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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零章 迷霧重重之‘複仇亡魂’

  “淑妃,你莫不是說笑吧?你要對付當今陛下?這倒是稀奇了了。我原以為你想要對付的人是蘇家,或者是皇貴妃蘇芸,三皇子穆天賜不應該才是你真正的目標嗎?”


  當淑妃容婉儀的話一出,穆郡主穆蘇蘇就停住了腳步,她眼眸微微閃爍,很快又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樣子,當她再次轉過身來後,她便直言不諱地說出了自己心底的疑問。


  對於穆蘇蘇而言,這樣的淑妃倒是出乎了她的預料,如今看來,貌似會有越來越多被時間塵封的東西,要漸漸露出它們原有的麵目了了,想到這裏,穆蘇蘇也莫名地有了一絲絲好奇。


  “蘇家還不值得本宮操心,他們本就是強擼之末,敗局已定了。穆雲邸是不會放過蘇幻的,加之早前的通天賭坊的黃金劫案一事,穆雲邸對他已經耐性告罄了,本宮猜想穆雲邸很快就會對蘇幻出手的,蘇幻在劫難逃。蘇幻一倒台,蘇家就是大廈將傾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淑妃容婉儀也不隱瞞,索性一次性說了個痛痛快快,容婉儀發現壓抑了這麽多年的自己,跟穆蘇蘇這個年僅十五稚齡的丫頭說起朝堂秘辛居然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看來她實在急需一個發泄口了啊。


  想到這裏容婉儀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然後再次補充道,“至於你口中的皇貴妃蘇芸,背後若沒有了蘇家的支持,她於本宮而言又有何懼?何況那個女人一直都活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遲遲不願意醒來,跟她明爭暗鬥這麽些年,本宮也是近來才發現蘇芸也是個可憐人,當然本宮亦如此。本宮還真是愚蠢得夠可以啊,被當槍使了這麽多年,還發現一切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我們都隻是某人手裏的廢棋而已,從一開始就是。”


  淑妃容婉儀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陰寒過往,她突然周身遍布煞氣,雙眼猩紅,雙眸內有著刻骨銘心的恨意,以及被世事愚弄的蒼涼。


  “娘娘您息怒,您的身子……”一直隨侍在一旁的淑妃婢女綠蕪看著自家主子渾身戰栗不止的樣子,也一臉地憂心,她原本想要上前扶住某人,不過卻被容婉儀給揮開了。


  看到淑妃容婉儀的失控,不明所以的穆蘇蘇此刻心內疑惑更甚了,她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淩三,淩三也微微對著穆蘇蘇搖了搖頭,眼神示意穆蘇蘇自己對此也完全不懂。


  過了半晌,穆郡主穆蘇蘇看容婉儀似乎心情平複了一些,便再次主動開口,突然追問起淑妃容婉儀來。


  “淑妃你方才說皇貴妃蘇芸一直活在美夢中,意思是她被騙了嗎?她是被何人所騙?穆雲邸嗎?又是為何事所騙?”


  “穆郡主,本宮奉勸你一句,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對你並無好處,蘇芸的事情跟我們兩人的合作沒有什麽關係,本宮自然也不會再向你解釋什麽。”


  聞言,淑妃容婉儀眉心微蹙,很快她便如此跟穆郡主穆蘇蘇說道,顯然是不打算再告訴穆蘇蘇更多關於皇貴妃蘇芸的事情就對了。


  聽到容婉儀的話,穆郡主穆蘇蘇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某人心裏暗暗思度,丫滴,你既然不想要告訴我,又何必撩撥老娘滴好奇心呢?

  好在穆蘇蘇也不是個過分糾結的人,眼看淑妃容婉儀不願意再開口說蘇芸,她便幹脆放下此事,然後轉念問道,“你說你被人當槍使,你們都隻是某人手裏的廢棋,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跟蘇芸都是被穆雲邸給耍了?如此一來,穆雲邸扶持起蘇家跟容家,就是為了讓你們兩家明爭暗鬥,他想要以此平穩朝局,當然更是為了讓你們兩家互相牽製,而不至於一家獨大,到時候尾大不掉再威脅自己的帝位。而你也是近期突然發現了什麽,才驚覺自己被利用了,所以想要報複穆雲邸嗎?”


