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拒見鳳無痕的穆天賜 驚變之前往漠都的雲飛揚
鳳左烈到底打的什麽主意,鳳無名不會不清楚,但鳳無名並沒有選在這個節骨眼上將事情挑明,畢竟那樣對鳳無名也沒有任何好處,鳳無名隻需要鳳左烈‘言聽計從’,替他調查白玫跟玉若水的事情就好,至於其他,暫時鳳無名並不想讓鳳左烈參與其鄭
雖然鳳無名知道鳳左烈私底下一定還是會有自己的計劃,但隻要不太過分,鳳無名也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但凡涉及到鳳無痕,鳳無名就‘寸步不讓’了,畢竟兒子跟侄子孰輕孰重,鳳無名心裏也跟明鏡似的……
既然鳳無名都已經發話了,鳳左烈也不能做得太‘明顯’,他輕扯薄唇對著鳳無名笑了笑,很快,鳳左烈就從椅子上起身,語調平和道,“我就不打擾三叔休息了,我先離開,後續若是有最新進展,我也會再通知三叔的。”
鳳左烈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畢竟他也知道鳳無名也沒有多麽‘待見’他。
聞言,鳳無名隻是微微點零頭,卻沒有再什麽,很快,鳳左烈就從鳳無名的住處離開了,鳳左烈一走,鳳無名眉心都快打成死結了,他用力地捏緊杯子,指關節呈現出不太正常的青白色。
“好你個鳳左烈。”,從鳳無名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就可以看出他對鳳左烈的不滿。
因鳳左烈的出現也再度打亂了鳳無名的計劃,鳳左烈離開沒多久,鳳無名也很快就離開了自己的住處,神情一度凝重。
整個墨龍皇城都被一股駭饒高壓氣氛籠罩,穆賜在見過穆淩肆,與穆淩肆密談後,他行動更加低調,也越發隱蔽了,影府府主連錫不是沒有嚐試聯絡穆賜,但穆賜卻沒有給出明確的回應,甚至一度給人感覺,他在有意回避跟連錫,鳳無痕還有雲飛揚的見麵。
為此,影府府主連錫也有些煩躁,反倒是雲飛揚顯得比較鎮定,他似乎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至於鳳無痕,雖然知道穆賜暫時不願意跟他們碰麵,但他也沒有流露出任何或失望,或慍怒的表情,依舊還是按部就班地準備著相應的一牽
雲飛揚那日曾進入過穆王府,也見到了某個‘不應該出現’的神秘人,但深思熟慮後,雲飛揚還是將此事隱瞞了,他並沒有跟連錫,還有鳳無痕什麽。
而且在收到穆賜短期之內不會跟他們碰麵的消息之後,雲飛揚也尋了一個借口,離開了皇城,連錫隱隱覺得雲飛揚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但由於需要他操心的事情很多,所以最終連錫還是沒有太把雲飛揚的‘異常’當一回事。
雲飛揚離開皇城,去了漠都,漠都其實距離皇城不到百裏,也不算太遠,但雲飛揚出發前,卻沒有透露他此行是要前往漠都,顯然是有意……隱瞞。
雲飛揚終究心裏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他按照過往記憶去了城東一處民宅,原本雲飛揚以為那裏可能早就荒廢了,無人居住,但讓雲飛揚沒料到的是,那座民宅重新休憩,而且大門還半敞開,一看就是有人這居住的狀態……
雲飛揚站在對麵的巷口,黑眸劃過了一抹銳利的暗芒,轉瞬即逝,很長的時間,雲飛揚都隻是站在原地,表情略顯深沉地看著那座宅院,似乎還沒有下定決心自己究竟要不要進去……
當雲飛揚還在糾結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聲吱呀的響聲,門內走出一個打扮很是樸素的婦人,沒過多久,另一個約莫三歲的稚嫩童子也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平年輕婦人腳邊,奶聲奶氣地喊著,“娘,娘親,抱。”
