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諒解

  梁小胖是誰?不會是……梁朝吧?何言衡想,要是梁朝真的叫這麽個名字。他也是要笑死。


  他聽說農村會給自己的孩子起一個賤名兒,比較好養活,不容易得病。


  “梁小胖……不會是梁朝吧?”何言衡遲疑地問著身邊的紀淮。可是卻控製不住臉上出現的一絲絲笑意。


  情敵出醜,他是應該開心。


  看著突然興奮的何言衡,紀淮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該不該說出來了。


  大媽拉著紀淮跟何言衡又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兩個人才能解脫,同時覺得跑個3000米都沒那麽累。


  上山的時候,紀淮自然是體力跟不上,何言衡扶著他,一步一步往上走。


  “怎麽感覺似曾相識。”紀淮突然說道。因為他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當然,你第一次跟我一起爬山,你體力不好,我想背你,你一直咬牙堅持下來了。”何言衡說道,曆史總是驚人地相似,這會兒感覺曆史又重演了。


  “不對,那時你是不是就看上我了?”紀淮斜著眼睛,一臉的奸笑。


  確實是啊。何言衡點點頭。那時他們倆一起泡溫泉,從他看上紀淮開始,就都是密謀。反正這時候紀淮已經爬上他的賊船了,想下去也下不了了。


  啊,對啊,那時他都累死了,但是為了不連累何言衡,他一直堅持下去,最終到達了山頂,到了山頂那一刻,他非常有成就感。


  兩個人這會兒就是把這裏當約會地點了,悠哉悠哉的,紀淮體力一跟不上,兩個人就在亭子休息。


  最後的結果是,他們倆還沒走到半山腰,紀母跟何母就下來了。


  誰家男朋友為了照顧寵物忽視自己男人的。於是別扭的何律師暗暗生氣,奈何紀淮沉迷於喂養寵物無法自拔,根本不知道何律師吃醋了。


  所以何律師一方麵擺了臉色給紀淮看,結果人家根本都沒看他。這麽兩天後,紀淮終於發現之前一直粘著他的何言衡,這會兒都沒怎麽見到他了。


  紀淮喂了羊,就到前院找何言衡了,隻見何言衡坐在沙發上,也沒玩他愛玩的遊戲,而是就是那麽呆呆地看著牆上根本就沒開的電視機。


  周圍都是從何言衡身上釋放出來的低氣壓。紀淮走過去,坐在何言衡旁邊,問道:“何言衡你心情不好嗎?怎麽黑著臉?”


  何言衡沒回答紀淮,而是幽幽地抬頭看紀淮,然後又移過頭,就是不看紀淮。


  本來紀淮以為何言衡是遇到什麽事情心情不好,但是何言衡的反應告訴他,是他惹何言衡生氣了。但是他好像也沒幹什麽啊。


  紀淮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何言衡到底為什麽生氣。然後他想了想,還是打算去廚房給他煮點東西吃。


  “何言衡,你要吃什麽東西?吃麵嗎?”紀淮說著,往廚房走去。


  “……”何言衡矜持了一會兒,默默跟在紀淮身後進了廚房:“我要吃麵,要兩個雞蛋,還要放西蘭花。”


  就知道會這樣子。紀淮在心裏笑了笑。感覺何言衡就像一個小孩子,有吃的就好哄。不過對於何言衡那個放西蘭花的請求,紀淮是不能答應的。


  西蘭花自身有一種青菜的味道,加入麵裏麵會不好吃,所以很多人都不會把西蘭花當主食,而是當做配菜配上肉類。可是何言衡不知道啊,平時吃的都是西蘭花炒肉,這會兒饞死了。


  紀淮不理會身邊聒噪的聲音,按照自己的良心完成了麵。對此,何言衡吃著麵的時候,眼神灼灼地看著紀淮。


  “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何言衡冷著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紀淮簡直無語了,變得人是誰?明明是你何律師好麽!想當初他剛見到何言衡,並且知道何言衡的職業之後,是多麽的崇拜他。隻不過短短的一年時間,他對何言衡的崇拜已經低到塵埃裏去了。


  好在紀淮做的麵實在好吃,何言衡把麵塞進嘴裏,就說不出話了。胡吃海喝把麵吃完後,何言衡擦了擦嘴,一秒換表情:“唉,最近的夥食都比不上動物了。”


  真是,得了便宜還買乖就是這種人了。紀淮都想把眼前的碗扣在何言衡頭上。不過生氣歸生氣,他倒是從何言衡的語氣裏聽出了不同的意味。


  最近因為綿羊小念剛來這裏,紀淮怕它不適應什麽的,所以自然對它比較關注,就冷落了何言衡。所以何言衡這是,吃醋了?紀淮這麽一想,覺得也不生氣了,而是心裏甜甜的。


  因為自己的戀人吃醋,意味著對方在乎自己。紀淮想到這個,湊過去看著何言衡的眼睛,道:“你不會小氣到吃一隻綿羊的醋吧?”


