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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身份明了

  卓清嘴角笑容一僵,臉『色』瞬間有些難看。


  他堂堂清虛洞洞主,今日若隻因寧王一句話,就自卸一條手臂,今後還何以立足江湖!

  可是,若不答應,以寧王身份地位以及登峰造極的武功,別說斷他一臂,就算廢了他武功也是綽綽有餘。


  “寧王未免欺人太甚了。”正當卓清進退兩難之際,一旁的連秋練突然站出來,指著山頂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振振有詞道“我們傷了王妃不假,但王妃也殺了我們幾十人。地上躺著的,全是我宿月宮和清虛洞弟子,如此算下來,我等損傷更為慘重。寧王若要追究,應該怪那假傳懿旨之人,而非我等無辜之輩。”


  “誰說有人假傳哀家懿旨!”


  話音一落,君羽墨軻尚未回答,卻聽得背後傳來一道冰冷而又充滿無尚威儀的聲音。


  連秋練聞言,忙轉身循聲望去,就看到一群黑衣侍衛擁著一名儀態雍容的華服『婦』人朝這邊徐徐走來,身後還跟著城主府的眾多侍衛,氣場甚是強大。


  卓清凝眸看著來人,心中微驚,偏頭看向連秋練,連秋練亦是滿臉震駭地看向他。


  他們雖不認識來人,但聽對方的自稱,顯然就是當今太後,未多猶豫,兩人連忙退到一邊,規規矩矩的地躬身讓道,其他弟子也不笨,隨著各自主子的動作紛紛跪下行禮。


  “參見太後。”許是這四個字對江湖人而言太過陌生,以至於參拜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參差不齊。


  太後自持身份,不屑與腳下這群江湖草民說話,用鼻子輕哼了聲,也沒叫眾人起來,兀自走到人群前方,看到君羽墨軻身側安然無恙的九歌時,眼底浮起一層冷厲的寒光,脫口而出道,“你竟然還活著。”


  “是啊,我還活著,讓你失望了。”九歌冷冷挑眉,用諷刺的眼神瞥了眼太後,以及跪在旁邊的卓連二人,揚起一抹笑,道“仇人不曾殺盡,怎敢輕易身死。”


  太後眸光一冷,正要發作,君羽墨軻眉頭皺了下,不冷不淡地開口,“母後怎麽來了?”


  他輕輕捏了捏九歌冰冷的手,示意她先別說話。九歌淺笑一聲,淡定非凡。


  “見到哀家也不行禮,你眼裏還有哀家這個母後嗎?”太後一看到君羽墨軻,就想起他在城門口的所作所為,竟然為了這個女人,連她的安危都不顧。


  原本就餘怒未消,此時見君羽墨軻居然還反過來質問她,心中殺意更盛,目光直直轉著九歌,語氣間滿是傲然,“鍾黎,站著做什麽,還不快帶著你的人鏟除前朝餘孽。”


  “是!”


  一聲令下,鍾黎手一揮,身後的侍衛迅速散開站成一排,手中兵刃紛紛對準九歌,氣氛陡然肅殺。


  九歌唇角一扯,眼底諷刺的痕跡更多了,不動聲『色』地抽回君羽墨軻握著的手,從懷裏『摸』出最後一把蝴蝶刀,在指尖把玩了會,似是在掂量從哪個角度『射』出,才能從在對方動手之前更精準的將目標擊中。


  大戰一觸即發,而此時,懸崖邊霍然響起一個冷冽入骨的聲音。


  “本王看誰敢動手!”君羽墨軻邁前一步,目光一掃眾人,低沉的語氣帶著不可違抗的威嚴。


  城主府的侍衛雖然不認識君羽墨軻,卻不妨礙從談話中知道眼前之人是誰。


  一邊是寧王,一邊是太後,都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人,而城主孟梁痛失愛子,這會兒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侍衛們麵麵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聽誰的。


