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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古城泰州

  藍月半天沒有說話,隻是仔細的看了沈追星半天,把沈追星看得心裏發毛,道:“怎麽了?沒見過長這麽帥的還是我臉上開花了?”


  藍月道:“看你神情倒不似撒謊,吳王寶藏我也聽說過,但哪有那麽巧地事呢?再說我怎麽感覺你似乎還有所隱瞞?”


  沈追星聽了“老”臉微紅,說道:“哇!這你也能看出來!你原來在朝廷時做地事是不是和包拯包青天差不多,看人表情就能知道這人說話真假,有沒有隱瞞?”邊說邊從懷裏掏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玉佩來,繼續道:“我這也不是隱瞞,我這是沒說完呢!”說著將玉佩交給藍月。同時將沈恒筆記上記載數字以及自己對寶藏可能在泰州地推測,一股腦兒告訴了藍月。


  藍月拿著玉佩在手裏掂量一下,見其頗為沉重,色澤柔潤,造型古樸,他是識貨之人,這才確信沈追星不是在說笑,拿到燈下細看,良久,將玉指給沈追星看:“你看此玉牌和一般玉佩不同,三邊呈不規則形狀,我猜測當是某種機關地開啟之物。正麵圖像是真武大帝,暗示此寶藏當和道家地真武大帝有關,反麵的北鬥七星圖案和文字當是指示寶藏具體所在之處。”說著將玉佩交還給沈追星,心想:“這可真巧,真武大帝又稱玄武大帝,而席應真給我的讖語是‘玄武吉’,劉基又專門將奇門遁甲中的機關布置之學傳授與我,難道是天意讓我助他取出吳王寶藏嗎?”


  沈追星見藍月也認可他的說法,很是高興,說道;“常言道無巧不成書,這世上有多少書就有多少巧事!”


  藍月見他又開始得意忘形的胡說起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在言語上吃了虧,忙蒙頭大睡。


  沈追星正在興頭上,見他睡去,如何答應,揭開藍月被子追問道:“你先別睡啊,你到底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啊?”


  藍月隻能起身道:“我可以答應你,助你去尋寶。記住,是助你!尋到寶藏後,一切歸你,然後我走我的,當是我報了你今日救命之恩。”藍月這幾句確實是心裏話,對這個剛剛認識的小兄弟,藍月是打心裏喜歡和感激,喜歡他的心地純潔善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更感激他對自己毫無保留的信任,試想一下誰在見麵之初就能把吳王寶藏這樣的事物和盤托出呢?因此說出這幾句外冷內熱的話來。


  沈追星見藍月答應和自己一同尋寶,大喜道:“我可當你是答應我了!”接著又嗔怪道:“什麽你的我的,你這麽斤斤計較,倒像個娘們似的。”說著怪叫一聲“睡覺嘍”一個跟頭,飛身上床,不一會兒,就睡得死死的,隻是夢裏不知見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有時竟咯咯笑出聲來。


  這一夜,沈追星睡得香甜,可是藍月卻滿懷心事,一時想起有沈追星這樣的朋友覺得慶幸,一時又擔心商韻兒的安危,努力不去思念家人,可是他們的麵孔卻不時浮現眼前,迷迷糊糊直到四更左右,才在船艙的輕輕晃動中睡去。


  次日清晨,二人早早起了床,來到船頭甲板,此時船隻已經進入揚州和泰州相通的運河之中,兩岸淨是油菜地,正直油菜花開之際,遠遠望去,滿眼都是金黃色菜花,燦爛奪目,又香氣撲鼻,二人心情大暢。


  船行不久就進入泰州境內,船隊由泰州城牆的水門進入。原來泰州水係極其發達,往南通長江可達大海,往東有運河通揚州可入京杭運河,往北則與淮河水係相連,因此泰州的城門比一般的城市多出專門走船隊的水上城門,藍月、沈追星看得歎為觀止,尤其船隊穿過一座高橋時,沈追星更是看得合不攏嘴,不停的發出驚歎之聲。


  由於泰州地處江北,檢查不嚴,富老六和當地官員關係極佳,因此也無人上船檢查,藍月、沈追星輕輕鬆鬆進了城。


  二人向富老六辭行,因藍月目前的身份,富老六也無法挽留,隻是臨走時又贈送了不少銀兩 。


  二人手中銀兩充足,又見泰州城與眾不同,另有一番獨特的文化氣質和水城特征,加之把尋寶隻是當成遊戲,便不緊不慢的先遊覽起來。


  泰州西周至秦朝稱為海陽,漢朝時稱為海陵,南唐時稱為泰州,取“國泰民安”之意。泰州自古是呈南起北的水陸要津,為蘇中門戶,時屬揚州府管轄。境內河網密布,縱橫交織,江淮分水嶺穿過泰州中部,南部為長江水係,當地人稱為“上河”,北部為淮河水係,當地人稱為“下河”。


