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盛怒的夏言程

  星光閃閃的舞台，花澤香菜又唱又跳、快樂綻放，由宇宙人組成的“魔幻天團”人氣高漲、如日中天，台下歡呼尖叫者成片，香菜的臉上滿是微笑。


  “香菜！香菜！”台下的人發瘋般的狂呼，手舞足蹈，有的甚至差點衝到了台上。


  歡天喜地的盛宴，香菜笑成了表情包：“民那！我愛你們喲！戴斯給它喲！”


  全場沸騰，再邪惡的侵略者，隻要會賣萌，那就是正義。人氣蹭蹭蹭的往上漲，即使不用帶魔力的歌聲去洗腦，人心也都聚攏到香菜這邊了。


  “果然未必要用戰爭這種下下策來平定地球，先得人心，地球不攻自破。”巴巴爾星人在幕後暗自得意，笑容傾注著對香菜濃濃的愛慕之意。


  重複做一個夢，無窮無盡的折磨，在與真實無異的夢境中苦苦掙紮，作為“禦阪美琴”而存在的夏言程，心態逐漸產生了極端的變化。


  時空的暗流，連接到異次元，一波接一波的超時空襲擊，三次元的噩夢不斷輸入進二次元的世界裏，二次元宇宙的動蕩，無人察覺，更無人伸出援手。夏言程孤獨一人，承受著全宇宙的威壓，獨自恐懼，遊走在學園都市，末日避無可避。


  夢幻怪獸巴克貢的襲擊，打亂了整個都市的日常，曆史正在劇變，某人的“主角威能”也不複存在了。這已經不是誰編寫的故事劇本了，自從夏言程介入進來的那一刻起，他已經連續殺死多名身處該曆史中的關鍵人物。


  深夜裏變身艾克斯，像怪獸一樣一棟棟的摧毀研究所，遭到暗部的圍追堵截時，用“貝蒙斯坦”裝甲強行吸收研究所爆炸之力，再借此擴散，然後居高臨下使出“攻擊者X”，用那火焰十字把研究所打成了“十字路口”，把某個暗部組給一鍋端了。


  那刻起，這段曆史、這個時空，不再受任何因果律的保護，因為已經偏離了這個時空發展的軌道，曆史被改變，無法自圓其說，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拜夏言程所賜，該時空的崩潰無可避免，他的精神力所及之處，恰好幫助了“那位大人”的計劃。


  巴克貢像打了雞血一樣，噩夢般的強化，以壓倒性的力量將艾克斯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夏言程的身心承受力早已過了極限，他一直咬牙忍著，但學園都市卻像一座死城，連一個出來幫他的人都沒有。忍受著身心雙重非人的煎熬，在苦海中掙紮拚命，這份苦楚隻有他自己懂。


  有怪獸突然肆虐在學園都市，以科學文明強大而著稱的地方，連一發導彈都不舍得打在怪獸身上。艾克斯打得力不從心，從身體的正麵摩擦衝撞中，夏言程也知道，巴克貢是在夢裏活動且作用於現實的，他能碰到巴克貢，就證明此處是夢境，但明明是夢境，卻為何感受得如此真切，醒不過來呢？這完全就是靈魂穿到另一個世界，感受這裏的酸甜苦辣，虛幻與現實，早就沒了界限之分，對這裏而言，那個“現實世界”才是虛幻。


  艾克斯紅燈閃閃的倒下了，巴克貢趁機從口中吐出光彈，要給艾克斯最後一擊。就在夏言程閉上眼將死的那一刻，他盤算著自己是該掉到“地獄邊境”還是返回現實的時候，那個刺蝟頭的少年突然閃身而出，一路狂奔到艾克斯身旁，而艾克斯就地一滾，光彈直接把那個刺蝟頭少年給炸了，他瞬間淹沒在爆炸中。


