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神水宮的內鬥 被算計的顏嵐亭
莫門門主莫澤源這話一出,魔宮宮主穆曦兒臉色一變再變,眉眼之間帶著一抹讓人無法忽視的冷意。
穆曦兒秀眉緊蹙,語調低沉道,“你的意思是說靡月還能讓人有自戕的傾向?”
雖然莫澤源已經說了一次,但穆曦兒還是想再度跟某人確認一遍。
穆曦兒話音一落,莫澤源當即就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而後再度補充道,“沒錯,尤其以最開始的七天狀況尤為明顯,所以你們還是要加快動作,盡快找到顏嵐亭,不然的話……”
莫澤源沒有繼續往下說,但他俊臉表情的凝重跟嚴肅卻已經讓在場的眾人明白了事情究竟有多麽嚴重嗬。
崔元琪跟陸一航也因莫澤源這話而臉色變幻得如同調色盤似的。
兩人交換了一下視線,陸一航便對穆曦兒,雲飛揚還有莫澤源拱了拱手,而後表情陰鬱道,“三位,我先失陪。”
穆曦兒,雲飛揚跟莫澤源自然知道,陸一航是打算親自去找顏嵐亭了,三人自然理解,不約而同地對著陸一航點了點頭,很快,陸一航就神色匆匆地從前廳離開了。
陸一航剛走出房門,迎麵就看到了手中拿著一個白瓷小藥瓶的玄鏡,玄鏡顯然已經從顏嵐亭的房間拿到了含有靡月成分的藥。
玄鏡看到陸一航出現,眉頭狠狠一皺,他停下腳步,眉眼帶著一抹明顯的疑惑,而後如此跟表情凝重的陸一航說道,“二宮主,您這是……”
玄鏡話音一落,陸一航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他直接開門見山道,“莫門主說,靡月不單單隻是讓人產生幻覺,更甚者還會讓人出現自戕的傾向,我打算親自去找嵐亭。”
一聽陸一航這話,玄鏡捏著瓶子的手當即就一緊,黑眸也醞釀著陰沉可怖的風暴。
很快,玄鏡就直接跟陸一航說,“二宮主,我隨您一道去找師父。”
一聽靡越居然還會讓人產生‘自殘’的念頭,玄鏡越發憂心忡忡了。他擔心自己的師父再度遭遇不測,自然想跟陸一航一道行動。
玄境這話一出,陸一航當即就狠狠地擰了擰眉心,語調清冷道,“玄鏡,我知道你擔心你師父,你放心一有消息,我就會通知你,你還是先去大宮主那邊吧,他找你還有事。”
陸一航直接提及了崔元琪。
聞言,玄鏡張了張嘴,原本還想說些什麽,但一接觸到陸一航那略顯嚴厲的視線,他便將臨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而後表情嚴肅地對著陸一航點了點頭。
陸一航伸手拍了拍玄鏡的肩膀,長歎了一聲,而後就越過玄鏡,朝著回廊走去。
玄鏡目送著陸一航離開,黑眸帶著明顯的凝重之意,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寸寸收緊。
他心思微動,很快,玄鏡就回頭,徑直朝著前廳的門口走去。
玄鏡剛一出現,魔宮宮主穆曦兒當即就起身,徑直朝著玄鏡走去。
“你手中拿的瓶子裏麵裝的就是靡月?”
穆曦兒這話雖然是疑問句,但她說話的語氣卻格外篤定。
穆曦兒話音一落,玄鏡當即就點了點頭,玄鏡直接將手中的瓶子遞給了穆曦兒。
穆曦兒也沒跟玄鏡客氣,直接接過了瓶子。
當穆曦兒想將瓶子打開時,一旁的莫門門主莫澤源跟四海堂堂主雲飛揚同時出聲製止。
“曦兒,別開。”
“郡主,不能這麽打開。”
兩人這話一出,穆曦兒當即就停下了動作,她秀眉狠狠一擰,眉眼帶著明顯的疑惑不解。“怎麽呢?”
