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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商船爆炸

  “什麽!船爆炸了!怎麽炸的?”城主府西廂的客房裏,傳來一道驚呼聲。


  本以為古月兄弟身上的傷是被大火意外燒傷,沒想到竟是被黑火炸傷的。


  放在現代,九歌聽到這樣的事隻會習以為常,但在科技並不發達的古代,這種事就十分震驚了。


  她可以想象整船黑火爆炸時的情景,如果說火災還有時間逃命,那火『藥』爆炸的威力可就讓人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反應稍微慢點便會被炸的肢離破碎、血肉橫飛。


  怪不得傲月他們傷勢慘重,不光是為了保護宣於祁,跳水逃生後,水裏餘震的威力想必也是相當驚人。


  爆炸沉船所產生的巨浪能將一條鯨魚掀翻,人力又豈能抵抗。


  “你一個現代人,不知道怎麽儲存黑火嗎?偷運就算了,居然自己還在船上,又不會武功,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如果不是古月兄弟拚死相救,你先現在估計連一塊肉沫都找不著!”九歌定定地看著宣於祁,隻覺得非常心驚後怕,氣得有些口不擇言。


  當初君羽墨軻拿她當人質替換太後時,她都沒這麽震怒。走鋼絲也要走的有技巧,稍微惜命的人都不會親自去碰黑火,牟利的方式有很多,讓下麵的人去也行啊,他一個走哪身後都帶著蒼蠅、常年被行刺的人。居然敢親自運黑火,真是他媽的是想錢想瘋了。


  宣於祁溫潤的眸子閃動了一下,語調平靜,“我命硬的很,閻王不肯收。”


  “嗬嗬,那你要挺住了,可別在陰溝裏翻船。”九歌白了他一眼,假意笑道。


  宣於祁淡定地看著她,聲無波瀾,“你如果關心我,就別詛咒我。不然我今後是好是壞,你都要負一份責。”


  “負什麽責!跟我有『毛』關係啊!”九歌別過頭,不鹹不淡地哼了聲,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宣於祁淡淡一笑,不置一詞。


  “話說船究竟是怎麽炸的?”不消片刻,九歌又回過頭,繼續追問道。不等宣於祁回答,忙補充了一句,“千萬別說是意外,如果在你眼皮子底下還能發生這樣意外,你還活著幹嘛,直接找根繩子把自己勒死得了。”


  “抱歉,我從不『自殺』。”宣於祁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淡靜喝著茶。


  “……”九歌嘴角一抽,她很想問,難道還有人經常『自殺』不成?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仔細想想,真有可能。


  損人不成反被堵,九歌也不生氣,用腳尖挑起一張凳子置於自己身後,架著腿坐了上去,背靠著窗,懶洋洋道“不『自殺』就來說說,英明兩世的祁少咋會被人害的這麽慘!”


  宣於祁抬眸,閑閑看了九歌一眼,不再調侃打趣,放下茶杯,徐徐說起商船爆炸的經過。


  去年年底,祁氏商行下的潛龍鏢局從西南地區運了一批黑火進櫻城,按照天奕律法,各地黑火應由官船押送,數量也應由朝廷定製,而這批黑火由鏢局運輸,自然是宣於祁私下偷運。


  在古代,黑火無疑隻有兩個用途,一是煙花謀取私利,二則可以製成火『藥』攻城破防,煙花在年關過後便開始滯銷,而製成火『藥』對宣於祁一個商人而言,成本太高又沒多大用途,所以打算將這批黑火直接轉手。


  早些年經商時,他偶然結識了一個叫藤原本川的東瀛人,而這批黑火轉手的對象便是這個叫藤原本川的人。


  眾所周知,櫻城在漕運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隻需將黑火運上船,便可由黃河入東海,渡至東瀛。


  不知是擔心被官府察覺,還是因為宣於祁懂東瀛語,藤原本川隻認宣於祁,希望宣於祁能親自將貨物運到櫻城和塢城交界的峽穀裏,雙方在那裏交貨。而這批黑火數量龐大,宣於祁亦不放心交由旁人,於是決定親自押送。


  他知道自己身後蒼蠅多,所以提前半月反方向行船,途中每過一條支流,便換駛往不同方向的船隻,直到身後的尾巴全都甩幹淨了,才與載送黑火的商船匯合,押往峽穀。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蹤跡,他和古月兄弟一路都沒有上岸,直到交貨當天,才在甲板『露』麵。


  峽穀三麵環山,位置十分隱蔽。


  正當宣於祁在船頭與藤原本川交易時,古月兄弟突然感覺到船上有一絲輕微到繼續難以察覺的震動。


  隻因水麵上多泛出了一圈漣漪,他們立刻斷定有什麽東西被扔上了船,兄弟二人都不曾回頭看一眼,便能敏銳地察覺到有危險之物從峽穀上方『逼』近。


  在藤原本川的目光被什麽吸引過去、臉上『露』出驚愕震駭的表情時,古月兄弟連和宣於祁打聲招呼的時間都沒有,一人提起宣於祁的一邊肩膀,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峽穀口飛去