  “上條，對不起，讓你當替死鬼了。”夏言程哀歎了口氣，他是看上條當麻趕過來，故意把他賣了，艾克斯一翻滾，光彈就會無可避免的轟到上條。盡管上條來幫忙他很感動，可在危難關頭，總要先考慮自己的安全，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犧牲他人保全自己，而不是無謂的冒險。有風險的事，夏言程不做，他也未曾標榜自己是大公無私的英雄。


  就在夏言程以為上條當麻化成灰的時刻，隻見上條當麻在硝煙中屹立不倒，麵色堅毅，抬起的右手把光彈的能量化解得一幹二淨。夏言程不敢相信，一個“二次元人”居然擋住了“三次元”的攻擊，莫非他右手的次元維度在三維以上？


  “太可恨了，這讓我很沒麵子啊……忍受屈辱，一而再、再而三的倒黴，我真的受夠了！”夏言程怒火攻心，聲嘶力竭的咆哮起來，“我豈能再被壓製下去……我怎能被渺小的二次元人比下去！這裏，我才是主角！”


  艾克斯突然跟打了雞血似的站起了身，然後像發瘋一樣開始反擊。一聲“艾克斯斯特利姆”切換了形態，一腳把巴克貢踹上了天。


  “佐菲的力量！M87光線！”艾克斯對天就是一發“M87光線”，巴克貢卻瞬移躲掉了這光線，M87光線停不下來，洶洶飛雲直上，“樹狀圖設計者”就這樣躺著中槍，被強大的M87炸得粉身碎骨。


  “我受夠了！我受夠了跪著的感覺！我不想再被壓迫、不想跪倒在任何人麵前！我是位麵之子，是總司一切的天道！沒有人可以騎在我的臉上羞辱我！沒有人！”夏言程渾身冒汗，心弦緊繃，情緒高度緊張，被逼出了瘋狂的一麵，開始神經質的怒吼狂嘲，並且艾克斯的戰鬥節奏也不按章法了，“泰羅的力量！斯特利姆光線！”


  斯特利姆光線蓄力的時候，巴克貢就瞬移掉了，光線就這麽掃掉了一片建築。夏言程根本不會心疼學園都市，被逼到這個份上，他怒嘯著，顯得這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要站起來！我不會再跪了！擋我的，都得死！我要打敗你們所有人！打敗所有人！”


  被欺壓、淩辱、被踐踏自尊，成為失敗者，在夢裏各種不愉快，這種被動挨打的感覺，這種被人牽著走的感覺，這種“跪著”的感覺，夏言程忍耐多時，心中的火山終於爆發了！從小養尊處優受盡萬般恩寵的天道之子，何嚐受過這等委屈啊！

  “沒有人可以支配我的命運！我不能沒有尊嚴的活著！不可以做刀俎上的魚肉！”受夠了折磨，夏言程渴望著雪恥、渴望著無限力量，手環轉盤轉過一圈，能量匯聚到一點，“宇宙奇跡光線！”


  巴克貢這次卻意外的沒再瞬移，而是選擇用口中的射線回擊，結果可想而知。對波瞬間失敗，巴克貢在“宇宙奇跡光線”的洪流中被衝得無影無蹤。


  夏言程氣喘籲籲的跪倒在地，盯著自己的雙手，情緒一時難控，他發覺自己的神經早被折磨得不正常了：“該死的……我要更強的力量，我要最強的力量！奧特兄弟的力量太弱了……我要尋找比奧特兄弟更強的……不，比當前次元維度下最強之強還強的東西……他們不會幫我，我隻能靠自己……我必須忍，可是現在，我也忍到頭了！”