彼時,莫澤源已經起身,腳步沉穩地朝著穆曦兒跟玄境走去。
雲飛揚雖然並未起身,但雲飛揚的視線始終都落在穆曦兒身上。
坐在首位的崔元琪,黑眸劃過一抹凜冽的光芒,轉瞬即逝,不過他卻沒有開口,隻是表情淡淡地看著大廳中央的幾人。
莫澤源走到穆曦兒身邊,語氣低沉道,“如果這裏麵還摻加了七星草的話,就算人體的皮膚沒有直接接觸,聞到它的味道,也會被它給影響的,隻不過,最初並不會顯現出來。”
莫澤源這話一出,穆曦兒表情略顯古怪,她掃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瓶子,顛了顛,而後語調清冷道,“沒想到這玩意兒的藥效居然如此霸道,還有潛伏期的啊。”
說到這裏,魔宮宮主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她扭頭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玄鏡,而後又掃了一眼首位的崔元琪,直接開門見山道,“那大宮主,二宮主,還有玄鏡他們這些接觸過此物的人,之後會出現什麽不適嗎?”
既然如今雲飛揚跟莫澤源都如此‘戒備’她手中的靡月,那麽先前神水宮這些接觸過此藥的人會否也因靡月而產生什麽不適呢?
穆曦兒這話一出,莫澤源先是看了一眼玄鏡,而後又掃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崔元琪,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大宮主,二宮主跟玄鏡想必都沒事,他們眉心並沒有出現任何異樣。”
莫澤源知道穆曦兒肯定會再問自己,既然他們接觸過都沒事,怎麽輪到她的時候,他會如此‘緊張’。
為了避免穆曦兒再度化身十萬個為什麽,莫澤源薄唇微微勾了勾,而後再度好心地給穆曦兒解釋道,“靡月此藥雖然霸道,但對於再度接觸的人來說,隻要沒有內服,便不會再造成任何影響。”
“但你,我還有雲飛揚並沒有接觸過靡月,第一次接觸,‘反應’勢必會比較大,所以我們必須越發謹慎小心,以免中招。”
說到這裏,莫門門主朝著穆曦兒伸手,後者撇了撇嘴,不過還是將手中的白瓷小藥瓶遞給了莫澤源。
莫澤源拿著瓶子,並沒有急著打開,而是走回到自己的位置。
見狀,魔宮宮主也招呼著玄鏡入座。
玄鏡的表情始終都冷冷淡淡的,大有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穆曦兒自從進入神水宮之後,就察覺到玄鏡的變化。
以前的玄境雖然也沒什麽多話,但卻不會像如今這般的冷漠。
穆曦兒思緒千轉百回,完全不知道玄鏡到底又經曆了什麽‘暗黑係’故事,不然為毛會變化如此之大咧。
穆曦兒不過就是想了想而已,畢竟如今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搞清楚靡月,已經找到顏嵐亭的下落。
當穆曦兒思緒紛飛的時候,耳邊已經想起了莫澤源的清冷嗓音。
莫澤源語調低沉道,“如果我的猜錯沒錯的話,這裏麵也摻加了七星草,顏嵐亭之所以會做出那麽多‘不可思議’的舉動,勢必是因為他將此藥內服了。”
“而且當他服下此藥的時候,神誌已經不清醒了,不然的話,就憑靡月跟七星草的怪味,他不可能發覺不了端倪、”
莫澤源這話就相當有意思了。
他的言下之意其實是在說,顏嵐亭服藥的時候,已經‘有些不對勁’了,但他的‘不對勁’究竟是因為‘何人’,或者說‘何事’造成地,莫澤源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場的眾人都不是傻子,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其中大有貓膩。
而顏嵐亭本來就是神水宮的人,此藥更是在顏嵐亭的房間找到的,顏嵐亭本身武功並不弱,能夠讓他不設防,又能夠輕而易舉騙到他的人,隻能是身邊人,或者是更為熟悉,甚至是信任的人。
神水宮的‘現狀’就有些微妙了,因為已經有一半的幾率,顏嵐亭極有可能是讓神水宮的人‘設計’的。
但設計他的人究竟懷有何種目的,這才是讓眾人疑竇重重的。
畢竟顏嵐亭向來與人為善,也鮮少跟神秘人結仇,那麽究竟是什麽人非要如此‘處心積慮’地置她於死地呢?又是什麽人非要這樣做。