  跪在地上的卓連二人心中一動,暗中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底的猶疑。


  按照他們本心,自然是想幫太後殺了九歌以絕後患,可太後隻喊了官府那些沒用的侍衛,並沒叫他們動手,似乎也沒打算讓他們『插』手此事。


  本來就是朝廷的事,太後不發話,他們師出無名,又不可能當著寧王的麵主動請纓殺他王妃,隻好先沉住氣,默默地跪在後麵,期盼著太後能想起他們這些江湖高手。


  整座雪峰頂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太後恨恨地看著君羽墨軻,氣得臉『色』鐵青,半晌後,方咬牙道“軻兒,為了這個前朝餘孽,你今天是存了心要和哀家作對?”


  “兒臣隻是不想看到九兒受傷。”君羽墨軻麵無表情地說道。


  “你的女人?”太後冷笑一聲,轉眸看著九歌,麵容冷酷,語帶輕佻,“你跟她有著不同戴天的殺父之仇,滅國之恨,你覺得她憑什麽會做你的女人?”


  君羽墨軻倏地變『色』,驀然明白了什麽,心頓時沉落穀底,連忙偏頭看向九歌,九歌依然是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


  聽到太後的話,隻是微微蹙了下眉,轉瞬又釋然,抬眸定定看著太後,麵上平靜無波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憑什麽確定我是前朝餘孽?難道僅僅因為我和楚翊塵的關係?”


  她和楚翊塵交好不是什麽秘密,在櫻城住了那麽久,太後若想知道,讓鍾黎隨便找個參加過武林大會的人一問便知。


  “好,反正你今天難逃一死,哀家就讓你死個明白!”太後麵上『露』出輕蔑的神『色』,眸光死死地盯著九歌的臉,冰冷的語氣中帶著徹骨的恨意,“要不是你這張臉和藍『吟』雪那個賤人長得一模一樣,哀家也不會這麽快認出你。”


  藍『吟』雪!


  這個叱吒風雲的名字不光九歌不陌生,跪在後麵的卓連二人,以及年紀稍長點的普通弟子都聽說過。


  二十年前江湖第一美人,神秘的珈藍神教教主,赫赫有名的戰神藍蒼梧之女,三枚靈霄令得主,百年以來江湖上唯一的女盟主任何一個頭銜扔出去都足以在江湖上掀起一陣不小的風浪。尤其是藍『吟』雪和獨孤玉郎的去向,至今都是武林中的不解之謎。


  卓清突然想起武林大會結束的那天晚上,他冒然去挑釁自稱是珈藍神教的黃衣女子,本以為能收為己用,卻沒想到最後竟在幾招之間就落敗,比白天輸給楚翊塵還慘,他當時就慶幸,好在是晚上,沒有人看見,否則一天之內連敗兩人,他樹立多年的威名要『蕩』然無存了。


  此時再聽到有關珈藍神教的事,忍不住抬頭覷向九歌,心中一陣驚駭,莫非她是藍『吟』雪的女兒?

  有此疑問的不管是卓連二人,還有九歌,但她卻不會以為獨孤玉郎是鬱淩雲。


  太後口口聲聲說她是前朝餘孽,那她這具身體應該是崛漢皇室的人,難道獨孤玉郎是崛漢淵帝?

  九歌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當她從君羽墨軻那裏得知楚翊塵是前朝太子後,也曾有過這個懷疑,可這也不能完全肯定吧。


  “隻憑長相就說我是藍『吟』雪的女兒,未免也太荒唐了吧,天下長相相似的人多的去了,難道無雙沒有告訴你,我和定北侯夫人,也就是我母親也很相似?”正因如此,所以即使得知‘淵帝有女,逸太子生’時,她也沒往這方麵想。


  不對,她定北侯夫人也姓藍,難道


  九歌果斷搖頭,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藍『吟』雪還活著,憑她的武功及江湖勢力,沒道理會委身改嫁給『逼』死自己丈夫的屬下,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隻憑長相當然無法確定,”太後臉『色』越來越冷,目光定定看著九歌,道“你生下來的時候哀家抱過你,你可知自己肩後有一個胎記?”


