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鬱家有女字九歌
門廳處,風兮音緩緩走來,清冷的臉龐,冷厲的雙眸,墨發銀帶,一身潔白無暇的雪緞,身上無華麗配飾,卻有種說不出清貴和絕塵,纖塵不染,風華絕世。
他一出現,總是一片驚豔。
雖說君羽墨軻和宣於祁那張或妖孽、或俊挺的臉龐也很讓人覺得很美,但絕對沒有風兮音來得令人驚豔,他生來就帶有一種淡漠疏遠,高不可攀的氣質,一出場,總是有種撼人心神的效果。
熱鬧的正廳裏,驟然一片靜寂。風兮音抬步進來,福伯跟在他身後,他冷厲的視線直接與鬱淩雲對上,淡淡開口,“字我來取吧。”
清淡的語氣含著不容置疑。
鬱淩雲一怔,不能理解他此舉何意,正當猶豫時,藍氏忽然起身,溫婉淺笑。
“侯爺,風神醫才情卓絕,又曾兩次搭救漓兒的性命,是我們府上的救命恩人,今日願為漓兒賜字,也是她的榮幸呀。”
鬱淩雲想來也是,欠身為禮,拱手笑道:“那有勞風神醫為小女賜字。”
跪坐在席子上的九歌眉梢挑了挑,兮音來的真是時候呀,由他為自己正名,合情合理又合規矩。
可有人就不開心,君羽墨軻眸色暗沉,冷冽地瞥了風兮音一眼,心中頗有微辭,卻沒有多說什麽,定北侯夫婦都同意了,旁人豈有再言之理。
廳中眾人又是一愣,神色各異,唯有宣於祁一人笑的風度翩翩,在場所有人中,除了兩個當事人,也就他能猜到結果。
藍珊後退一步,將正賓的位置讓出來,笑著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風兮音站在原地不動,眼眸半垂,神情清冷如霜,聲音淡靜如水。
“從古至今,論詩詞歌賦,莫過於楚辭,楚辭十七卷,唯《離騷》與《九歌》最為精髓,然離與漓同音,故而需舍之。”
“你的意思是要給鬱小姐取字九歌?”君羽墨軻眸光一轉,似笑非笑道。
風兮音淡淡看向他,“有何不可麽。”
君羽墨軻嗤笑一聲,“如果非要以詩詞取字,風神醫為何不則字‘楚辭’?”
別以為他不記得,元宵節前一晚他的小廝就已經稱那丫頭為九歌姑娘了,今天說的那麽冠冕堂皇,也不過是為了正名。
其實他也並非覺得九歌這個字不好,隻是心中頗為不忿,他隻要一想到風兮音和那丫頭之間,有著他完全插不進去的熟稔和親密,心裏就莫名的升起一團火。
九歌嘴角狠狠的一抽搐,涼涼地瞪著上座的那隻妖孽,你丫的才叫楚辭呢,你爹媽給你取名的時候,咋就沒叫你荊軻咧?以九歌姑娘的本性,這個時候該懟回去,但她轉而想到昨晚藍氏的千叮嚀萬囑咐,忍了忍,決定還是繼續保持著端莊的淑女形象。
“邪王此言差矣,祁倒認為九歌二字甚好,”宣於祁見縫插針,微笑道:“就算不論詩詞,‘九’與‘久’同音;歌,詠也;久而詠之,豈不妙哉。”
藍珊仔細琢磨了一番,輕吟道:“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蝓樂,漓兒字曰九歌,得樂於平生,我也覺得並無不妥。”
九歌聽的一個頭兩個大,不就是取個字嗎,用得著這麽麻煩麽。
她前世之所以叫九歌,不過是因為年齡在特工島排行第九,歌字輩,就此而已,這些人一個個的還真能賣弄。她原本也是想趁著今天以字給自己正名,沒想到古人表個字居然要這麽講究,還好兮音來了,否則她可沒那麽好的文采。
原本熱鬧又喜慶的及笄禮,因為宣於祁和君羽墨軻的到來而變得莊重,後來又因風兮音的突然出現而變得寂靜,這下又因為表字而變得古怪了。
所有前來觀禮的賓客都麵麵相覷,按理來說清貴世家嫡女出生時,字就會表好填進族譜裏,及笄之時正式啟用就好,怎麽今日這些人還會因為表字而起爭議呢?最詭異的是,發起爭議的那位還是一向心高氣傲、不理閑事的邪王……這都算是什麽事!
風兮音清眸掃向君羽墨軻,冷冷一哼,撩衣而坐,他該說的已經說了,言盡於此,接下來的事與他無關。
君羽墨軻也不再開口,坐在首位上悠閑地把玩著拇指上的戒指,似乎剛才發起爭議的人不是他。
氣氛漸漸僵凝了,鬱淩雲和藍氏也有點尷尬,夫妻倆對視一眼,權衡之下,鬱淩雲率先開口打破廳堂內的詭異氣氛。
“藍姑娘是漓兒笄禮的正賓人,你來做主吧,若是認為漓兒可以表字九歌,那還請替漓兒繼續行完笄禮。”鬱淩雲暗自覷了眼坐在上席的君羽墨軻,又瞟了眼淡漠出塵的風兮音,這兩人一個是君,一個是恩,都不好開罪。
好端端的及笄禮,出乎意料的事卻接二連三的發生,他現在隻想快點結束。心中不由得慶幸今天的正賓人換成了長公主,而她恰好又同意風兮音所言,不然,寧邪王明言不讚同的事,誰敢忤逆,誰敢繼續行完笄禮。
藍珊輕輕點頭,不疾不徐的回到正賓的位置,沉靜端穩的吟誦祝辭,九歌跪坐在席子上低眉順眼的聽著,當聽到“永受保之,曰九歌甫”等字時,眉眼間頓時染上了笑意。宣於祁也會心的笑了,就連風兮音嘴角也若有若無的彎了下。
接著又是一連串的縟節,鬱淩雲還嘮叨起了訓詞,九歌從頭至尾都掛著一張優雅淺笑的臉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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