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拒絕司阡黎的莫柏年 提及舊事的司阡黎
“司阡黎,想不到我們五年後的再見麵,居然是在這個鬼地方。”
盜神莫柏年黑眸幽幽地看著依舊不動聲色的司阡黎,突然當著刑百蕙的麵,說了這麽一句語焉不詳的話來。
刑百蕙眉心狠狠一擰,探尋的眼神來來回回地打量著身邊的兩個男子。
刑百蕙想過莫柏年跟司阡黎是彼此認識的,隻不過她卻沒想到兩人居然已經認識了這麽久了。
刑百蕙知道莫柏年成名其實就是從五年前開始的,方才莫柏年特意提及了‘五年前’,看來他跟司阡黎的交情是從他還沒有出名就開始了。
刑百蕙心裏隱隱有些好奇,不知道麵前的兩人彼此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當刑百蕙心思千轉百回的時候,清雋俊美的司阡黎總算薄唇微微勾了勾,選擇開口了。
“不,你說錯了,三年前在隕鎮,我曾經見過你,不過你行色匆匆,沒來得及打招呼罷了。”
司阡黎突然提及了‘隕鎮’,他這話一出,盜神莫柏年的臉色就一變再變。
司阡黎隻是眉眼清冷的看著麵前的故友,卻沒有在說什麽。
刑百蕙心中的疑惑越發多了,但與此同時她也越發篤定麵前的兩個男子關係匪淺嗬。
半晌之後,莫柏年才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很快,他又恢複成了之前的風淡雲輕。
盜神莫柏年不知是在避諱著身邊的刑百蕙,亦或是本身就不想繼續跟醫聖司阡黎憶往昔了。
莫柏年直接越過司阡黎,朝著不遠處的梅若思走去。
當莫柏年看著梅若思時,他的表情一度有些複雜,反正落在刑百蕙的眼中,她就是產生了這種感覺。
當莫柏年注視著梅若思時,司阡黎也在看著莫柏年,從司阡黎的眼神之中,刑百蕙也覺得帶著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不過,饒時刑百蕙再聰明,她也搞不懂麵前這兩個風格迥異的美男子到底是在打什麽啞謎啊草。
刑百蕙本就不是一個八卦的人,所以就算她心裏已經各種癢癢了,她還是什麽都沒有追問的意思,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那架勢就好像她隻是一個小透明罷了。
正當刑百蕙心思前傳百回的時候,耳邊總算想起了盜神莫柏年的低沉話語。
刑百蕙能夠感覺得到,莫柏年明顯在克製自己的情緒。
“她的情況如何?”
刑百蕙落在梅若思身上的視線也越發古怪了。
刑百蕙不知道梅若思到底跟莫柏年有什麽關係,為何莫柏年會如此的‘關心’梅若思呢?
雖然盜神已經竭盡全力讓自己保持淡定,但刑百蕙還是看出了某人克製之下的‘複雜’心思。
不過,刑百蕙並沒有追問什麽,她知道自己跟莫柏年隻是‘各取所需’的盟友罷了,而且這種盟主關係,在北疆之行結束之後,就要結束了。
刑百蕙並不打算過多介入他人的事情,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如同在她的內心深處也還有著自己不能對外人言的秘密嗬。
當刑百蕙心思有些漂遠的時候,耳邊再度傳來了司阡黎的低沉嗓音。
司阡黎如此回答莫柏年道,“我已經想方設法地穩定她的情況了,如今總算是有了一定的起色,隻不過她到底何時能夠醒過來,暫時我也說不準,不過方才給她施針的時候,她已經有所反應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相信,她很快就會醒來了。”
司阡黎麵對莫柏年這個故友時,倒是說了很多話。很顯然,司阡黎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莫柏年無需太過於憂心。
刑百蕙暗暗琢磨著,盜神莫柏年到底跟梅若思有什麽關係,或者說他跟梅家有什麽關係。
當刑百蕙心思千轉百回的時候,耳邊再度響起了莫柏年的話來。
莫柏年已經從梅若思麵前走開了,不再繼續關注著昏迷不醒的梅家二小姐,而是話鋒一轉,直接提及了北疆腹地的情況阿來。
莫柏年直接追問起司阡黎來,“你帶著她進入北疆多久了?這裏的情況你可有了解?我此次想前往苗家寨,依照現如今的情況來看,如果順利的話,也許三到五日就能夠進入苗家寨的地界了,如果中途發生其他的變故,那就兩說了。”
說這話的時候,莫柏年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很顯然莫柏年也在擔心北疆情況比他們所想象的要嚴重得多嗬。
