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章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沒想到你也來了。” 看到謝昀天在自己和顧明爵麵前站定,莫雲伊立刻朝對方說了一句。
“是啊,收到邀請函,所以就過來看一看。”
謝昀天語氣輕鬆地回答。
聽到兩人的對話,站在一旁的顧明爵卻沒有搭腔。不但沒有搭腔,反而還像是沒有看到謝昀天似的,端著手上的酒杯,目光有些不耐地在會場內隨意遊走。
“顧總,又見麵了。”
然而謝昀天似乎並不介意對方傲慢的態度,與莫雲伊寒暄兩句之後,又立刻把目光轉向顧明爵。
聽到他的話,顧明爵這才轉過頭,目光朝謝昀天伸在他麵前的手上看了一眼,這才漫不經心地和對方握了一握,道:“謝副總在城東的那塊地皮不是還沒談妥麽?怎麽有空來參加酒會了?”
一聽他這帶刺的話,莫雲伊便禁不住皺了皺眉。
好在,謝昀天卻隻是淡淡一笑:“讓顧總見笑了,那塊地皮不是問題,應該明天就能簽合同了。”
見對方如此回答,顧明爵立刻冷哼了一聲,然後收回手極不耐煩地把目光轉向旁邊。
看到他這種絲毫不理智的做法,莫雲伊禁不住在心裏歎了口氣。好歹也算是個商業巨頭,怎麽在人前竟是這種作派?
但是轉念一想,莫雲伊也立刻明白了顧明爵不待見謝昀天的原因。
男人多半是早就已經發現了她和謝昀天私下有來往,所以才會這樣針對他。
可是,這麽做有什麽意義?他們兩個不是早就已經沒有關係了麽?一邊想,莫雲伊一邊在心裏苦笑了一聲。
好在,這令人尷尬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便被打破。看到顧明爵和謝昀天先後被自己的合作夥伴叫走並攀談起來,莫雲伊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所謂慈善募捐酒會內容和過程大致都千篇一律,主持人發表了開場感言,又將本次酒會的主辦人從頭到腳大讚一通,接著就正式開始募捐了。
作為華南地區最大的商業集團,顧明爵在維護品牌形象方麵下的功夫也自然不會含糊,開口就是兩個億,單單一家就占了這次募捐總數的三分之一。
等到把全部的過場走完,主持人終於退下,聚集在宴會廳中的人也都散開。莫雲伊便再不掩飾自己的厭倦,直接向顧明爵提出了要求要到外麵透透氣。
恰好顧明爵這時也有些意興闌珊,正打算和她一起到酒店外的花園中休息片刻,卻突然被一個聲音叫住。
莫雲伊回頭一看,便發現一個端著酒杯的紅衣女子正步態翩躚地向他們走來,而顧明爵在看到對方時臉色雖難看,但腳步卻還是停了下來。
看到這幅情景,她立刻不由得挑了挑眉,然後識趣的端著一杯紅酒自行離開了。
剛一走出酒店大廳的側門,莫雲伊就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清涼的晚風帶著縷縷的花香從皮膚上拂過,讓人心曠神怡之餘也一掃之前的疲憊。
她深吸一口氣,也懶得去想顧明爵和剛才那名女子究竟是什麽關係,沿著花園中的小路往前走了一小段,便一屁股在路邊的一長椅上坐了下來。
大約是之前在工作室裏沒有試穿合適的關係,她從進入會場後就感覺腳下這雙鞋子有些鉻人,現在借著路燈脫下來一看,才發現腳後跟上果然起了一個水泡。
莫雲伊皺著眉頭吸了吸氣,為了避免被人看到尷尬,隻得又重新把鞋子穿了回去。
就在這時,小路的另一頭突然冒出一個人影。
莫雲伊原本以為對方隻是過路的,就沒太在意,隻到發現那人突然在自己麵前停下來時,這才有些狐疑地抬頭朝他看了一眼。
“小姐,我可以在這裏坐下嗎?”
看到莫雲伊終於把目光落到自己臉上,端著酒杯的中年男人才非常客氣的朝她說道。
莫雲伊一愣,目光不動聲色地朝四周打量了一圈,發現確實沒有其它可以落坐的地方之後,這才扯著嘴角朝那男人點了點頭,同時身子也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
但讓她詫異的是,中年男人坐下來之後,一雙眼睛便像是被膠水黏上了似的,一直盯在她身上,之前溫和有禮的目光也漸漸染上垂涎之色。
“小姐,請問你跟顧總是什麽關係?你脖子上這串項鏈是他給你買的嗎?”
要是到這時候莫雲伊還不弄懂這個男人接近自己的目的,那就隻有用腦子進水來形容了。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禿了頂的中年男人在眼睛上占了便宜還不說,竟然還邊說邊往她身邊蹭過來了。
看到對方臉上那毫不掩飾的急色表情,莫雲伊心中立刻忍不住一聲冷笑,一邊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邊冷聲道:“對不起先生,我想你是喝多了。”
不想她的話才一說完,就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被拉住,中年男人一邊用露骨的視線極盡所能的在她身上梭巡著一邊道:“別裝了,顧總以前帶在身邊的人可不是你,而且我以前也沒在圈子裏見過你,是最近才來市工作的吧!”
要說莫雲伊這時的心情,簡直是火冒三丈。
但考慮到這次來參加的慈善募捐酒會,不宜搞出血腥事件,所以才強壓住心頭怒火,一邊搶救被那人油膩膩的肥大手掌拉住的手臂一邊試圖解釋:“先生,請你放手。我是天禦集團的設計部總監,今晚是陪顧總來參加酒會的。”
“設計部總監?我看你其實就是出來賣的吧!普通的公司職員怎麽會陪老板一起來參加酒會?”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用渾濁而猥瑣的眼光朝莫雲伊胸口探去,拉在她手臂上的手掌也不規矩的向上攀爬。
察覺到這一點,莫雲伊頓時便感覺像有無數條蛆蟲自己身上爬過似的,惡心得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俗話說得好,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莫雲伊心中火起,抬手便將自己拿著的那杯紅酒連酒帶杯子朝那個色男掉了一半毛的腦殼兒上砸了過去。
‘嘭’地一聲,透明的高腳杯在那老男人的腦門上應聲而碎,變成玻璃渣渣落了一地,而紅酒則和著一些顏色更鮮明的液體一起,從他錚光瓦亮的腦門上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