這其中到底還有沒有牽扯到別的‘恩怨’,此刻,魔宮宮主穆曦兒,跟四海堂堂主雲飛揚,還有莫門門主莫澤源都不得而知。
但當莫澤源說出這番話時,玄鏡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寸寸收緊。
玄鏡的‘異樣’,穆曦兒,雲飛揚還有莫澤源都又發現,不過三人隻是不動聲色地掃了玄鏡一眼,而後就移開了視線。
跟玄鏡相比,坐在首位的崔元琪反倒顯得鎮定多了。
不過,這一次,崔元琪倒是沒有沉默,他從座位上起身,輕歎一聲,視線也掃了一眼玄鏡,而後就當著穆曦兒,雲飛揚還有莫澤源的麵,語調清冷道,“嵐亭他的確是被人設計了,那個叛徒我們也還在抓,因為這也算我們神水宮的醜事,所以我們並沒有對外伸張的意思。”
一聽崔元琪這話,魔宮宮主穆曦兒就知道這裏麵還有隱情,她星眸滴溜溜地轉著,眉眼帶著一抹凜冽的寒芒。
雲飛揚倒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好奇,似乎這不過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雲飛揚端起自己身前的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至於莫澤源,他隻是低眉垂眼地‘把玩著’自己手中的白瓷小藥瓶,這會兒,莫澤源的心思依舊還再靡月跟七星草身上、
畢竟先前西涼皇端木琦的死就跟六月雪扯上了關係,而如今齊王端木駿的詭異死亡,確實因為神水宮的二宮主顏嵐亭被人設計,誤用了靡月跟七星草的緣故。
先是六月雪,現在有事靡月跟七星草,看來這個幕後布局的人,倒是相當精通藥理,對毒物更是頗有研究啊。
當然,此人更善於‘攻心戰’,不然也不至於這麽多人都讓‘Ta’給設計了。
莫澤源總覺得如今他們所有人都置身於一個迷局之中,而且迷局就跟迷宮似的,每次當他們以為就要找到出口,接近真相的時候,他們就發現,新的變故再度發生了。
這樣的幸福一度讓莫澤源很是挫敗,莫澤源所擔心的是,那位被人陷害的顏嵐亭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畢竟前兩位都死得透透的,這一次,顏嵐亭能夠幸運地成為……漏網之魚嗎?
莫澤源對此,想法並不是很樂觀,他所擔心的是,陸一航未必能夠成功找到顏嵐亭,就算他真的找到,恐怕顏嵐亭也早就變成一具屍體了吧。
這麽一想,莫澤源落在崔元琪跟玄鏡身上的視線便越發隱晦莫名了。
莫門門主此刻心裏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他總覺得神水宮沒有表麵所看上去的‘風平浪靜’。
無論是崔元琪,亦或是已經主動離開,去尋找顏嵐亭的陸一航,甚至是表現始終有些‘詭異’的玄鏡都不簡單。
這些人顯然還隱瞞了某些真相,他們並沒有將所有的實情和盤托出。
他們所選擇的隻是可以讓外人知曉的。或者就是那些因為他們懷疑,而沒辦法繼續隱藏的。
莫澤源知道,不管現在崔雲清跟他們說什麽,他們都隻能選擇性地相信,畢竟真亦假時,假亦真,虛虛實實哪裏是那麽容易搞清楚的呢?
莫澤源有這樣的想法,穆曦兒跟雲飛揚同樣也有這樣的疑惑。
從他們一進入神水宮,兩人也覺得神水宮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雖說神水宮的實力不容小覷,但如今他們對上地好歹也是西涼國的端木皇族,不管皇族勢力如何微弱,神水宮也不應該如此‘鎮定’嗬……
雖然崔元琪,陸一航跟玄鏡都有表現出某些焦慮,但魔宮宮主穆曦兒跟四海堂堂主卻隱隱覺得他們的擔憂不是針對已故的端木宏,反倒是……
當三人心思各異的時候,耳邊已經響起了神水宮大宮主崔元琪那不無遺憾的聲音。
“嵐亭他早年的時候,曾有負一個癡情女子,但嵐亭並不知曉,那個女子在他離開的時候,已經珠胎暗結了,那是嵐亭的孩子,嵐亭卻從來都不知道。”
“女子將生父不詳的孩子獨自撫養成人,而後輾轉打聽,知道嵐亭已經貴為神水宮的二宮主,女子告訴那個孩子嵐亭才是他的父親,但卻控訴嵐亭早年的‘忘恩負義’,那個孩子自然恨上了嵐亭,之後他想方設法進入了神水宮,甚至混到了嵐亭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