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你了解她嗎
那隻是一副普通的畫,可是在溫埃德看來,那就是能刺激淩絕的砝碼。
畢竟,這幅畫是桑魚給他的,不是給淩絕的!
要不是如此,淩絕又何必不擇手段地去搶這幅畫?
可是他以為能激起淩絕怒氣的指責,卻隻換來淩絕淡淡的一句話。
“我不用爭。”
“你……”看著那張自信地幾近狂妄的俊美容顏,溫埃德氣得幾乎失去理智,“你以為你可以擁有一切嗎?我不準你靠近她,不準你傷害她!我也有追求她的權利,我也有追求她的機會!”
一想到桑魚有可能成為淩絕的玩物,他就覺得氣血上湧,整個人完全沒了平日裏的風度。
無論怎麽樣,他都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望著他赤紅的眼睛,激動不已的樣子,淩絕的眸底裏劃過一抹森寒的戾色。
“埃德溫,”毫不掩飾臉上的輕蔑,淩絕冷冰冰地看著他,神色間全是不耐煩,“你所謂的機會,隻是一個幼稚的笑話。”
他不屑的語氣徹底激怒了溫埃德,他猛然衝淩絕爆發出一聲怒吼。
“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放棄桑魚的!”
擲地有聲的語氣,被淩絕一句輕飄飄的話給堵了回去。
“即使她已經結婚了?”
聽到他冷漠的聲音,溫埃德瞬間愣在了原地。
“……結婚?你說什麽……什麽結婚了?”
腦海裏有什麽東西在嗡嗡地響,眼前一陣陣地發著黑,他幾乎聽不清淩絕都說了什麽。
可是淩絕冰冷的聲音還是如一把銳利的箭,毫不留情地釘進了他的耳朵裏。
“我和桑魚,已經結婚五年了。”
他看著淩絕手中的那張薄薄的紙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照片上是桑桑,他一眼就認得出來。
可是又不是桑魚,在她的臉上,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明麗的笑容,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幸福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奪走這種美麗。
照片上的另一個男人,是淩絕。
他們在一起的樣子是那麽甜蜜,顯然是一對沉浸在愛河裏的幸福情侶。
溫埃德機械地看著結婚證書上的每一個字,仿佛這樣他就能發現這一切隻是一個騙局。
可是現實總是那麽殘酷,他看了一遍又一遍,不得不承認,這張結婚證書是真的。
“桑……”
唇間囈語般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溫埃德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頹然倒在了沙發上,雙手緊緊地抓住了頭發。
他的眼前閃過一幕又一幕的回憶,和她在不知名的小湖邊的初遇,她教他學漢語,她動作笨拙地給他做中餐……
她猜出他拍攝的照片包含的秘密的時候,聰慧而掩不住自信的笑容。
她帶他去品嚐各種美味的食物,耐心地教他用筷子,等他成功地夾起食物的時候,兩人一起開心的笑。
他們一起去看紅葉,在山上幾次擠散又幾次重逢,再見麵的時候無奈又如釋重負的笑。
然後,他向她表白,她的笑容就消失了。
她不能說……
原來這就是她不能說的理由!
溫埃德隻覺得身邊的全世界都消失了,隻餘下眼前那張結婚證書,桑魚明快嫵媚的笑容,在他看來卻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淩絕冷酷的聲音從身邊傳來,卻又像是那麽遙遠。
“……你了解她嗎?”
他說不出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淩絕的話,他根本無法反駁。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他認識了桑魚那麽久,卻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她。
甚至,連她已經結婚了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那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跟淩絕道別。
現在,他根本就不在意淩絕會不會把威脅他的話付諸實踐,滿腦子隻剩下一個念頭。
桑……早就結婚了。
“你說什麽?不找了?”
桑魚沒想到,整個市局從上到下都在全民總動員,隻為了能幫助溫埃德找到那幅丟失的畫,可是溫埃德把她叫出來,卻隻是告訴她這麽一句話。
那幅畫,他不找了。
不對勁,桑魚覺得很不對勁。
市局大門口,周圍是來來往往步履匆匆的同事,每個人都忙得天昏地暗,幾乎沒時間回頭看她和溫埃德一眼。
就在幾分鍾前,桑魚也在為那幅畫到處找線索,可現在她的注意力卻全都被溫埃德吸引住了。
眼前的溫埃德,英俊的臉龐上帶著些許短短的胡茬,和往日的幹淨帥氣截然相反,而且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讓桑魚覺得陌生無比的蒼涼和絕望。
“埃德,出什麽事情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絕不會是這個樣子,更不會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就簡單地告訴桑魚,那幅畫他不找了。
望著桑魚清冷卻難掩關切的俏臉,溫埃德的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在來的路上,他反複告誡自己一定要堅持住,一定不能改變決心,可是在看到桑魚的時候,他還是動搖了。
他在心裏不停地告訴自己,桑魚早已結婚了,他不該在對她抱有幻想,可是看到那張讓自己魂繞夢牽了那麽多年的美麗臉龐,他的理智依然抵擋不住失控的情感。
“桑,我……決定去非洲了。”艱難地張開口,他沒有直接回答桑魚的問題,一雙深藍色的眼眸深深地望著她,似乎想看到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桑魚的確很意外。
就在不久前,溫埃德還言之鑿鑿地跟她說,他親口拒絕了CBC的邀請,決定留在華夏。
才過了這麽短的時間,他就改變主意了嗎?
手指不自覺地攥緊,她努力讓自己笑得很真誠。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埃德,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
除了這句祝福,她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聽到他的決定,看到他此刻失落的神情,桑魚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原因。
或許是因為他在這裏這麽久,都沒有打動她的原因吧。
當初他也說過,留在華夏,其實隻是為了她。
現在他要走了,說明他真的想開了,決定放棄了嗎?
桑魚想不出任何理由挽留他,她做不到那麽自私,讓溫埃德放棄光明的前途,留在華夏陪在她身邊。而她自己,也無法接受溫埃德的感情。
除了祝福,她連一句承諾都給不了他。
她故作堅強的神情沒有逃過溫埃德的眼睛。
她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吧?
想起昨天晚上和淩絕的會麵,他忽然激動起來,一把抓住了桑魚的手。
“桑,你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