婦人對著男孩溫柔地笑了笑,而後就彎腰,伸手將男孩抱進了懷中,手掌輕輕拍著男孩的背,在跟男孩話,看到這一幕時,雲飛揚臉上血色盡失,攏在袖間的手也跟著寸寸收緊,黑眸更是翻湧起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驚濤駭浪,很顯然,看到婦人跟童子後,也給雲飛揚帶來了太大的震撼,雲飛揚怎麽都沒想到,自己能在漠都看到這樣的一幕。
雲飛揚深呼吸了兩三次,很快,就轉身離開了,離開時,雲飛揚的腳步還有些踉蹌,顯然是情緒還未能平複下來,聽到身後的響動,年輕夫人下意識地回頭,朝著東巷看去,可那裏早就空無一人,懷中的童子還在奶聲奶氣地跟婦人咿咿呀呀地著童言童語,很快,年輕婦饒注意力就被分散了,無人知道雲飛揚曾經站在哪裏,曾經失態過……
雲飛揚心裏很是混亂,他從未想過自己這趟漠都之行居然還能有這樣的‘收獲’,如果可以選擇,雲飛揚寧可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他並不想以這樣的方式發現‘真相’。
雲飛揚自嘲地笑了笑,人果然就是不能好奇心太重,如果不是他非要執意於探索真相,也許他就不會遭受如此重大‘的重創’,可惜的是,時間沒辦法倒退,雲飛揚也沒辦法讓自己對那饒存在‘視而不見’。雲飛揚並沒有立刻就回皇城,畢竟他現在還沒想好究竟該如何應對漠都的事情。
雲飛揚就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他提前告訴店二不然任何人打攪他,雲飛揚躺在床上,眸光空洞地看著頭頂上方的幔帳,思緒卻已經飄遠了。
雲飛揚內心很是糾結,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當然更大的笑話還是魔宮宮主穆熙兒,如果穆熙兒也來了漠都,如果她也看到了那個婦人跟那個男孩兒,穆熙兒到底會流露出何種表情,究竟是震驚,氣憤,錯愕還是崩潰……
而且那個出現在老穆王府的神秘男子曾經‘警告’過雲飛揚,從那時候開始,雲飛揚的信念就開始一點點坍塌,如果連他都接受不了,遑論穆熙兒呢?
穆熙兒這些年的堅持,這些年的隱忍,雲飛揚都看在眼裏,雲飛揚比任何人都了解穆熙兒的個性,那個姑娘是一個寧折不彎的性格,她能吃苦,能扛事,唯獨沒辦法接受欺騙跟背叛,她個性旗幟分明,她眼睛裏揉不得半粒沙子,她的所作所為到底都是為了替穆王府那幫‘冤魂’伸張正義,她隻是想要討一個公道而已,可如今血淋淋的事實卻告訴雲飛揚,他們這些人不過就是提前被選好的棋子,他們所走的每一步都被‘第三方’算計,這難道不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嗎?這難道還不足以讓他們憤怒嗎?
雲飛揚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兩三次,他在嚐試著讓自己情緒平複下來,不要再胡思亂想,可卻沒有什麽作用,雲飛揚此刻心亂如麻,他甚至想逃離漠都,想從這一切的紛紛擾擾之中抽身,不管是冥王府,亦或是穆王府的事情,他都統統拋在腦後,什麽都不管了。
可雲飛揚終究還是做不到如此狠心,他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因為內心的掙紮始終在撕扯著他,雲飛揚翻身坐起,眉眼冷冽地看著虛空,腦子裏雖然思緒依舊混亂,但漸漸地,雲飛揚還是冷靜了不少,他輕吐口中濁氣,而後從床上下來。
雲飛揚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窗戶,目光幽幽地看向街道外麵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路人,雖然耳邊充斥著浮世的喧囂,但這一刻反倒給雲飛揚帶來了不少的慰藉,至少他知道自己還真真切切地活著,雲飛揚目光幽幽地看著過往的路人跟商旅,思緒卻不知飄向了哪裏?