  耳邊的歌聲喚醒了他沉睡的靈魂，床頭滾動的唱片上，還有著“天泉月梨”的圖案和字樣，這非魔卻似魔的歌聲，讓夏言程沉醉入迷，卻也緩解著夏言程在現實中壓抑緊張的情緒。


  醒來後的夏言程，有種渾渾噩噩的錯覺，分不清夢和現實的他，還煞有介事掐了自己幾下。看著沾濕床單、枕頭的汗水，他心忖，再這麽折騰下去，真要瘋了。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那位大人！到底有幾個大人！誰都可以當‘大人’是吧！拿一個學園都市就想拴住我，到二次元搞什麽‘侵略計劃’！給我記著！”夏言程氣急怒狂，猛敲床頭櫃，甚至把“X終端”都給扔了出去，氣呼呼的怒嚎，“那位大人是吧？觸我的黴頭，我要讓你付出沉重的代價！就算與魔鬼為伍，我也要將你撕得粉碎！”


  夏言程扔出的X終端，卻被無聲飄至門口的立華奏一手接住，立華奏看著夏言程這個樣也頓吃一驚：“言程……出什麽事了？”


  “沒事……”夏言程不想讓立華奏知道那種破事，告訴她也沒用還傷自尊，隻能強作掩飾，並順手打開了電視，若無其事的看起晨間現場直播做美食的節目。


  “艾克斯是你的夥伴，你要好好愛惜啊。”立華奏像叮囑孩子一樣，雙手將“X終端”交還到夏言程手中，“請別再一時衝動了……”


  夏言程很沒好氣的接過終端，看著電視裏正做著那熱氣騰騰的麵條，一時心血來潮，口水直咽，兩眼放光，不經意的脫口而出：“好想吃啊……”


  “了解！”立華奏像大兵一樣行了個禮，然後晃的一眼，化作疾風消失在夏言程視線中。夏言程剛一回神，就看到電視裏“嗖”的一道人影竄過，天使的潔白羽翼恍然在人群的眼簾下一閃而過，隨後像變魔術般，節目現場剛出爐的麵條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節目現場瞬間炸了鍋，事後恐怕無可避免的會被炒成“靈異事件”。


  夏言程驚得下巴都快脫臼了，而下一秒，立華奏又回到了他麵前，手裏正捧著那碗節目現場熱氣騰騰的麵條。夏言程愣了一下，隨後臉色驟沉：“你在幹嘛啊……我隻是隨口說說，你還真當真，你怕是瘋了吧？”


  “我也想，讓你心想事成嘛。”立華奏嬌滴滴的說著，還一臉委屈。


  “看你這樣子，還覺得你有理、你委屈了是吧？連你也要對抗我的意誌嗎？連你也要支配我的自由，一句話就想束縛我是吧？立華奏，你膽子不小嘛，你這是讓我心想事成？你不就是想拍我馬屁嘛，你在添亂你知道嗎？”夏言程不禁大發雷霆，立華奏看來這很莫名其妙，但夏言程有氣沒處撒，就是想找個出氣筒發泄下，立華奏剛好撞在槍口上罷了。


  “我……對不起……”軟萌的立華奏從沒發過火，都不知如何生氣，再說夏家“大少爺”發點脾氣也很正常，她也沒見怪。


  “誰都不可以讓我不爽！我受夠了！我不想被動受辱、被動挨打！”夏言程卻得理不饒人，甚至一巴掌把這碗麵給拍在地上，大碗碎了一地，湯像血漿、麵如肚腸，躺屍於地，“這是鹹菜！我討厭鹹菜！我要香菜，要香菜！不要鹹菜！”


  “香菜？我的聲音，不就是香菜的聲音嗎？”立華奏雖聽不懂夏言程在說什麽，卻也大概清楚有些事不太對勁，她波瀾不驚，隨手又給他遞上了一隻梨，“言程，吃個梨，壓壓驚吧。我這邊沒有香菜，但有梨子……”


  夏言程這次沒再暴怒，盡管他靈魂目前在崩潰邊緣，情緒失控度大大提高，神經高度敏感，但看著那隻鮮嫩多汁的梨，還是平靜的接過了它，張口一咬，一瞬間，她的靈魂仿佛被水潤給淨化了，他的眼前好似出現幻覺，看到了那段命中注定要走的路。他不信命，卻也感歎起命運之無常，是福是禍，總該要麵對，要用自己的雙手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