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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求之不得

  “哈哈哈,二十年不見,故人風采依舊,令人欣慰!”火光映照之下,一高大儒雅僧人,僧衣芒鞋,從黑暗中飄然而至,身邊緊緊跟隨這一個十歲左右的小沙彌,園園的腦袋剃得鋥亮,一雙烏溜溜地眼睛從不安分,滴溜溜亂轉,不停掃視眾人,見到沈追星後,麵露喜色,徑直朝他跑去。


  那僧人顯然非常喜歡這個小沙彌,也不阻止,由他自去,自己笑嗬嗬地來到海天愁不遠,停下腳步,眼中精光一閃,似乎已經看出海天愁武功這二十年來地進展。卻先朝那老道打了個哈哈:“席老道說話還是那麽刻薄,今日寅時,我心中一動,算到有故人來訪,忙攜了小徒前來相迎,緊趕慢趕,剛到此地,可不像老道說的偷偷摸摸、故意躲在這裏來嚇唬人!”


  海天愁見那僧人和老道嘻嘻哈哈,冷笑道:“難怪季潭宗泐保養得如此年輕,原來是喜歡和席應真老道說笑地緣故。海某人剛入中土,就受到佛、道兩家最頂尖人物地迎接,真是倍感榮幸啊!”


  “有多少人羨慕海天兄地逍遙自在、神仙生活而求之不得,海天兄為何一定要打破約定,踏腳中土呢?中土大亂將生,海天兄你再插上一腳,且不是亂上加亂?”席應真說話自有一種直來直去的風格,令人無法回避。季潭宗泐卻微笑著佇立一旁,看似老僧入定、與世無爭一般,但海天愁心裏明白,這老僧心裏沒準正在計算和席應真聯手能在多少招內殺掉我了?武功達到席應真、季潭宗泐這個境界,已經具備通天徹底隻能,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武功高低以及武功路數,未戰之前,勝負已定。


  “人常道:故土難離。又說:月是故鄉圓。難道我竟然連踏上故土的資格都沒有了嗎?”海天愁、席應真、季潭宗泐三人武功路數不同,但武功層次卻相差無幾,海天愁算出自己不可能是這二人聯手之敵,因此這才憤憤道。


  “佛門講究緣,既然緣盡,就應該情了。故園情也了!儒家不是說:逝者如斯嗎?”季潭宗泐回答道。


  “哼!”海天愁冷哼一聲,卻又無可奈何,這一僧一道將話已經說得很是明白,自己在有異議,隻怕這二人會立即聯手,頓時萌生去意。


  季潭宗泐趁機道:“沈追星跟我學過幾天大無相功,算是我的徒弟吧!如有得罪之處,還請看老僧薄麵,放他過去!這裏先行謝過!”說罷,朝海天愁雙手合掌施禮。


  海天愁趁機道:“咱們把話說在前頭,我再也不會踏足中土,但如果我的弟子如果有意回歸中土,你們不可阻攔。”


  席應真答應道:“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我們三人都不應該幹預。”說罷,意味深長地朝季潭宗泐看了一眼。


  季潭宗泐似有所悟,隻是低低念了一聲佛號。


  海天愁再也不說什麽,袍袖一揮,往自己營帳走去,眾美女緊跟其後。


  看著海天愁遠去的背影,這一僧一道明白海天愁明早就會拔營啟程,返回尋仙島,再也不會踏足中土了,不過其弟子一定還會返回中土來攪風攪雨,隻不過二人都不得過問,應該是藍月、沈追星之輩的事情了。


  席應真回過頭來,對季潭宗泐道:“藍月的事情,多虧了沈追星了!”


  季潭宗泐笑道:“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折騰、去體會,不管將來如何,我想他二人都不會忘記這一段友情的。不如我們現在一起去看看藍月的傷勢如何,看看你我二人聯手能否救治與他!”


  此時沈追星的傷勢早已在大無相功的運行下痊愈,正和求不得講些有趣的事情,席應真的女弟子烏黛黛也和玲瓏兒、歐陽倩倩聊得火熱,劍癡則獨自在一旁含笑看著幾個孩子。


  見到佛道的兩位頂尖高人處理完海天愁的事情從遠處歸來,眾人上前施禮。


  席應真、季潭宗泐連忙製止劍癡施禮,席應真道:“你我平輩論交,無須多禮,藍月之事多謝歐陽兄拔刀相助,我應該謝你才是!”


  “難怪追星兒對藍月讚不絕口,推崇備至,原來是席老的弟子,這我就不奇怪了!”歐陽劍癡讚歎道。


  季潭宗泐看著幾個少男少女熱熱鬧鬧的樣子,感歎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今後江湖必是他們的天下!”


