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邢家突發變故 跟獨孤淩天撕破臉的刑百蕙
當刑百蕙聽到祁陽的聲音時,他眉頭越皺越緊了,刑百蕙老早就已經交代過祁陽,讓他在百香園外圍好好守著,沒有自己的吩咐不得前來幹擾。
可如今祁陽卻‘不請自來’,刑百蕙知道一定是事情‘生變’了,不然的話,祁陽絕對不會違背自己的命令的。
這麽一想,刑百蕙便快速起身,徑直朝著房門走去。
刑百蕙眉眼之間帶著凝重之色,他猛地拉開房門,身著一襲藍色勁裝的祁陽表情嚴肅地出現在刑百蕙麵前。
一看到祁陽這架勢,刑百蕙心裏當即就咯噔了一下,一抹不祥的預感就此彌漫心間。
雖然心裏不免憂心,但刑百蕙麵上還是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
“發生何事?”
刑百蕙語調清冷地開口追問起自己的心腹來。
刑百蕙話音一落,祁陽就湊近刑百蕙身邊,附耳跟刑百蕙說了幾句。
說完之後,祁陽就恭恭敬敬地推開了。
聽完了祁陽地回稟之後都,刑百蕙臉色一變再變,垂落在身側的雙手也跟著寸寸收緊。
很顯然,刑百蕙這是怒不可遏的征兆。
一看自家相爺如此,祁陽也越發擔心了。
祁陽並沒有再開口,隻是安安靜靜金地等著刑百蕙的最新命令。
刑百蕙用了一小會兒才讓自己鎮定下來,他深呼吸了兩三次,如此跟祁陽說道,“你先回府,本官很快就會回去。”
祁陽沒想到,自家主子居然沒有任何‘打算’,他眸光有些疑惑地看著刑百蕙,顯然是有些錯愕、
不過刑百蕙隻是衝著祁陽揮了揮手,祁陽沒法子,隻好先行退下了。
刑百蕙看著祁陽身影消失在拐角之後,他才調整好自己那凝重萬分的表情,而後又走進了房間之中。
原本刑百蕙還打算繼續給秦天罡‘周旋’,可如今事情有變,他也沒心思替獨孤皇族‘賣命’了。
刑百蕙關好門之後,太師秦天罡又從內室走了出來。
秦天罡眉眼帶著明顯的審視之意。
“邢相可是有事?”
雖然這是以文件,但秦天罡說話的語氣還是格外篤定的。
畢竟方才祁陽的到來,呆在內室的秦天罡還是知曉的,隻不過,秦天罡還是沒能聽清祁陽跟刑百蕙所言之事。
如今觀刑百蕙的表情,一時半會兒,秦天罡也看不出任何貓膩來。
隻好直截了當地追問起刑百蕙來。
秦天罡話音一落,刑百蕙語調清冷道,“太師,本官有些急事需要處理,恐怕沒時間跟太師閑聊了,就方才太師所提之事,本官隻有一個要求,但凡太師可以確保本官的‘利益’,本官自然願意為太師效犬馬之勞。”
“如果太師你信得過我,待你準備好可以讓本官‘安心之物’,中秋舉事,本官義不容辭,太師好好考慮下吧,本官就先離開了。”
刑百蕙沒空跟秦天罡‘磨磨唧唧’了,反正刑百蕙知道,舉事對於太師府來說早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事了。
那麽不管秦天罡如何決定,他一定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複’的,不過時間早晚罷了。
對於‘板上釘釘’的事情,刑百蕙也不願意繼續浪費時間了,
何況如今他府上還有更為棘手之事,刑百蕙更加不能跟秦天罡‘浪費唇舌’了。
刑百蕙說完這番話,就徑直朝著房門走去,一看就是‘迫不及待’的樣子。
秦天罡雖然還想挽留刑百蕙,但觀刑百蕙神情,秦天罡也知道今日不是一個好時機。
秦天罡皺了皺眉頭,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語氣滿是不悅道,“好你個刑百蕙,屢屢冒犯於我,如果不是此事沒有你不能成,本官何須如此低聲下氣。”
刑百蕙走後沒多久,秦天罡的屬下童雲海也來到了天字號雅間。
“太師,刑百蕙已經帶著他的人離開了,屬下觀其神情,貌似邢府有事發生,屬下已經讓鄔澀暗中跟上刑百蕙了。”
童雲海是秦天罡的心腹,這次也是隨著秦天罡來的百香園。
他留守在外麵,等著秦天罡。
不過當童雲海看到刑百蕙急急忙忙地離開百香園時,他便讓自己的屬下鄔澀跟了上去,就是想要搞清楚狀況。