莫柏年話音一落,司阡黎就眉心狠狠一擰,他先是扭頭看了一眼始終一言不發,太過於沉默的刑百蕙,很快,司阡黎就移開了視線,略微思索了一下,司阡黎如此跟莫柏年說道,“我進入北疆的時候,也遇到了不少詭異的狀況,而且苗家寨的情況更是複雜,如果你不是非要急在此時,最好還是不要貿然前往。”
在司阡黎看來苗家寨的情況明顯就不明朗,從友情的角度來說,他自然還是不希望莫柏年帶著刑百蕙深入北疆腹地的。
刑百蕙本就毫無武功的根基,如果莫柏年非要帶著刑百蕙深入,司阡黎總覺得兩人都會……凶多吉少嗬。
不是醫聖司阡黎非要想法如此悲觀,而是因為司阡黎自己已經經曆了九死一生,他自然明白北疆的危險程度不是蓋的啊草。
司阡黎話音一落,一旁的刑百蕙就眉心狠狠一擰,很顯然刑百蕙並不想就這麽離開。
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嗬。
司阡黎淡淡地瞥了一眼刑百蕙,而後再度補充了一番話,“如果你們非要進入苗家寨,那就跟我一道行動,我也還需要去找人,大家在一起也能彼此有個照應。”
一看刑百蕙跟莫柏年都沉默不語的樣子,司阡黎也知道自己恐怕勸說不住某人。
如果是沒有遇到莫柏年,司阡黎自然不會管這些破事兒,但既然如今大家都已經遇上了,司阡黎又知道這個地方凶險萬分,他哪裏會不管刑百蕙跟莫柏年死活呢?
隻不過這會兒,司阡黎也還沒有將魔宮跟陰軍弑佛的事情透露給莫柏年,畢竟司阡黎跟莫柏年雖然認識了多年,但彼此也多年沒有聯絡過了。
到底莫柏年如今跟以前心態有什麽樣的變化,他來北疆的目的又是什麽,司阡黎如今還一無所知,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更為了保證事情可以順順利利的,司阡黎還是打算說一半,留一半。
司阡黎這個提議一出,刑百蕙當即就扭頭看著盜神莫柏年了。
畢竟自己跟司阡黎並不熟悉,如果莫柏年考慮之後,覺得可行,刑百蕙自然不會拒絕。
當刑百蕙看著自己的時候,莫柏年眸光幽幽,沒過多久,莫柏年就直接拒絕了。
“還是算了,大家各自分頭行動,或許會比較好。”
司阡黎似乎早已經猜到了莫柏年會如此選擇,既然莫柏年堅持,司阡黎也就不打算說什麽了。
“好吧,那你們自己小心點,我提醒你們一點,盡量避開西邊,那裏有些古怪,雖然我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但還是小心為妙吧。”
司阡黎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帶著梅若思的時候,在西邊的時候,曾經遇到過的危險,便再度好心地提醒起刑百蕙,莫柏年來。
司阡黎話音一落,莫柏年當即就眉眼淡淡道,“多謝了。”
後來幾人也沒有再交談什麽,司阡黎一直都留意著梅若思的情況,而刑百蕙則是呆在角落裏閉目養神,畢竟這會兒身邊已經有了可以信奈的人,刑百蕙總算可以放下戒心,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這一路上,她也的確很是辛苦。
看到刑百蕙已經進入了熟睡的狀態,司阡黎在替梅若思下好針之後,便輕手輕腳地朝著半倚在洞穴壁的盜盜神莫柏年走去。
當司阡黎有所動作的時候,莫柏年第一時間就睜開了眼睛,很顯然,莫柏年根本就沒有睡著,他隻是在養精蓄銳罷了。
司阡黎走到莫柏年身邊的時候,俊臉表情也帶著某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深意。
司阡黎明顯有話要單獨跟莫柏年說,他伸手指了指外麵那漆黑的夜色,莫柏年當即就秒懂了。
莫柏年對著司阡黎微微點了點頭,很快,兩人就一前一後離開了洞穴。
洞穴裏兩個女子都睡得很沉,很沉。
司阡黎跟莫柏年也沒敢離裏麵的兩人太遠,唯恐之後會出現什麽不可預期的危險。
司阡黎跟莫柏年之間還隔著些許的距離,後者隻是低頭輕輕踢著腳下的落葉,無人知道此刻,莫柏年到底在想著什麽。
司阡黎眸光幽幽地看著低垂著頭的莫柏年,最終還是司阡黎打破了沉默。
“你身邊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麽身份?我看她氣質不俗,行事也很沉穩,不像是普通人。而且當我帶著梅若思進入洞穴的時候,她一眼就認出了梅若思,這個女子不簡單。”
“而且你還陪著她來到北疆,雖然我暫時還猜不透她到底是個什麽來路,但你這次來北疆,究竟是為了什麽?”
