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流言四起
翌日清晨,定北侯嫡女鬱漓央夜宿寧王府的事情不脛而走,很快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在整個聖寧城裏,鬧得沸沸揚揚。
醉仙樓裏,幾人圍成一桌,聊得如火如荼。
“你知道嗎,昨天下午,我親眼看見定北侯府的鬱小姐進了王府,之後就再也沒出來。”
“廢話,我也看見了,我還有個遠房表親在寧王府當差,他親眼看見邪王抱著鬱小姐進了自己的院子。”
“竟然還有這等事?難道心高氣傲的邪王看上了定北侯的女兒?”
“可不是嘛,聽說前兩天鬱小姐及笄,連宮宴都不屑參加的邪王竟然還親自帶著賀禮上門觀禮,要我說啊,這兩人肯定有關係。”
“別聽他在這瞎掰,定北侯回京才兩個月,邪王向來眼高於頂,不可能會喜歡上鬱小姐,我猜是鬱小姐喜歡上邪王了,邪王隻是看在定北侯的麵子上,沒有拒絕而已。”
……
樓上轉角處,宣於祁悠然地靠著扶梯站著,掃了一眼樓下沸騰的人群,轉眸看向身邊的女子,“聽說你早上去了寧王府?”
無雙歎了口氣,“是啊,難得去一趟王府,還吃了個閉門羹。”
“別說你,這個時候皇上去王府都得吃閉門羹。”宣於祁瞟了她一眼,搖頭輕笑,抬步走向淺水灣。
“宣於祁,你怎麽走了,”無雙義憤填膺,“那些人都在背後議論小九,我們難道就這樣看著不管嗎?”
“怎麽管?”宣於祁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這件事的背後,肯定有人在推波助瀾,你不讓他們在醉仙樓談論,他們也會去別的地方議論,你想怎麽堵住悠悠眾口?”
無雙握緊粉拳,憤憤不平道,“那我們就去把幕後主使給揪出來,讓他去跟百姓澄清”
宣於祁笑了,“要是能揪出來,還用得著你出手?你當九歌是定北侯撿的呀!”
說罷,懶得再站門口跟她解釋,抬步進了雅間。
無雙一愣,連忙跟了進去,“宣於祁,你知道誰是幕後主使?”
“若不是那人故意放出謠言,王府裏發生的事,尋常老百姓又怎麽知道,就算真有人走漏了風聲,又有誰敢議論邪王?定北侯府又怎麽會撒手不管!”
“啊?你是說……”無雙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宣於祁點頭,無奈歎了聲,“傻瓜!”
又過了兩天,還是沒人看見鬱小姐走出寧王府,流言蜚語越演越激烈,成了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談論的話題無非就是邪王和鬱漓央之間不為人知的複雜關係。
百姓們眾說紛紜,有人說,鬱小姐喜歡邪王,所以賴在王府不肯走了。也有人說,是邪王看上了鬱小姐,強行留她在王府不讓走,還有人說,邪王和鬱小姐兩情相悅,一個是不想走,一個也不讓走……
王府裏,君羽墨軻聽完下人的稟報後,心情大好。
神清氣爽的從軟榻上起身,步履閑適地走到床邊,眸光看向床上依然熟睡的女子,唇角揚起了一抹淺笑,“丫頭,你在本王的床上賴了三天,是該醒了。”
說著,就從腰間掏出一個精致小瓶子,打開塞子,倒出一粒藥丸,輕輕捏開九歌的紅唇,將藥丸送了進去,順帶還輕輕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
清心丸入口即化,床上女子細密的睫毛微動,是轉醒的跡象。
君羽墨軻看著她,忽地邪邪一笑,撩衣上床,側躺在她身邊,狹長的眸子淺眯著,近距離端詳著她的五官,連日好眠讓她臉色瑩潤剔透,丹唇外朗,黛眉朱顏,叫人賞心悅目。
九歌緩緩掙開了雙眸,視線有點模糊,朦朦朧朧間看見一張放大的俊顏,腦袋昏昏沉沉,她抬手扶在額角上,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醒了。”聲音在耳畔響起,淡淡的問候中隱藏了一絲笑意。
九歌眸光微凝,看清近在咫尺的俊臉,愣是一驚,下意識的一掌拍了過去,君羽墨軻早有防備,動作比她更快,抬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笑得眉眼彎彎,“剛醒就想動手,你這是毛病是跟誰學的?”