  紀淮說的時候,明顯捕捉到何言衡冷漠的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他在心裏偷笑了一下,沒表現出來什麽,而是自顧自說道:“怎麽可能,何律師那麽大度的人。”


  可能是因為紀淮說的話戳中了何言衡,何言衡也沒什麽好掩飾的了,一把拽過紀淮,於是紀淮就被迫坐在何言衡的大腿上。


  這種姿勢……真是太讓人害羞了。紀淮悄悄紅了耳朵。他甚至能感覺到身後何言衡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熱度。隻要紀淮掙紮,何言衡就收緊手臂。


  最後等紀淮放棄了掙紮,像隻待宰的羔羊似的,何言衡才一口含住紀淮的耳垂,然後在紀淮耳邊說道:“沒錯,我就是吃醋了,你要怎麽補償我?”


  紀淮一個哆嗦,差點反手就給何言衡一個耳光,這是身體的本能,不過他的手被何言衡桎梏住,何言衡的力氣比他的有力多了。


  “你還要不要臉了。”最終紀淮隻是無奈道。誰知道何律師越來越不要臉了。之前何言衡的反應讓紀淮以為何律師會不好意思,結果一撩,好吧,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不過,何言衡的懷抱真的很溫暖。要不是還有事情做,紀淮真的想就這麽下去。


  “趕緊放開我,你還記得院子裏兩米多高的雜草嗎?”紀淮拍了拍何言衡的手,發現對方還是不鬆手。何言衡越來越孩子氣了,要不是他長那麽高大,紀淮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養了個兒子。


  “那種事情交給別人做就可以了。”何言衡對於紀淮不能陪自己這件事,很不高興。


  “哦。”紀淮隻冷漠地應了一聲。何言衡說是那麽說,但是要是能找到讓他覺得滿意的園丁,也不會找他了。


  在紀淮鄙視的眼神下,何言衡還是不甘不願地放了手,但是紀淮去修剪枝葉的時候,何言衡就跟平時討食的菲爾似的,一直跟在紀淮身後,讓紀淮覺得壓力特別大。


  不過鬱悶的紀淮,終於在中午的時候聽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菲爾跟撒旦即將回到家。這給紀淮興奮得都快要跳起來了。


  紀淮是高興了,何言衡卻是頭疼得很。肉食動物跟食草動物撞在一起,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呢。


  現在前院給羊住的地方還沒修好,菲爾跟撒旦卻要回來了,到時候菲爾吃了那隻可惡的羊,那紀淮豈不是恨死他。


  然後他在菲爾回來之前,就讓人把羊趕到前院,就怕菲爾回來要出事。


  當然,這些事情,紀淮是不會想到的,都是何言衡在默默地做。


  紀淮等了半天,終於等到兩輛車使到宅子門口,然後從車上下來二十幾個穿著軍裝的人,直接把蓋著黑布的第一個箱子抬了進去,紀淮猜這個是菲爾。


  撒旦的就麻煩多了,是一個大型水箱,不過沒有蓋黑布。撒旦看到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有力的尾巴一直拍來拍去,用一輛滑輪車推著它的十多個兵哥哥,差點沒被它搖晃到旁邊去。


  等送走這些

  軍人之後,紀淮跟何言衡才把菲爾放了出來,就連本該回到池塘裏的撒旦,都沒進水裏,而是跟著菲爾蹭在何言衡身邊。


  也許是太久沒見了,很是想念。


  紀淮在旁邊卻是吃醋了。他平時累死累活給它們倆喂肉,回來了都沒理他,就知道討好何言衡。這些吃裏扒外的!下次不畏他們了!


  誰知道菲爾古靈精怪的,察覺到紀淮有點生氣了,趕緊撲上去,對著紀淮的臉就是一通舔。


  紀淮故作生氣,手上卻誠實地很,直接上手摸毛了。菲爾的毛跟小念那種毛茸茸的感覺不一樣,而是帶著點冷硬,不過一樣那麽好摸。


  撒旦很是高冷地看著菲爾狗腿的樣子,還是跟在何言衡身邊。何言衡摸著撒旦凹凸不平的表皮,看著紀淮笑。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家人,很溫暖。


  “好了,帶你們去吃晚餐。” 紀淮覺得菲爾瘦了一大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軍事活動太過艱難,還是何二少虐待菲爾。


  “真是恩愛的,對吧。”何母在下山的時候拉著紀母的手,說道。


  不可否認,紀母看到自己一向溫和有禮,仿佛戴了麵具一樣的兒子跟何言衡在一起的時候,卸下偽裝,真的挺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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