童雲海話音一落,秦天罡冷哼了一聲。
“這個刑百蕙太不識好歹了,任憑本官將嘴皮子說破,他在沒看到本官給他的‘承諾書’之前,都不願意助本管一臂之力。”
對童雲海,秦天罡自然不會有所隱瞞。
秦天罡這話一出,童雲海當即就狠狠地擰了擰眉,他眸光幽幽地看了一眼秦天罡,而後再度開口追問道,“主子你該不會真的如刑百蕙所願吧?承諾書可不能輕易提供啊,刑百蕙那人……”
童雲海沒有繼續往下說,但觀其神情,很顯然,童雲海也是極其不信任刑百蕙的。
童雲海的顧慮跟秦天罡如出一轍,他也擔心就刑百蕙若是拿到了秦天罡的承諾書之後會‘另作他用’嗬,到時候恐怕又會‘升起波瀾’吧。
童雲海話音一落,秦天罡臉色越發不善道,“本官當然也明白這點,放心吧,本官不會給刑百蕙提供什麽承諾書的,他最好不要‘逼’本官,不然的話,我也不介意用些‘強硬的手段’了。”
說這話的時候,秦天罡黑眸帶著明顯的算計之色。
一看秦天罡這樣,童雲海心裏倒是跟著鬆了一口氣。
正當童雲海心思千轉百回的時候,耳邊已經傳來了秦天罡的低沉話語。
“雲海,你親自去一趟欽州,刑百蕙日前不是已經將他夫人張芊芊跟老母親送往了欽州邢家老宅嗎?如果刑百蕙死活不願意鬆口的話,你就將張芊芊她們給抓來,本官還就不信了,這樣都沒辦法對付刑百蕙。”
“誰讓他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的,不過欽州那邊本就是邢家的勢力範圍,想必抓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你多安排一些人,切記不能讓刑百蕙追查到我們身上。”
“如今這個刑百蕙對本官還大有用處,本官隻是想嚇唬嚇唬刑百蕙罷了,不能真的跟他撕破臉,不然的話,誰知道刑百蕙會不會暗中給我‘一刀子’,這個家夥也不是易與之輩。”
秦天罡不願意給刑百蕙出具任何以自己名義的‘承諾書’,可他又需要刑百蕙的‘援手’,為了逼迫刑百蕙‘低頭’,太師秦天罡也隻好用這個‘下下策’了。
這已經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可秦天罡又還想‘緩一緩’,如果刑百蕙這兩天能夠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複,他自然就不用使用這種辦法跟刑百蕙‘對抗’了。
為了避免事情會‘橫生其他不必要的枝節’,秦天罡自然不得不多次耳提麵命自己的屬下童雲海。
聞言,童雲海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屬下明白,屬下會安排下去的。”
說完了正事之後,秦天罡跟童雲海就離開了百香園。
等秦天罡跟童雲海走後,一直隱藏在暗室的獨孤淩天也從內室走了出來。
獨孤淩天俊臉表情很是晦澀,帶著一抹讓人看不明,猜不透的深意。
獨孤淩天腦海裏回想著方才秦天罡跟刑百蕙,還有童雲海所商議之事。
他伸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低聲呢喃道,“原來這事兒還有黑風寨在內中摻和啊,端木駿倒是下來血本,居然將梁玉都給派來了,看來是真的很想要禍亂我們烈焰國。”
說這話的時候,獨孤淩天神色幾分冰凍,明顯是怒了。
按理說,這會兒獨孤淩天已經直接進宮,將此事回稟給小皇帝獨孤陵榮,可獨孤淩天腦海裏突然劃過了刑百蕙那張標致得過分的俊臉。
獨孤淩天皺了皺眉頭,思緒萬千之後,獨孤淩天還是改變了主意,他再度走入內室,拉開了內室的窗戶,身法詭異一閃,而後就離開了百香園,直奔著邢府的方向而去。
獨孤淩天武功高強,他避開了邢家的護院,幾個起落間就已經進入了後院。
獨孤淩天聽到北邊房間裏傳來了低聲的交談,漆黑如墨的雙眸精光乍現,他不假思索地就朝著書房飛掠。
獨孤淩天隱藏在了一個隱蔽的角落,細細辨聽著屋內人的談話。
“主子,真的要這麽做嗎?”