“你怎麽會在我床上?”九歌詢問的同時,巧妙掙脫他的嵌製,手腕翻轉襲擊他脈門,君羽墨軻收掌,也巧妙一轉,從旁側扣著她的後腰,勾唇笑道:“丫頭,這是王府,你應該問問自己,為什麽要爬上本王的床!”
“我爬上你的床?怎麽可能!”九歌不信,一記手刃劈向他,君羽墨軻鬆手,欲扣住她的肩膀,九歌亮出蝴蝶刀在掌心轉了圈,他收手,她立即翻身落地。
穩住身形後,抬頭掃了眼周圍陌生的環境,確實不是她的房間,好看的眉微微蹙起,“我們不是在湖上喝酒嗎,怎麽會突然跑到你房間來?”
佳人離懷,君羽墨軻遺憾地打了個哈欠,雙手枕著腦袋,大大咧咧的躺在空了一半的床榻上,床上還殘留著她馨香,真是舒服。
“那日你喝醉了後,就賴在王府不肯走了,還霸占了本王的床。”慵懶的語氣與平常無異,叫人信以為真。
九歌一愣,她記得自己好像隻喝三杯,就開始昏昏沉沉了,最後她抱起酒壇沒喝一會,就不省人事了,按理來說她的酒量絕不僅於此,那麽會這麽快醉,肯定是酒的原因。
“你在我酒裏下藥了?”九歌惱怒地瞪著君羽墨軻,質問道,“你把我弄暈了究竟是什麽目的?”
“目的?”君羽墨軻琢磨著這個詞兒,語氣帶著一絲調侃,“你認為自己有什麽,值得本王對你下藥?論武功,你不是本王的對手,論長相,都三天沒洗臉了,你還是先照照鏡子吧。論身材嘛……”他偏頭瞟了她一眼,搖頭輕歎,“就你這小身板,青澀的咬一口,本王還嫌牙酸!”
九歌頓時一噎,貝齒磨的咯咯作響,好想過去撕了他怎麽辦!
靠!要忍住,她還在他的地盤,一定要忍住。
她深呼了一口氣,扭曲笑問:“好,就算酒裏沒下藥,王爺總能告訴我那是什麽酒吧?”為何她一沾就醉?
“烈酒之王,千日醉。”君羽墨軻斜睨著她,丫頭這幅氣鼓鼓的樣子還真是可愛,他緩緩收回視線,笑吟吟道:“還以為你酒量有多好,沒想到三杯就醉,真是浪費了本王珍藏多年的好酒。”
九歌眸光死死地瞪著他,明明是這隻妖孽搞的鬼,怎麽說到最後,都成了她的錯呢。
她喝醉了從不發酒瘋,又怎麽可能賴在王府不肯走,還霸占了他的床,丫的,居然還把她變得一無是處,本姑娘沒洗臉關你毛事,死妖孽,你千萬別落在我手裏!
她氣的別過頭,外麵此時正豔陽高照,她忽然想到什麽,皺了皺眉,看向君羽墨軻,“你剛說我‘那日喝醉了’,那日是哪日?”
“本王還以為你不在乎自己醉了多久呢。”君羽墨軻側過身,單手支撐著腦袋,一隻腿自然地曲起,玩味看著她,“那日是三天前。”
九歌驚愕,木訥道:“我……醉了三天?”
君羽墨軻笑著點頭,“知道自己酒量差了吧?”
“媽呀,四天夜不歸宿,勞資要被趕出家門了。”她愣了會,不假思索的叫嚷了一句,撒腿就往外麵跑。
人都跑進紫竹林了,還有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君羽墨軻也沒起身,悠閑的躺在床上,凝神傾聽著越來越遠的叫罵聲。
他知道那個丫頭是在罵自己,可他聽了半晌,卻沒聽懂她究竟在罵些什麽。
好像是在說什麽坑貨吧,似乎還要爆誰菊花,坑貨是什麽貨?
菊花怎麽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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