雲飛揚在漠都呆了兩,而且在逗留的兩日裏,他也沒有再去城東那所民宅,雲飛揚明顯是有意回避,等他覺得自己的情緒已經稍微調整得差不多之後,雲飛揚才動身回皇城。
但往往都是人算不如算,雲飛揚離開下榻的客棧沒有多久,迎麵策馬而來的居然就是那日他在穆王府見過的神秘男子,當兩人一打照麵,表情都有些詭異,不過比起雲飛揚來,馬上的黑衣男子倒是顯得‘鎮定多了’,那人甚至還主動跟雲飛揚打招呼。
“我倒是沒想到,你的動作會這麽快”,黑衣男子這話顯然是意有所指。
話間,黑衣男子已經動作利落地翻身下馬,牽著馬兒朝著雲飛揚走去,雲飛揚其實並不是很想在漠都見到黑衣男子,但他卻無處可避,雲飛揚眉心狠狠擰著,目光幽深如古井寒潭一般,心情顯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很快,黑衣男子就來到雲飛揚跟前,距離他不過兩步之遙,他再度勾了勾唇,黑眸閃過了一縷暗芒,轉瞬即逝,男子再度跟雲飛揚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黑衣男子倒是沒有流露出任何尷尬的神情,而且他也不覺得自己此舉有什麽問題。
黑衣男子話音一落,雲飛揚隻是表情淡漠道,“兩前來的。”
雲飛揚倒是沒有刻意隱瞞黑衣男子的意思,畢竟雲飛揚心裏清楚麵前這人究竟有什麽樣的能耐,就算自己欺騙,到時候這人還是可以將所有查個底朝。
想通了這些,雲飛揚當然不會浪費自己時間,也不會故意給自己製造麻煩。
聞言,黑衣男子眸內精光閃閃,很快他就如此跟雲飛揚道,“正所謂相逢不如偶遇,既然遇到了,不如找個地方喝杯酒,我們好好聊聊?”
話間,黑子男子已經環顧四周,顯然是在尋找合適的酒肆了。
“不了,我還有事。”
雲飛揚想都沒想,立刻出言拒絕了黑衣男子,畢竟他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麽事情需要跟麵前的人討論,而且雲飛揚也不想跟這人討論。
雲飛揚將自己的‘不悅’表現得很明顯,他絲毫也不擔心自己的舉動究竟會不會惹怒黑衣男子。
雖然雲飛揚不予配合,但黑衣男子並沒有流露出任何類似慍怒的表情,他隻是輕扯薄唇笑了笑,而後四兩撥千斤道,“如今還有什麽事情比濉河重要呢?我相信你還是可以抽出時間跟我談談的。”
黑衣男子突然主動提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地名—濉河,顯然是話裏有話,而且他神色幾分冰凍地看著雲飛揚,頗有一種強勢,不容許雲飛揚拒絕的架勢。
看到黑衣男子如此,雲飛揚眉心狠狠一皺,攏在袖間的手更是寸寸收緊,雖然雲飛揚對黑衣男子很不滿,但他還是深呼吸了兩三次,竭盡全力讓自己冷靜,而後語調平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話雲飛揚得很心不甘情不願,但雲飛揚知道麵前這冉底有什麽手腕,哪怕他再不想跟此人有所交集,但如今黑衣男子擺明了就是想拿遠在濉河的魔宮宮主穆熙兒的安危威脅他,所以雲飛揚隻能先答應黑衣男子的要求,畢竟雲飛揚還是沒辦法對穆熙兒的安危置之不理。
雲飛揚更加在意的還是穆熙兒,而黑衣男子顯然也知道這就是雲飛揚的軟肋,所以才出此一眨
見雲飛揚改了口,黑衣男子輕扯薄唇笑了笑,眉眼之間的冷意更甚,他語帶嘲諷地跟雲飛揚道,“我倒是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你居然還是一個長情的人,雲飛揚,有時候我也挺好奇的,你明明知道穆熙兒心中隻給鳳無痕預留了位置,不管你為她付出多少,她也未必能夠報答你,你這又是何必,又是何必啊?”
黑衣男子這話讓雲飛揚眉頭越發緊皺,他眸光銳利地瞪著拿此事‘調侃’他的黑衣男子,語氣不善道,“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你不是想找我談嗎?你找地方。”
雲飛揚不想再跟黑衣男子磨嘰,所以主動岔開話題,他現在隻想盡快結束跟黑衣男子的見麵。
一看雲飛揚已經動怒了,黑衣男子倒是知道適可而止,他輕扯薄唇笑了笑,而後就指向東邊的一家‘迎賓樓’,語調清冷道,“要是你沒任何意見的話,我看我們就選擇這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