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都是我的錯

  聽到這兩字,桑魚的腦海裏轉過無數個念頭。


  “他人怎麽樣?現在在哪兒?”桑魚一邊問,一邊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麵。


  “在錄口供呢。”


  “你現在帶我過去。”桑魚說著話,腳下不停,直接走出去了。


  艾琳琳摸摸腦袋,想問什麽又說不出來,隻好趕緊跟在她身後。


  因為受害人是外籍人士,這個看似普通的案子引起了局裏的高度重視,韓局長和刑偵科付科長等幾個重要領導都參加了筆錄過程。


  隔著會議室的玻璃,桑魚看到了溫埃德。


  他看起來沒什麽外傷,隻是臉色有些蒼白,神情看起來很激動,時不時揮舞著手說著什麽,韓局長在一旁安撫著他。


  看他沒事,桑魚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終於有時間問艾琳琳了。


  “他丟了什麽東西?”


  “據說,隻丟了一幅畫。”


  一幅畫?


  桑魚一下子怔住了。


  艾琳琳當然不知道這幅畫代表著什麽含義,可是她卻知道。


  不會吧,難道真的這麽巧?自己剛把那幅畫給溫埃德,就被人搶了?

  如果是這樣,她怎麽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輕輕敲了敲房門,在看到韓局長投過來的目光後,她推開門,走進了會議室。


  “桑。”在看到桑魚的那一刻,溫埃德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翕動了幾下嘴唇,他似乎想說什麽,卻終於還是頹然地沉默了。


  他能說什麽?不管怎麽解釋,畫都是在他手裏弄丟的。


  更何況,那還是桑魚給他的畫……


  桑魚向他淡淡地笑了笑,轉向了韓局長:“韓局,這位溫先生是我的朋友,我可以跟他說幾句話嗎?”


  韓局長正在為外籍人士在自己的地盤丟了東西而焦頭爛額,聽見桑魚這麽說,不由得稍稍鬆了口氣。


  既然是朋友,這件事處理起來應該沒那麽麻煩了吧?


  在得到韓局長的許可下,桑魚坐在溫埃德身邊的椅子上。


  “埃德,出什麽事了?”


  她溫和平淡的聲音有一種令人平靜的力量,溫埃德抬起頭看著她。


  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桑魚總是那麽沉靜。


  溫埃德微皺著眉,一臉愧疚地望著她。


  “桑……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當他在醫院醒來的時候,他簡直悔恨萬分,自己怎麽會那麽不小心,這麽輕易就被迷暈了。


  要不是這樣,畫也不會被搶走。


  桑魚淡淡地笑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先把事情的經過說一下吧。”


  她相信溫埃德,但是她需要知道真相,這樣才能更快地解決問題。


  “昨天中午,我從咖啡館出來……”


  溫埃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事情發生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礙於有外人在場,他沒有提到那幅畫是桑魚畫的,也沒有說自己從咖啡館出去是為了追桑魚。


  但是桑魚聽了他的話以後,很容易就把前後的事情串聯起來了。


  “付科長,案發視頻提取到了嗎?”


  “提取了一部分。”都是自己人,付科長也沒見外,直接把筆記本電腦推給她看,“隻是角度不太好,沒有抓拍到作案人的正麵。”


  這不是個好消息。


  桑魚看著視頻,視頻時間不長,隻錄下了案發那短短的時間。


  這段視頻應該是咖啡館提供的,從這個角度來看,溫埃德從咖啡館跑出去,在路邊四處張望著,然後便有人主動上前,剛說了幾句話,溫埃德就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作案人故意的,他站立的位置正好背對著攝像頭,即使在後麵他單手拿著畫,另一隻手扶著溫埃德上了一輛黑色轎車,正臉也始終沒有往攝像頭的方向轉一下,根本看不清楚長相。


  “車子查了嗎?”桑魚看向付科長。


  “車牌是假的。”付科長很快速地給了答案。


  “醫院那邊怎麽說?”


  “急診室的護士說,有人開車把溫先生送到醫院門口,跟保安說需要擔架車,然後等大家忙完了,才發現送來的人已經不見了,醫院方麵也沒有提取到有用的線索。”


  桑魚沉默了。


  從視頻上來看,這個作案者應該早就盯上了溫埃德。


  假車牌,麻醉劑,還有刻意躲避著攝像頭……


  可是會是誰呢?他又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溫埃德除了那幅畫,錢包,現金,包括手腕上的名表都在,而且在溫埃德倒地之後,那人也沒有將他丟下不管,還把他送到了醫院,這對搶劫犯來說,顯然不符合常理。


  那個人應該隻是衝著這幅畫來的。


  要不是這幅畫是她親手畫的,她還以為溫埃德碰上什麽藝術大盜了。


  就算原料貴了一點,也沒必要費這麽大勁吧?

  看著因為丟畫而有些失魂落魄的溫埃德,桑魚打起精神,微笑著安慰他:“埃德,別難過了,你人沒事就好。那幅畫……丟了就丟了吧。”


  聽到她輕描淡寫的話,韓局長和付科長齊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有這麽安慰人的嗎?

  這種安慰的話,除了桑魚還真沒人敢說。


  溫埃德還是很鬱悶,這可是桑魚親手畫的,就這麽被他弄丟了,想起來就覺得自己太丟臉。


  桑魚拍了拍他的手臂,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大不了,我再畫一幅給你。”


  這話她也就安慰一下他,一想起要買原料就還要去找黃老師,她就覺得滿頭黑線。


  “那怎麽行?”溫埃德不知道內幕,卻還是本能地拒絕了,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不一樣的。”


  是啊,不一樣的。


  做藝術創作的人都知道,第一次的創作是最珍貴的,也是最有靈感的,以後每一次的描摹,都沒有第一次畫的那種靈氣。


  再說,都是他的錯,為什麽還要桑魚來承擔呢?

  桑魚沒再堅持,輕聲說道:“沒關係,也許很快就找回來了。”


  那麽有特色的一幅畫,除非搶走它的人永遠也不讓它麵世,否則總會有蛛絲馬跡的。


  再說,這次有韓局親自出馬,肯定會動用很多警力全力以赴地去調查這件事,畢竟這是關係到國家臉麵的問題,找回來應該不難。


  這時候,艾琳琳敲了敲門,從外麵探進頭來。


  “韓局,畫像專家到了,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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