  穆蘇蘇一邊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一邊按照淑妃容婉儀話裏行間的意思來小心推論,但是她還是有一點不明白,於是她便再次補充道,“既然你發現了穆雲邸的秘密或者說掌握了一些所謂的關鍵把柄,那你為何不順勢利用蘇家呢?你直接告訴蘇幻跟蘇芸此事的真相,然後聯合蘇家反撲豈不是更好嗎?據我說知,蘇幻跟穆雲邸早就是同床異夢,麵和心不和,勢如水火了了。”


  “不要跟我說什麽蘇家如今大不如前,蘇幻手裏有多少籌碼我們都不甚清楚,但是他當了一國宰相這麽些年,明裏暗地可沒少招兵買馬,蘇家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就算是穆雲邸想要對付他也未必那麽容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蘇幻若是發了狠,孤注一擲也未必不能咬下穆雲邸一大塊肉來,你為何要舍近求遠來找上我這麽個一無是處的人談合作呢?這不是可笑嗎?總不至於是為了通過我搭上冥王風無痕那個死瘸子吧,他也是自身難保的主,找他又有什麽意義?再說了,你如果真想找他,又何必多此一舉繞過他找上我呢?”


  “想不通,想不通,無論如何我都想不通,所以淑妃還是勞煩你好心給我解惑下。”


  穆郡主穆蘇蘇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堆,就是希望借此給淑妃容婉儀帶來不小的心理壓力,然後能逼她說出一些更有價值的線索來。穆蘇蘇說完便目不轉睛地盯著淑妃容婉儀了,她可不想錯過某人一絲一毫的反應嗬。


  當穆郡主穆蘇蘇一針見血地說出這種條理清晰,思維縝密的話後,淑妃容婉儀內心也是驚駭的,看來一直以來他們都小看了麵前的這個刁鑽的郡主,他們誤以為穆蘇蘇少不更事,很多事情都看不透,可是如今看來,人家何止是看透了,甚至已經將這些彎彎繞繞全都嚼爛了啊。


  突然間淑妃容婉儀覺得穆雲邸沒有除掉穆王府的穆蘇蘇就是他犯下的最大錯誤,這個笑容狡黠,人畜無害的小丫頭日後必成為穆雲邸的心腹大患啊。一想到穆蘇蘇能給穆雲邸添堵,淑妃容婉儀也一臉的幸災樂禍。


  “郡主你很聰明。”淑妃容婉儀真心讚歎道。


  “打住,這話還是別說,淑妃難道未曾聽過一句,慧者易逝嗎?我覺得還是蠢點好,至少命長。”


  穆郡主穆蘇蘇當即就跟容婉儀這麽來了一句。


  “哈哈,郡主此話有理,本宮記下了。”聞言,淑妃容婉儀笑了一下,然後再次麵色一整,跟穆郡主穆蘇蘇說起了為何自己沒有選擇聯合蘇幻的真正原因。


  “一開始本宮並非沒有想過聯合蘇家,可是我們兩家已經內鬥多年了,彼此芥蒂頗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除的,如果要對付穆雲邸,我們必須要摒棄前嫌,精誠合作,信任就顯得尤為重要了。但是蘇家兩兄妹卻已經出現了分道揚鑣的趨勢,蘇芸對於那個至尊之位有著太深的執念,甚至可說已經成為了魔障,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呢?蘇幻就算再厲害,可是當潰敗跟危機都是從他們內部開始的時候,那麽這種即將土崩瓦解,分崩離析,甚至是處於風雨飄搖中的蘇家對於我們而言,還有什麽用呢?沾上他們我們容家不過是加速自己的滅亡罷了,我容婉儀要找的是一個厲害的同盟者,而不是會將我們推入深淵的禍害。”


  “蘇幻心思詭譎,蘇芸又歇斯底裏到幾乎理智全無,這樣的蘇家帶來的變數實在太多,我容家賭不起,也不願意去賭,這就是為何我沒有選擇聯合蘇幻的原因,不知道穆郡主對這樣的解釋是否滿意呢?”


  淑妃容婉儀表情冷厲地跟穆郡主穆蘇蘇娓娓道來。


  聽完容婉儀的話,穆蘇蘇也表情驚詫了,一直以來她倒是知道蘇家跟墨龍國君穆雲邸勢如水火,但是她卻不知道原來蘇家內部也已經開始決裂了,穆蘇蘇自然知道內耗的危機會有多可怕,如此一來,丞相蘇幻要麵對的敵人可就不止一個穆雲邸了,還有自己的親妹妹皇貴妃蘇芸,因為她勢必會想盡快跟蘇幻做出切割來明哲保身的。


  其實在穆蘇蘇的心裏,她一直認為,內憂很多時候比外患還恐怖千百倍,當外敵來襲如果本國或者是本族之人都可以心無旁騖地擰成一股繩,未必不能一退賊子外寇。可是如果內部提前亂了,那麽外敵便可以趁虛而入了,曆史上這樣的事情可謂比比皆是啊。


  這麽一來,加速蘇家覆滅的倒不一定是外力,也並非是穆雲邸以及旁的人,而是蘇家兄妹彼此的不信任跟深深戒備嗬。既然淑妃容婉儀能夠知道蘇家兩兄妹關係的不睦,那麽手眼通天的墨龍國君穆雲邸又豈會不知呢?如果知道了,他又會怎麽做呢?想到這裏,穆蘇蘇已經是寒毛炸起了,原來宮廷鬥爭就是如此的陰寒,利用的從來都是人心,人心算計人心,又如何不傷心呢?