  九歌眉心微蹙,長在肩後的胎記她自是看不到,但君羽墨軻卻不止一次幫她換過衣服。


  想到這,她微微偏頭,看著身旁之人,眼底盡是疑『惑』。


  “九兒,別問了,”君羽墨軻神『色』有些凝重,緊緊握住九歌的手,顯然不想她繼續追問下去,“這些陳年舊事都與你無關,本王帶你下山療傷。”


  她身上的傷口確實有些恐怖,盡管血已經止住了,可看上去仍有些觸目驚心,九歌卻無動於衷。


  再次抽出被他緊握的手,抬眸直視太後,冷聲問“什麽胎記?”


  “難道是火焰胎記?”卓清定目看著九歌,情不自禁地問出聲。


  “不錯,就是一枚紫『色』火焰胎記。”太後瞥了眼卓清,冷笑道“你是如何得知?”


  卓清道“草民是江湖人,對江湖事記得最為清楚,三年前,叛賊楚翊塵曾以一枚江湖人夢寐以求的靈霄令懸賞天下,為得就是尋找一名肩上有紫『色』火焰胎記的女子。”他瞟了眼九歌,若有所思地道“原來這個女子竟是鬱姑娘。”


  太後對靈霄令什麽的並不關心,隻是稍稍有些詫異,聽他說清原由,便沒放在心上,淡淡掃了他們一眼,終於大發慈悲,“都別跪著了,起來吧。”


  “謝太後。”卓清一行人紛紛起身,抬眸看了眼九歌,冠冕堂皇道“如果鬱姑娘和叛賊楚翊塵是一黨,那卓某身為天奕子民,理應為朝廷消滅前朝餘孽。”


  “卓洞主所言甚是。”連秋練眸光不善地盯著九歌,沉聲附和道。


  卓連二人的態度令太後甚是滿意,移目看向九歌,嘴角浮起一絲陰冷的笑意,“怎麽樣,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話都被你們說完了,我還有什麽好說的。”九歌睨了眼太後身側的鍾黎,記得有一次她洗澡時,鍾黎突然進來給她加水,她當時就覺得很奇怪,果不其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過還有件事我也挺好奇的。”九歌斜了眼君羽墨軻,往前一步,淡淡笑道“按理來說,如果沒有我,王爺不可能這麽輕易就將你從靈回之巔的密牢裏救出,算下來應該功過相抵。”


  “可自打你一見到我,就開始百般刁難,甚至使用下毒這種卑劣的手段說直白點,你好歹也貴為一國之母,為何要自降身份不惜和兒子反目成仇,也要想方設法的除掉我這個救了你的人?呃又或者說,其實你針對的我這張臉。”


  太後和藍『吟』雪有過節,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九歌至今都沒弄明白,藍『吟』雪究竟是殺太後全家還是挖了花家祖墳,竟然讓她的恨如此之深,都能牽連到一個素昧平生的人身上


  君羽墨軻聞言,鳳眸微微眯了下,抬眸看著太後,冷峻的麵龐似在思忖著什麽。


  太後麵『色』微微一凝,眸光深晦直視九歌,半晌不語,久久之後才冷然道“楚翊塵挾持哀家,密謀造反證據確鑿,你說這些無非是想替自己開脫,哀家豈能聽你妖言『惑』眾放虎歸山。鍾黎,無需顧及寧王,直接殺無赦。”


  “是!”鍾黎麵無表情地應了聲,不能君羽墨軻反應過來,一記鐵索從袖中揮出,直擊九歌胸口。


  兩人距離很近,還好九歌一直防著,爪鉤飛來時,纖腰微擺,如鬼魅般地飄出數丈。


  君羽墨軻見之大怒,低聲喝道“拿下鍾黎。”