  眾人一路北行,說說笑笑,往江邊而行,約麽走了一個時辰,看見遠處江上停泊一艘戰船,燈火通明。再走幾步,就有暗哨上前,見是沈追星帶人回來,忙領上船去。


  眾人登上“嶽陽號”,鬼秀才白令羽上前迎接,沈追星介紹後,白令羽見是兩位傳說中的佛道人物親臨,喜出望外,格外禮遇自不必說。眾人先是探望了受傷的龍王寧長風。


  龍王幸虧沒有傷到要害,已無大礙。在龍王的陪同下,眾人來到藍月的房間。


  沈追星見人數眾多,便抱歉的擋住眾人,隻由席應季潭宗泐進屋給藍月治療。


  眾人表示理解,都在外麵等候,希望兩位“神仙”能創造奇跡。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大概一個時辰後,席應真、季潭宗泐相繼走出藍月房間。眾人見他倆麵色凝重,額頭微微現出汗珠,想是剛才一定耗費了不少功力,也不敢發問,忙將兩人請到嶽陽號的大廳之中看茶。


  眾人分賓主坐定,龍王代表眾人問起大家一直想問的那句話:“藍月怎麽樣了?能救嗎?”


  對於這樣一個簡單直接的問題,席應真、季潭宗泐卻不知從何說起,沉吟了半晌,還是季潭宗泐開口道:“由於兩個原因。藍月的性命保住了,一是藍月體內的金丹,一是他強烈的求生欲望。我們聯手治療了他經脈破損之處。但要是經脈連通,真氣能夠自行運轉,還需要一段時日。麻煩的是他全身肌肉已經是不可逆轉的損壞,再也不能複原。”


  聽到這個結論,眾人都驚呆了,眾人都往好處想,沒有人願意去想象會有這樣一個結局。如果連席應真、季潭宗泐都治不好,這個世界上還能夠有人能治好藍月嗎?全身肌肉已經不可逆轉地損壞,是不是連自殺也要求人?

  沈追星聽了這話,感覺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心中冰涼,大腦一陣恍惚,這時,似乎聽見了有人低聲啜泣,抬頭一看,卻是玲瓏兒在抹淚,忙走上前去安慰,不想腳下一絆,差點摔倒在地。


  這時又聽季潭宗泐對席應真道:“我就看不懂了,在我看來,藍月雖然多災多難,但將來仍然是成就大事的人物才對,不應該會是如此結局吧?”


  聽了這話,席應真也振作起來,眼中閃過一道金光,正是金丹大法運行的跡象,隻聽他緩緩道:“人算不如天算,你我雖然有些修行的道行,但畢竟還隻是凡人,怎可盡得天機!眼看貴客駕臨,藍月或有轉機!”


  季潭宗泐點頭道:“追星兒,此人馬上就到江邊,你去迎接上來。”


  沈追星頓時精神大振,在白令羽的陪同下,飛也似的下船而去。


  此時已是半夜子時,一輪圓月懸掛天空,江水清澈,沈追星站立岸邊,深吸一口氣,感受來自初秋的微微寒意,忽然間覺得天上的月亮離自己好近,突然想起一句忘了是誰寫的詩來: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頓時感慨萬千,此刻自己在擔心藍月能否救治,可是時過境遷,許多年後,還有人能知道今天的事、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嗎?隻怕是到時江月仍在,世上卻已經沒有了“我”!

  正胡思亂想間,耳輪中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沈追星似從夢中醒來,功聚雙眼,往遠處看去,隻見前方小道上隱約過來兩騎。


  轉眼間,兩匹馬已經來到近前,馬上之人乃是一男一女,皆以黑布蒙麵。


  沈追星走上前去。為首那男子見沈追星擋在前麵,飛身下馬,看清沈追星的模樣後,笑道:“是沈追星嗎?”同時打出一套手勢。


  沈追星一見,心中大驚,那不但是墨門相認手勢,同時說明來人正是墨門巨子!


  沈追星回答正是,同時也以墨門禮節回應。


  那男子哈哈大笑,和那女子同時摘下麵巾,和沈追星兩手相握。


  那男子身材適中,但骨骼粗壯,年紀在四五十歲的樣子,雖是滿麵風塵,乍一看隻是極普通的一個壯漢,但明亮如水的眼睛卻顯是出此人具有通天的智慧,麵容方正,顯示出他有堅強的意誌,左右太陽穴高高隆起,顯然身負極高的內功。身背一個極大的背囊,卻不知裏麵裝的什麽物件,隻是在轉動身軀時叮當作響。


  那女子年紀在十六七歲,氣質空靈淡雅,偶然一笑卻如百花盛開,乃是一個絕色美人。


  那男子自我介紹道:“在下江陰徐默然,那位是藍月的好友商子羽姑娘,也是我墨門中人。”又緊緊地握了一下沈追星的手道:“好兄弟,聞名已久,我們終於見麵啦!你做得很好!”


  不知怎的,沈追星內心突然產生了一種想哭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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