  穆蘇蘇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夾雜在這些魍魎中間的無辜者三皇子穆天賜,當蘇家內訌,無論是兄弑妹,還是妹弑兄,到時候穆天賜要如何麵對這些呢?為了一個皇位,這些人都已經瘋了啊。想起三皇子穆天賜,穆蘇蘇心思有些沉重,表情也一度凝重。


  “蘇家倒台後,想必穆雲邸會立刻培植新的勢力來牽製你們容家吧?哦,或許我應該這麽說,穆雲邸想必早就按照培植了可以頂替蘇家位置的新世家,蘇家一覆滅,最大的獲利者貌似也不一定是你們容家,反倒像是那個等待著粉墨登場的新世家。淑妃你如今就想要找同盟者,是厭倦了這種永無休止的鬥爭,想要直接除掉穆雲邸,然後一勞永逸嗎?我可沒忘記你還有個兒子四皇子穆天闊,你想扶持他登頂皇位是嗎?”


  穆郡主穆蘇蘇嘴角冷笑,然後再次一針見血道。


  “穆郡主你沒有在那座皇城生活過,你是不懂那些陰暗跟殘酷的,一入宮門深似海,漸漸地你會被同化,你一心一意隻想要更多的權利,更高的位置,滿滿地你就會習慣鬥爭,喜歡鬥爭,因為那能證明你還活著,我原本以為我會一直鬥下去,直到我的兒子登頂皇位。”


  “無論穆雲邸培植多少新勢力,我都未曾畏懼過,反正鬥倒了一個蘇家,還有千千萬萬個蘇家,後宮那麽多女人,誰又不想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若隻是純純粹粹的刀光劍影也沒什麽,我們早已經習慣了,鬥爭成為了我們與生俱來的使命,可是後來我發現一切都變了,穆雲邸一直以來都想要除掉蘇家,當然也沒打算讓我們容家活著,蘇家之後,就輪到我們容家上斷頭台了。他已經沒有耐心再培植別的勢力看我們明真暗鬥了。”


  “也許穆雲邸早就厭倦了我們這些跳梁小醜可笑戲碼,他打算讓這場戲落幕了,畢竟已經演了十六年了,他也不想再看下去了。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誰都躲不掉,先是蘇幻,然後是蘇芸,接下來就是我容婉儀了。‘她’從地獄回來了,我們就都得死,一個都別想逃。哈哈哈。”


  說到這裏,淑妃容婉儀已經幾經癲狂了,她眼眸蓄淚,很快就淚流滿麵,容婉儀的婢女綠蕪也眼圈紅紅了,她小聲地安慰著自己主子,“娘娘,娘娘您別這樣。”


  穆郡主穆蘇蘇看得一頭霧水,她覺得自己似乎又走入了一個又一個的怪圈,怎麽都找不到方向,穆蘇蘇再次開口逼問道,“回來的究竟是誰?何至於讓你如此失態?”


  穆蘇蘇不知道淑妃容婉儀口中的‘她’究竟是她還是他,穆蘇蘇便再次追問起來。


  “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當年‘她’明明早就死了的啊,為什麽還會出現?對,‘她’是魔鬼,‘她’是來複仇的,我們都逃不了,我有罪,我該死,我認命,可是我不能讓‘她’奪走我的闊兒,闊兒是無辜的,穆蘇蘇我隻求你幫我救我的闊兒,帶他離開皇城,躲得遠遠的,如今我哪裏還會奢求什麽皇位,我隻希望我的孩子能好好活著,不然落到‘她’的手裏,我的兒子會生不如死的。”


  情緒激動的淑妃容婉儀突然跪倒在穆郡主穆蘇蘇麵前,她就想溺水的人突然找到了一塊浮木似的,她緊緊地拽著穆蘇蘇的手,苦苦地哀求她。


  這時候淩三跟穆蘇蘇才知道原來淑妃容婉儀對付穆雲邸並非是為了替四皇子穆天闊爭得皇位,而是為了給穆天闊求一條生路罷了,可是讓淑妃害怕成這樣的人究竟是何人?穆蘇蘇是不相信什麽亡魂歸來的戲碼的,一切肯定不過是有人在故布疑陣,故弄玄虛罷了,可是做局之人究竟是何人呢?還是說淑妃口中的當年之事本就暗藏貓膩,才會導致如今的殺機重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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