  二人找了間客棧先住了下來,藍月要去打聽附近道觀情況,沈追星卻又“吃”性大發,非要吃飽再說,藍月也隻能隨他,二人找了家老字號飯館,將招牌菜“長江三鮮”吃了個遍,沈追星這才滿足。


  二人酒足飯飽後按照當地人的介紹去了幾家道觀,二人一一登門,以香客的身份查看線索,但均未供奉玄武大帝,且以藍月的眼光看來毫無機關,所以絕對和吳王寶藏無關。


  沈追星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錯誤,有些垂頭喪氣,藍月安慰道:“你既然把尋寶看成遊戲,那遊戲哪有容易的,如果一看就知道,那還叫什麽寶藏呢?早被人搶了去。”


  沈追星一聽,又恢複了信心,道:“你說得對,隻是現在該從哪裏入手呢?”


  藍月笑道:“是你的寶藏,你得動腦子啊,我隻是幫你。”


  沈追星道:“我提供線索和玉佩,你負責動腦子,我們分工合作。”


  藍月分析道:“寶藏這種東西屬於不尋常事物,因此也該從不尋常處考慮。就是找到和正常情況不一樣的地方,比方說多了些什麽,或者少了些什麽。”


  沈追星道:“我們去的這幾家道觀幾乎布局都差不多,供奉的神仙也差不多,道士也差不多——都不是女的。既不多什麽,也不少什麽。”


  藍月問道:“那是因為家家都少,所以你就看不出了。你不覺的奇怪嗎?一家沒有供奉真武大帝也很正常,這好幾家道觀都沒有供奉,難道不是反常嗎?”


  沈追星一拍大腿,道:“對啊!常言道反常即為妖!隻是我們這就去問這些道士為什麽都不供奉真武大帝,你覺得他們會怎麽看我們,會不會把我們打出來?”


  藍月笑道:“你也別冷嘲熱諷的,你去問,人家肯定把你打出來。我去就行。”


  沈追星也笑道:“我才不信了!如果真如你說的,我今晚不吃飯!”


  藍月聽罷,也不多言,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二人來到剛才來過的一間較大的道觀,藍月自稱是席應真和雲鼎真人的朋友,有要事求見掌教觀主,那接待的道士見藍沈追星二人氣勢不凡,忙將二人帶入裏間客房等待,時間不大,一位五十多歲身材清瘦的道人走了進來,朝二人行禮後,問道:“貧道雲鶴,雲鼎是我師兄,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藍月也不答話,暗運金丹真氣,頓時雙眼金光一閃而逝。


  雲鶴看在眼裏,吃了一驚,忙再次施禮道:“貧道不知竟是金丹護法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又問道:“席大師可好?”


  藍月答道:“席應真道長目前仍在相城靈應觀中閉關靜修。”


  雲鶴忙將二人請到裏麵掌教精室飲茶招待。沈追星心中暗暗稱奇,心中暗想:“我的天!難道這藍月其實是個道士不成?本來是侯爺,現在又是道士,保不齊哪天又成了和尚了!”


  客套話說完,藍月進入主題,問雲鶴道:“我看了幾家泰州的道觀,發現沒有一家供奉真武大帝的,不知什麽緣故,心中疑惑,還請道長告知!”


  那雲鶴歎了口氣道:“你乃道門護法,地位崇高,我當具實相告。早年吳王士城起兵反元時,曾在北極真武殿內歃血盟誓,起兵後一度自稱真武大帝化身,於是民眾相應,遂成大事。後至朱明天下,當今皇上深為忌憚,泰州道觀為避嫌疑,所以沒有供奉真武大帝塑像,隻在心中供奉。”


  藍月又問道:“這麽說原來的確是有一間真武大帝殿,因而吳王能在那處起兵,不知那座殿現在何處?”


  雲鶴道:“你問的是吳王起事的地方?那叫北極殿,並不在泰州市內,由此往東去,靠近海邊的地方,有個叫做‘草堰場’的地方,那裏有一座北極殿,早年供奉的就是真武大帝。”


  藍月又問道:“那裏現在什麽情況?那座大殿還在嗎?”


  雲鶴答道:“那地方還在,隻是那裏本來靠近海邊,人煙稀少,近年來荒廢了,最近我聽從那邊過來的香客說現在那一帶不但荒廢了,還天天鬧鬼,搞得更是沒人敢去了。”


  藍月已經打聽出內情,便起身告辭,雲鶴挽留不得,隻得一直送到大門外。


  二人離開了道觀,回到所住客棧,簡單洗漱休息後,已是掌燈時分,藍月便出門吃飯,沈追星也跟在身後,藍月故意問道:“你不吃晚飯還跟過來幹嘛?”


  沈追星嘿嘿傻笑,也不言語。二人坐下後藍月點了那家的特色煮幹絲和蟹黃包,隻把沈追星饞的不行,藍月笑著請他吃些,並說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你以後拿什麽做賭注都可以,就是不要拿吃飯的事來賭。”沈追星早就等著這話,頓時厚著臉皮大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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