睛中了毒,看得不甚清楚,當下也不敢橫刀抵檔,旋即淩空翻了一個跟鬥避開暗器,穩落於倒地的屏風上。
“美人,你都光著身子了,竟然還有這麽多暗器,嘖嘖,這些暗器莫不是都被你藏在兩個白饅頭裏麵?話說在下方才不小心碰到了美人的兩顆白饅頭,還真是又大又豐滿呀!”
九歌笑意吟吟,將剛從連秋練身上扯下來的放在鼻尖,裝模作樣的嗅了嗅,“嗯,真香,可惜看不見。”
連秋練眸光布滿陰霾,死死盯著盡出損招的九歌,冷豔的五官氣的更是一陣扭曲。
她叱吒江湖多年,從未受過今日這種侮辱,此時恨不得過去弄死他,可她一向高高在上慣了,又怎能忍受的了自己赤身裸體的跟一個‘男子’過招呢……
“太狠辣的美人在下無福消受,這廂就不打擾你沐浴了哈。”九歌嘻嘻一笑,說著,足下一點,就飄向窗邊。
房間裏麵燭火通明,連秋連不敢靠近窗邊,眸中殺意滿滿,素手將床櫃裏的毒粉向窗邊揮了過去,全數暗器皆以漫天花雨手法向九歌擊射過去。
九歌唯恐後背的焦尾被擊中,凝氣轉身,將齊發過來的暗器擋於胸前,但無力顧及毒粉,隻能屏住呼吸不讓自己吸入,眼睛卻是越來越刺痛,耳聽又有掌刃襲來,她神色一凝,將擋於胸前的暗器移至壁上,去抵擋迎麵而來掌風,借力後退,退至窗邊後,縱身飛入夜色……
輕巧的身形落在大街上,微微踉蹌了一下,三樓窗戶大開的房間裏,依稀傳來了一聲狠毒的咒罵。
“特麽的,就知道用毒,有種追下來呀,老子還從來都沒有遛過裸奔的美人呢。”九歌扶正背後麵的焦尾,冷冷一笑。
連秋練的內功比她強悍太多,最後的掌風盡管被她化解了大半,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受了點輕傷,按下心頭翻湧的氣血,想著等會回去後,再慢慢調息。
可接下來九歌犯難了,她的眼睛被連秋練的毒給傷了,在燈火通明的地方,能看見的也隻是一片模糊,在黑夜中就徹底盲了,這下該怎麽回去?
醉仙樓到定北侯府的路她走過幾次,這下隻能憑著感覺走了。
仰頭望了眼三樓的廂房,以及那間窗戶大開的房間,分辨好方向後,極力忽略眼眶裏的刺痛她,抬步走進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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