獨孤淩天聽出了說話之人明顯是之前那個在百香園找刑百蕙的男子—祁陽。
此刻,祁陽的語調之中帶著明顯的不讚同。
獨孤淩天心思千轉百回,他暗暗尋思著,到底邢家發生了什麽事情,能夠讓不動神色的刑百蕙如此坐不住,甚至都沒心思跟秦天罡周旋了。
正當獨孤淩天心思千轉百回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刑百蕙的低醇嗓音。
“祁陽,你無需贅言,我意已決,按照我的命令行事,你跟了我多年了,合該知道我的性子。”
刑百蕙這話明顯是已經再無轉圜了,他斷然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
一聽刑百蕙這話,祁陽也知道他沒辦法勸住自家主子了。
雖然祁陽心裏還是七上八下,但作為屬下,他隻能聽令行事。
祁陽輕歎了一聲,表情格外複雜地看了看自家主子,而後搖了搖頭,就離開了書房。
離開前,祁陽還很是貼心地將房門給掩好了。
刑百蕙站在窗前,眉眼之間滿是戾色。
他狠狠地砸了一下窗扉,臉色也格外不好看。
獨孤淩天略微思索了一下,最後還是打算現身了。
當刑百蕙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時,他也第一時間就轉過身去了。
當她眼簾之中出現了獨孤淩天的身影時,刑百蕙俊臉表情冷得不能更冷。
刑百蕙根本就沒有對著獨孤淩天行禮,隻是表情生硬道,“想不到堂堂攝政王居然成了梁上君子?”
說這話的時候,刑百蕙一臉的嘲諷,顯然是‘看不上’獨孤淩天此等行徑。
獨孤淩天心裏也隱隱有些不悅,不過他並沒有衝著刑百蕙發怒,而是徑直朝著中央的桌子走去。
刑百蕙皺了皺眉頭,看著‘鳩占鵲巢’的獨孤淩天,語調低沉道,“二王爺到底想幹什麽?不妨直言。”
此刻刑百蕙心情極度不好,他也沒有任何心情‘禮遇’獨孤淩天。
反正刑百蕙也知道獨孤淩天始終都不曾信任過自己,他也就懶得去做表麵功夫了。
裝不裝都是枉然,那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地‘裝’呢?
獨孤淩天神態慵懶地坐在方才刑百蕙坐過的太師椅,漆黑如墨的雙眸如炬地看著不遠處對自己‘充滿敵意’的刑百蕙。
獨孤淩天薄唇微微勾了勾,手指輕輕地叩擊著扶手,語調清冷道,“這應該就是邢相的真麵目吧?”
“二王爺若是無事,還請您離開,下官可沒心情找帶您。”
刑百蕙冷笑了一個,而後毫不客氣地對獨孤淩天下了逐客令。
聞言,獨孤淩天眉頭深鎖,俊臉也有些怒意了。
“刑百蕙,你可知你如今究竟是在跟誰說話?”
對於獨孤淩天的‘威脅’,刑百蕙一絲一毫的懼色都沒有流露出來,他薄唇輕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道,“下官隻需要知道下官的主子是當今陛下就行了,至於其他人本就不在下官的考量範圍之中。”
刑百蕙懶得跟獨孤淩天‘打機鋒’,誰讓獨孤淩天三番兩次地都要找他的岔呢?
刑百蕙這話一出,獨孤淩天臉色越發難看了,他站了起身,輕輕地鼓掌道,“你倒是挺有‘遠見’的,還知道拿榮兒來壓本王。”
這一次,刑百蕙並沒有接話,隻是目光陰蟄地看著獨孤淩天,心思千轉百回之後,刑百蕙突然笑了出聲。
“二王爺,若依下官愚見,這會兒,王爺應該要想辦法去解決即將抵達皇城的西涼人,梁玉所帶領的人可是混跡商旅之中,如今距離中秋節也不遠了。”
“而且秦天罡方才在百香園也說過,黑風寨的人屆時會纏著王爺你,讓你‘分身乏術’,你是不是應該先安排人處理這兩撥‘不安分’的家夥,何必將時間浪費在邢某人身上呢?這不是本末倒置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