  隨著他這句話落音,四道身影攸忽而至,直撲鍾黎而去。


  卓清正疑『惑』寧王為何不親自動手,身側突然發出了一排細密的銀針,針芒上泛著幽幽藍光,角度刁鑽,狠辣毫無餘地。


  九歌眼尖,迅速拔下頭上銀釵,斜空擲去,將毒針全數震飛,與此之時飛身倒退,正準備避開鍾黎的鐵索,四道人影隨即擋在她身前,與鍾黎纏到了一起。


  “不是說要替朝廷剿殺叛黨嗎?還愣著這幹嘛。”太後此時已麵沉如水,冷冷盯著退至懸崖邊的九歌,眼中殺意大盛。


  “是。”卓清瞥了眼旁邊沒有動手的君羽墨軻,眸中暗光一閃,下一刻,便飛身而上,身輕如燕,長劍夾裹著尖聲厲嘯,直指九歌胸前。


  “九兒!”


  隨著君羽墨軻驚呼聲,卓清劍氣已『逼』近。


  九歌身上有傷,動作隻是稍稍一遲緩,身上就已被刺出數道劍痕。


  卓清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斬殺的機會,長劍一揮,再次『逼』上。


  君羽墨軻心知九歌不是卓清的對手,盡管體內功力所剩無幾,仍然飛躍而至,一把攬住九歌,護在身後,巧妙地躲過了卓清的幾道劍勢。


  終於出手了。


  卓清盯著君羽墨軻,眸光一緊,咬緊牙關,不顧一切地迎了上去。


  人剛衝到近前,君羽墨軻卻攬著九歌飛至一旁,似乎並不打算和他正麵交手。


  卓清感覺自己受辱了,回首看著君羽墨軻,額頭青筋直跳,“寧王為何不出招?”


  “怕你打不過。”君羽墨軻說得是那麽漫不經心,連九歌都差點信以為真。


  九歌唇角一抽,斜眸瞥了他一眼,又掃了眼和四名影衛纏在一起的鍾黎,忽地目光一轉,冷冷看向十丈外太後,二話不說便將手中的短刀飛擲出去,淩厲的刀風帶著奔雷之勢,似乎要將目標直接撕裂。


  她想趁『亂』刺殺太後!

  君羽墨軻心中一駭,小心二字還沒喊出口,人就已經飛身而出。


  太後瞳眸怒睜,嚇得連連後退,眼見刀鋒『逼』至近前,君羽墨軻來不及攔截,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綾橫空飛來,“噌”的一聲將短刀擊了出去。


  “大膽逆賊,還不束手就擒。”連秋練挺身站在太後身前,大義凜然地喝道。


  九歌眸光一沉,淩空而起,穩穩握住被擊飛的短刀,落地時目光冷冷地『射』向連秋練,“要你多管閑事。”


  “九兒,刺殺母後是死罪,別再任『性』了!”君羽墨軻喝止住九歌,語聲之冷厲,絲毫不見平時的柔情蜜意。


  九歌瞧了他一眼,雲淡風輕道“刺殺太後是死罪,難道我不殺她,就能活著下山了?”


  身上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一滴一滴落下,她仿佛感覺不到疼痛,隻是垂眸看著地上的『亂』箭,極力忍住心頭酸楚和澀然,悵然道“如果不是孟無緣,我現在都不一定能站著這,君羽墨軻,容我說句實話,你母後今天要殺我,你救不了我。”


  她抬首看向人群後方,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看,又來了。”


  山道口不知何時又出現上百人,站在前麵的是一群青衣劍客,都蒙著麵,像是靈回之巔弟子的打扮,但九歌知道,這不可能是楚翊塵的人。


  如果是楚翊塵的人,早在和她鍾黎動手時,就該上了,那時候太後身邊孤立無援,可這群青衣劍客卻傻傻地站那不動。


  君羽墨軻回眸看了眼,確實是剛才城門口的那批人,他蹙了蹙眉,凝眸看向太後。


  “母後,可否解釋一下?”


  盡管心中早已答案,但他仍然不想相信,母後竟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隻為置九兒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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