最初,司阡黎並沒有打算過問莫柏年的事情,但最終司阡黎還是打算試探看看,如果莫柏年願意跟他和盤托出當然最好不過,如果莫柏年什麽都不願意說,他也隻能淡然處之了。
司阡黎一提及刑百蕙,盜神莫柏年當即就勾唇笑了笑,他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如此跟表情太過於嚴肅的司阡黎說道,“我曾經答應過她,不能將她的事情告訴第三人,所以很抱歉,我沒辦法跟你透露,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那就是她跟你所猜想的那個人沒有半點關係。”
“你也不用費盡心思地猜來猜去了,我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麽,人活一世,總得要為自己爭取些什麽,我做的都是我想做,也是我該做的事情,司阡黎,你如果實在不習慣,或許可以當做你這次沒有在北疆見到我就好。”
盜神莫柏年明顯是話裏有話。
司阡黎聽完了莫柏年的話,好半晌都沒有開口,漆黑如墨的雙眸隻是幽幽地看著他,不言不語。
莫柏年也無所謂,表情淡淡地迎著司阡黎的眼神,兩人明顯又開始無事對峙了。
最終還是司阡黎選擇了妥協,他長歎了一聲,徑直朝著洞穴的外圍走去,身影被濃鬱的孤寂給縈繞,這一刻的司阡黎並沒有早前的雲淡風輕。
看著這樣的司阡黎,莫柏年眉頭狠狠一皺,黑眸也跟著微微閃爍,垂落在身側的雙手也跟著寸寸收緊。
就在莫柏年心思有些漂遠的時候,耳邊再度傳來了司阡黎的低沉話語。
“你可曾想過要去找她?”
司阡黎突然開口了,在無邊的夜色之中,這句話顯得格外的沉重,甚至一度給人一種,司阡黎是很艱難,很艱難才開了這樣的口的。
司阡黎這個問題,一度讓導師莫柏年越發沉默了。
但莫柏年知道既然司阡黎最終還是問了自己這個問題,如果他不回答,恐怕司阡黎心裏會越發在意。
為了打消司阡黎的疑慮,莫柏年暗暗捏緊了拳頭,而後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都已經時過境遷了,還提那些個舊事作甚?我不會再去打攪她了,既然都以為我已經死了,我就好好地當個死人就好,何必沒事詐屍呢?”
莫柏年這話一出,司阡黎當即就轉過身來,漆黑如墨的雙眸帶著明顯的不讚同。
司阡黎張了張嘴,明顯是想要嗬斥莫柏年的,但莫柏年卻突然轉身,徑直朝著洞**走去,明顯是不打算跟司阡黎繼續這個有些壓抑的話題了。
司阡黎眉頭都快皺成川字了,他捏緊了拳頭,語氣低沉道,“你究竟還打算回避到何時?自欺欺人的滋味兒真的好受嗎?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她一直不相信你死了,滿世界地找你,你就忍心一直這麽躲躲藏藏,看著她跟個無頭蒼蠅一般亂撞嗎?”
“莫柏年,你給自己取這麽個名號不也是不甘心嗎?莫柏年,莫柏年,莫要蹉跎百年。你真的要將所有都埋葬在舊的時光裏,讓一切都隻能是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