  嘭!嘭!嘭——


  三麵環山峽穀裏,響起震天動地的爆炸聲,古月兄弟速度再快,也不及一整船黑火爆炸噴吐的火蛇速度,千鈞一發之際,傲月提著宣於祁的手霍然鬆開了。


  傲古感覺到手頭重量一沉,忙回首望去,卻看不見傲月身影,隻有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刃從火海中噴出傲古目齜欲裂地盯著火海裏飛出的一截殘肢,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悲痛到極點的嘶吼,便已被這股掌力推送至峽穀外


  說到這裏,宣於祁閉上了眼睛,一隻手緊緊攥著衣擺,手背青筋突起,骨指青白。


  “後來呢?”沉默了許久,九歌輕輕問了句,此時房間裏隻有她和宣於祁,所以她不怕揭別人傷疤。


  “後來火勢小了,我和傲古下水分頭尋找最後在峽穀口的殘屍堆裏找到被屍體掩埋的傲月”


  “那些殘屍是藤原本川和他的手下?”九歌問道。


  既然傲古和傲月能在爆炸之前發現不對,那藤原本川手下的人反應也不會慢到哪去。


  同樣護主心切,宣於祁能活著,許是因為在火箭飛下來之前,古月兄弟就發現有東西被扔上船,搶出了一點時間,再加上傲月舍命推出的那一掌,宣於祁才能毫發無損。


  而傲月還活著,大概是因為商船爆炸的傷害被緊跟身後的藤原本川等人擋住了,有人肉做護盾,所以隻斷了來不及收回的一隻手。


  宣於祁點頭,緩緩睜開眼,穿過九歌身後的窗台看向對麵廂房。


  爆炸後,傲月本就失血過多,後來為了保護他,又在城外強行抵抗無聲,以至於傷勢更重,從昨晚到現在還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如果不是蘇大夫信誓旦旦的保證無『性』命之憂,他現在也沒心情坐這跟九歌閑聊。


  “你不是說尾巴都甩掉了嗎,怎麽還有人在懸崖上放冷箭?”九歌看著宣於祁,麵『色』有些冷沉。


  “我身後的尾巴甩幹淨了,但別人背後的眼線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宣於祁收回視線,緩緩看向九歌,,“藤原家族是東瀛一大顯赫家族,藤原本川在東瀛的地位必然非富即貴,也許他踏入中原沒多久,就被人盯上了。”


  盯上他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宣於祁沉『吟』了下,又道“我們一上岸,附近就有殺手盟的人在埋伏,你認為是巧合嗎?”


  九歌垂眸不語,頓了半晌,方中肯地說“其實這件事也不完全是朝廷的錯。你走私黑火就算了,還把黑火賣給東瀛人,怎麽說也是天奕子民,身上還掛著相府公子和小國舅兩重頭銜,這種行為說好聽點是謀取私利,說難聽點就是勾結外族、通敵賣國,你不覺得販賣黑火這件事有欠妥當嗎?”


  宣於祁聞言,定定看著九歌,視線漸漸凝結,他頓了會,不答反問,“什麽叫妥當?他們背地裏做的這些事就很妥當嗎?身為天奕子民,我本無異心,盡所能的維持平衡,對無止境的暗殺一笑置之,你教教我,什麽叫妥當!”


  他抬眸,望著窗外一片狹窄的天井,忽地笑了,“是不是隻有妥協了,將半生心血傾囊相送才叫妥當!”


  九歌深深看著宣於祁,久久不語。


  她不在宣於祁這個位置上,無法體會宣於祁的步步艱辛。


  作為異鄉知己,她想幫朋友,卻發現自己除了空有一身武功,她什麽都沒有。


  人力、財力、勢力,她還不如宣於祁,甚至都不如像卓清、連秋練這樣的一個江湖門派頭子。


  仔細想想,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地方,離開了君羽墨軻,她算個什麽?!


  九歌抬頭望著窗外,腦海裏忽然憶起剛來到這裏的情景,那是在西北大漠,漫漫黃沙戈壁上,有一群滿腔熱血的人。


  那時也有一支支火箭從天而降,但給她帶來的不是滅頂災難,而是重生。


  “你有沒有想過,假如那船黑火順利送往東瀛,到時引發戰『亂』又當如何?”許是心底過於抑鬱、沉悶,九歌聲音有些空洞,沒有斥責,更沒有質問的意思,隻是一句平平淡淡的疑『惑』,不帶任何感情,“火『藥』威力十足,卻炸不到聖寧,最先受難的還是戍守邊境的將士和周圍的老百姓。朝廷待你不仁,你就要待天下不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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