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穆天賜這話通天賭坊一出,魔宮宮主穆曦兒腦海裏當即就想到了曾經的舊事。
很早之前當她還是穆郡主,還在跟先帝穆雲邸‘鬥法’的時候,做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訛詐了寄放在通天賭坊的巨額黃金。
而那時候這件事情還是她讓殺手盟的人出手,跟冥王鳳無痕的人‘聯手’作下的。
當時他們甚至還屌炸天地‘栽贓’給了東海帝尊的身上,也是為了給‘挑撥離間’穆雲邸跟丞相蘇幻的。
如今想來,往事依舊曆曆在目。
隻不過,穆曦兒倒是沒想到,穆天賜居然會再度利用通天賭坊來放置從他們穆王府帶出來的金棺嗬。
一開始,魔宮宮主還在尋思著,穆天賜會不會直接讓他身邊的高手,再加上禁衛軍統領鹿鳴楓把金棺直接秘密帶進了皇宮。
畢竟隻有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更加安全不是嗎?
何況皇宮大內也不是尋常人等想進就能進地地方。
隻不過,這樣的猜測也是基於一開始穆曦兒隻認為穆王府出現的詭異棺材是金棺,可是現在事情出現了反轉,金棺裏麵居然還有血棺。
而穆天賜也曾經讓得道高僧看過,如果血棺被視為不祥之物的話,想必穆天賜是不會將那個東西帶入皇宮之中的。
畢竟他肯定也不想‘晦氣’不是。
再說了,對於古人而言,噢,不,確切說來應該是現代人也是一樣的,棺材若是被塗滿了血,這本身就是‘大凶之兆’,穆天賜恐怕從一開始得知此事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將血棺帶入宮中了吧。
想到這裏,穆曦兒便直接挑眉,單刀直入道,“天賜,我什麽時候可以去通天賭坊看看那口棺材。”
穆曦兒話音一落,穆天賜直接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了一枚玉佩,而後遞給了穆曦兒,穆曦兒當即就從穆天賜手中接過。
穆曦兒自然知道這不是尋常物件,自然是代表穆天賜身份的‘象征’。
看穆天賜如此‘爽快’,穆曦兒心裏也有些怪異。
不過她麵上倒是沒有顯露出什麽異樣來。
就在穆曦兒作如是想的時候,她耳邊當即就傳來了穆天賜那低醇好聽的嗓音。
“蘇蘇,你直接拿著我的玉佩,無論何時前往通天賭坊都可以,裏麵的人自然不會為難你。”
說到這裏,穆天賜停頓了一下,他眸光盈盈地看著穆曦兒,而後再度補充,道,“不過蘇蘇,血棺一事終究還是有些匪夷所思,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你還是不要高調地出現在通天賭坊,以免到時候再出現其他的‘變數’。”
穆天賜這話就很有意思了。
明著倒全都是為了穆曦兒著想,但細細聽來的話,卻能夠讓穆曦兒感覺到一種‘變相的威脅’。
要知道,這段日子裏,紫荊幫跟魔宮的人可沒少在輿論上利用穆王府來各種造勢,就是為了洗白魔宮之前那些不太好的名聲,現在看來初期的效果倒是相當‘不錯’的。
可是,如果這個時候外麵若是傳出,穆王府出現了代表不祥之物的血棺的話,也許早前魔宮跟紫荊幫所做的一切努力又得‘前功盡棄’了。
既然穆曦兒跟俞恭緣都能夠利用輿論‘造勢’,那麽穆天賜或者是別的人馬也不是不可以在‘口水戰’上大做文章的。
不管穆天賜究竟是不是這個意思,魔宮宮主還是已經聽懂了某人的話外音,她眸光幽幽,隻是淡淡掃了一眼身旁的穆天賜,而後就端起麵前的茶水,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穆天賜也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絲毫沒覺得自己此舉有任何不妥,當然他也沒有再繼續‘強調’些什麽。
有時候就是這樣,跟聰明人打交道總是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你一說,她就懂,這不是很好嗎?
隻不過這會兒,墨龍國君穆天賜心裏依舊還是有些複雜跟苦澀的。
雖然現在他對穆曦兒的心思已經出現了變化,但是如果穆曦兒願意‘及時懸崖勒馬’的話,他還是願意重新再度‘接納’穆曦兒的,畢竟她始終代表的是曾經最為美好的自己心中那一抹‘白月光’的。
穆天賜也不願意讓自己整個人都陷入到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他不想要被‘陰暗’給整個吞噬嗬。
越是深處絕境跟絕望之中的人,其實更加渴望得到救贖,正是因為他們看不到‘光’,所以越發渴望‘光明’。
聽起來貌似有些悖論,但是事實往往就是如此,越是卻什麽,越是希望得到什麽。
穆天賜願意再給穆曦兒一次機會,也算是再度給自己一次機會,因為他不想讓自己‘徹底沉淪’,更不想讓自己後悔。
何況身邊的人不是旁人,而是穆曦兒,穆曦兒在穆天賜的心目中終歸還是跟其他人不一樣的,她值得第二次機會。
這會兒,魔宮宮主哪裏知道,穆天賜其實就是要用‘血棺’的事情再度考驗自己。
說完了血棺一事,穆天賜突然畫風一轉,提及了冥王鳳無痕。
穆天賜手中握著還有著溫熱之意的瓷杯,而後輕輕吹了一下茶水水麵,故作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聽說鳳無痕這兩日就要到達皇城了,蘇蘇,你可知曉?”
穆天賜說起鳳無痕的時候,雖然表現得很是平靜,但是某人心中還是起了巨大的波瀾。
一聽穆天賜說起了冥王鳳無痕,魔宮宮主眉頭當即就狠狠一皺,而後搖了搖頭,道,“我倒是沒怎麽關注鳳無痕的事情,天賜如果不告訴我,我還真的不知道他要回來了。”
穆曦兒這話一出,穆天賜眸光微微閃爍,道,“哦,是嗎?我還以為鳳無痕於蘇蘇來說,終歸還是有點特別的,畢竟早些時候,你跟他之間也是有著一段姻緣的。”
穆天賜索性再度挑明了,他放下手裏的杯子,目不轉睛地看著穆曦兒。
聞言,穆曦兒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道,“不過就是逢場作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